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之海彼岸、天军扎营处,五位天将集于元帅营内,正围着陌云烨七嘴八舌战略方案,陌云烨抿一口苦茶难以下咽,更是压根无法听进去半句,终于紧蹙的眉头无法再紧些,豁然起身,往营帐外大步而去。
“天君去何处?”诸天将迫切追之,却跟不上他越走越疾的步伐,只听到他淡漠如止水般毫无波澜起伏的回应:“回天界。”
然而谁又可知,在他温润如玉的平和之下,压根无法做到淡如浮云,自听到雨神传达的消息之后,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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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漓月突然闯入千花的闺卧,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寒歌压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自己这具身体是千花的,绝对不能春光大泄被南漓月占得便宜,是以一边尖叫“非礼”,一边抓起床头衣裳就一股脑儿往身上套。
南漓月见她挣扎扭捏,也不好意思继续拽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往外去,便干脆立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把乱七八糟的衣裳弄得更加乱七八糟,但也好歹遮掩了身体的大部分,方半拖半抱地将之拎至外厅,冷颜叱问:“你对苍焰做了什么?”
“啊?”寒歌搔首弄姿做羞答答状,暗想自己能对一头公狼有何企图?不过是喂了点迷春媚药罢了,“哦!我看苍焰最近总是死气沉沉的,是以请他吃了顿壮阳补肾的大餐。”
南漓月彻底无语,苍焰最近为了给自己疗伤已经元气大损,她落千花竟然如此胡闹,害得苍焰昨日折腾了整整一夜煎熬难耐,真真作孽!至子时实在挨不过那种如饥似渴的痛楚感,南漓月为之寻来母狼发泄,他却死活不要,硬撑着几欲爆破血崩,逼得南漓月素手无策之下,为之引渡,将药力尽数吸入了自己体内。
是以眼下他眸色突然一黯,将寒歌逼至角落,一手撑住他身后墙壁,一手捏住他尖削下颚,出语低沉而暗哑:“如今淫毒尽数在我身,你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两个大男人能怎么办?诚然在寒歌看来,没什么可以怎么办的,但是在南漓月看来,眼下被他逼得后背紧贴冰冷墙壁、低垂脑瓜一脸惶乱的人,是落千花!
“其实我……”寒歌本欲狡辩,想告诉南漓月自己不是故意恶整苍焰间接连累他的(魔界内部实在团结友好得紧,寒歌的阴谋诡计无从下手,只好欺负不会说话的苍焰,诚然当时寒歌是故意的,但眼下不得不表示一下无辜以博取同情,万一南漓月这疯子对自己上下其手,吃亏的可是自己),但是南漓月压根不容他反驳,突然俯身,性感嫣唇已然霸道覆上了寒歌的唇!
晴天炸雷也不过此刻的震撼天地,撼至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魔君强吻鬼君,这在纵横四界百万年的历史上,都是不曾出现过的断袖之好、龙阳之癖!
寒歌反抗,却不敢露出真身。
南漓月施暴,只当是千花不从。
唇齿间的纠缠眼看就要突破防线,南漓月的狼舌即将撬开寒歌的贝齿强行而入,寒歌突然一把大力将之推开,愤怒厉喝:“喂!我第一次哎!”
“我何尝不是?”南漓月亦怒,咆哮反问。
寒歌狠狠抹自己的嘴,都快蹭烂了他的赤焰红唇,仍是一脸的厌恶鄙夷,终受不得南漓月炽热眸光的咄咄逼视,抛一句“作孽!”后,便如离弦之箭尚且不及的速度冲了出去,瞬间没了踪影。
南漓月舔了舔犹自残留芳泽的唇,暗忖这妮子不喊“讨厌”,不喊“色魔”,何以偏偏觉得“作孽”?敢情自己抱她搂她甚至替她洗澡都可以,亲个小嘴就不得了了?
心下阵阵纳闷,连带着她之前种种反常的怪异举止,都觉得不可思议,南漓月剑眉微蹙,心跳骤然加快,比之方才吻她,还要跳得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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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一袭阴霾如暗沉天际的袍,将小龙面前仅余的阳光尽数挡去,低沉的问话亦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冷严:“谁准你踏入新天界来?”
“啊?什么?”小龙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天父所言何意,自己不慎撞入天河畔的壁画之内,就到了这么一个金灿灿的世界里,玩得不亦乐乎,遇人礼貌打招呼,还主动替神女除草,怎就没资格进来溜达溜达了?
诚然这模样憨傻得紧,加之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另添了三分吊儿郎当的痞子气,但是直面天父,小龙还是颇有些紧张的,以至于小嘴一抿,不慎露出要藏好狗尾巴草的势态。
天父果然伸出手来,冷冷命令:“把草给我。”无法确定这草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重要之物,但是既然他心虚了,必然要乖乖就范。
小龙表情一滞,下一瞬间,小嘴几下吧唧,愣是将草儿轻嚼一番后咽下了肚里!
千花只觉浑身有被撕裂般的疼痛,正欲原形毕露,身子一转,就滑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却充斥着五谷香泽的深渊里。
小龙不肯交,天父亦是拿他没辙,但不代表不惩罚之,正欲一掌劈下给他点苦头尝尝,远处踏云而来陌云烨的阻拦:“父亲,将他交与孩儿处置吧!”
如果千花在他身上,天父这一掌伤不了小龙,也必然劈死了千花,陌云烨不敢妄动,只好以替父出气的名义,请求天父将小龙交给自己。
然而对于陌云烨的突如其来,天父大感不满:“你不在魔界主持战役,回来天界做什么?”
“孩儿想到一个驯服七星龙渊的好办法,所以特地赶回天界来带走他。”陌云烨情急之下,唯有扯下幌子。
“哦?什么法子?”天父却紧追不放,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亦有着十二分的怀疑,不怪乎遭遇自己发妻背叛的人,心底永远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父亲将他交与孩儿便是,孩儿定不负所望!”陌云烨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天父略显苍白的面色,续道,“想来父亲身上的伤,还需好生调养,所以铲平魔界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