然而落千花的抓狂,被皇甫娅若这一招栽花心得给抚平了躁动,只一个劲追问:“这样真的能成吗?能成的话,就太好啦!花木之灵我可以自己再去御花园搜集,雨露你也送我了,只有这混沌泥,该去哪里找呢?”
“要去土神府上!不过……土神性情怪癖,一日之内只有朝旭时分才肯见人,其余时候都以修炼为由,连天君召见都不放在眼里,你去他府上需挑好时辰,言行举止一切谦虚谨慎为上。”
雨神交代完毕后便匆匆走了,她来时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究竟是被落千花和寒歌的奸 情所吓倒还是别有其它,一时怔怔再无多言,走前仍旧面色忐忑,心有惊惶未消。
落千花将她的神色变化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也不细细揣摩,只气鼓鼓从假山石后面将寒歌拎了出来,怨念道:“是你挑起的事端,坏我名声不说,还把人家雨神给吓得不轻,东窗事发,也就只你逃得比兔子还快,还算不算男子汉大丈夫!”
“千花你可以怀疑我不是人,但是不能怀疑我不是一个男人!”
“你不是一只男鬼吗?”
“千花!”
“寒歌,正经事儿,明早喊我起床,到土神府走一趟如何?”
“喊你起床没问题,至于去找土神那个糟老头嘛,我就不奉陪了。”
“为什么?”
“那老头太可恶,眼睛长在眉毛上,花花我唯能告诫你一句:千万不要问他的真身是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堪称生平最盛奇耻大辱。”
“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当年我才偶然问了他一句,立马引得他暴跳如雷,因他常年到人界走动,便将我年少轻狂之际,在人界闯下的大大小小风流艳情史,尽数告之了我老爹,害我被关三百年紧闭,那种昏天暗地、前途茫茫的日子,我再也不敢受了,哪怕今朝我那个鬼君老爹早不知烟消云散去了何处,但我真的再不敢见他了。”
由此,落千花抱着一颗忐忑不安心,辗转反侧了一宿,于翌日天蒙蒙亮之际,被寒歌拎到了土神府大门外。
诚然土神是一介连天君都敢鄙视、只为自己一心修仙而趁早摆脱宿命的钳制(便是那不忍启齿的真身),然千花觉得:其实多多巴结巴结天君,别总是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要尽可能卑微奉承、尽可能阿谀讨好,也许于土神的仙阶更上一层楼,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一件亟待改正的事情,就是土神府该好好修缮一番,不能像这般灰瓦土墙的穷酸样,也难怪诸神会嫌弃他给富丽堂皇的天界丢了脸,逼得他将府邸搬迁到了天界最偏僻的角落里。
“有人吗?请问土神爷爷在吗?”
走上碎石小路,两旁文竹稀稀拉拉,雀巢欲坠不坠,千花不由感慨:自己的大驾光临,委实令这座灰头土脸的府邸蓬荜生辉了。
只是吼了半天,犹不见半个仙童过来招呼引路,唯有前方咯吱咯吱晃悠的竹门却忽然自内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