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早晚都得醒来,就算天父不用灵药令之强行苏醒,难道眼下天父将要对付她的孩子,让兄弟二人自相残杀,她难道不心疼吗?”
“这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闲事了,樱儿,我答应老爹保护你保护鬼界,无论外界几多纷争,厮杀何其惨烈,我只需护好我们自己这一方的太平安乐,便够了。”
“可樱儿知道哥哥不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至少为了落千花,哥哥已经几度冲突天界了,我也知道哥哥这两天已经有了打算,要去魔界探望她,确定她现在过得可好。”
自己的小小心思被寒樱十分不给面子地赤.裸裸揭穿,寒歌颇有些讪讪不自在:“瞎说!没有的事儿!”
“那哥哥整日怀揣菩提大师给的小鱼鳞片是想干嘛?哥哥知道菩提大师的坐骑小锦鲤身上鳞片有滋阴补气的功效,但是菩提大师原是想赠与我的,我能跑能跳身体好得很,原不需要滋补,而哥哥继承老爹最优特指带把的,更是不需要这东西来削弱阳气;可你却偏偏从我房里偷了这瓣鳞片,如今你抵赖不是想去给抽掉六百年灵力的落千花小刺猬献份殷勤,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寒歌当即错愕得一张俊俏脸蛋瞬红瞬绿,颇为精彩:“我只当我妹妹一向是只懵懂愚钝、整天只知道天君哥哥长、天君哥哥短的无知小鬼,原来并不笨呢!看来哥哥往后得多多提防着你,决不能让你知道我顺便偷了你私藏六百年的绿豆糕吃。”
“啊?”寒樱听此甚为震撼,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自己的亲哥哥竟然跟自己抢食吃,委实欺妹太甚,遂追着寒歌满屋子跑,一跑一撞抵上浮雕猫妖,逼得幻岚纱现出身来,捂着肚子奔到寒歌面前状告寒樱撞坏了她的七命内丹。
于是寒歌灵光乍现,心生一歹毒主意:“哎,对呀,岚岚你有七条命呀!”
“七条命怎么了?”幻岚纱眉梢一挑,只觉寒歌居心叵测。
“我担心你用不完。”果然,这厮开口便是如此没心没肺的话,“话说到目前为止,你一条命都没用掉吧?”
“这个……这个关你什么事?”
“所以嘛,为了帮你减轻点负担,你也算报答我收留你多年的大恩大德,不若你借我六条吧?”
厚颜无耻如寒歌,狮子大开口差点吓没了可怜猫妖的第一条小命:“六条!?”
“呃……六条是多了点,让你太吃亏了,那不如五条?”
幻岚纱脸一黑,怒火袭上眉梢。
“呃……五条其实我也实在不忍心,怎么说这本是你的命对吧,算了算了,你我都退一步,四条吧,你给我四条,自己留三条,俗话说事不过三,你总不可能这辈子要死上三次吧?……哇呜!”
寒歌话没说完,就惨遭幻岚纱一顿拳脚相向:“你去死你去死啊!我七条小命本就不值钱,毫无自保能力之下七个人每人捅我一刀我就彻底死翘翘啦!你怎么好意思跟我索命呢?呜呜呜呜……”
幻岚纱终究只是一只小猫妖,虽说有七条命,但因灵力低微不过与小仙小魔持平,是以每一条小命的承受能力也相应降低,寒歌大言不惭跟她索要小命来延续千花的小命,本源不同而相抗不说,其手段与陌云烨用千花之魂重生洛芊一样残忍,遂果断遭来寒樱的鄙视:“哥哥,你如此殷勤,指不定人家还不买账呢!”
“才不会!我上回送花花九十九只金龟的时候,她一概全收,连龟蛋都不放过!”寒歌如是狡辩着,一心认定千花懂得礼貌、见好就收,可是当自己真的在她面前把一大背篓两大包裹的宝贝东西显摆出来、几乎堆满半个魔殿地盘之际,千花的脸,颇不给面子地黑了:“寒歌你这是搬家呢?”
南漓月在旁看得非常无语,这厮昨晚从鬼界出发,今日凌晨就敲响了冷华宫的门,然后屁颠屁颠地把落千花牵来此地,给他看自己亲亲苦苦从鬼界背来、堆积成山的垃圾——诸如什么延年益寿的灵芝、舒筋活络的竹榻、滋血养颜的霞帔,甚至陪玩讨喜的乌龟……
那灵芝大得像棵树,不知是他用了什么歪招催生而出的,吃了断然血崩;那竹榻摇摇欲坠,可想鬼君的木匠活计委实糟糕;那霞帔也就破布一块,许是他自己裁剪手缝的,心意倒是有,却不知如何滋血养颜;至于那乌龟,真是鬼界到处都有的小玩物,早就已经泛滥到东皇山了,想来千花也厌倦了,难怪此刻歪着脑袋,瞌睡连连,压根不屑寒歌的殷勤一片。
“花花你是不是感动得想哭?”见千花揉了揉眼睛,寒歌心下一喜,情不自禁得瑟起来。
“不是啊,我没睡好,眼睛疼。”可恨千花太直白,不会绕着弯子给寒歌一点面子。
“花花你房间在哪里?要不要哥帮你搬过去?”雷打不动如寒歌的一厢情愿,眨巴他的桃花眼当着南漓月的面对着千花乱放秋波。
“就在方才你敲门的冷华宫。”南漓月终于沉不住气了,诚然还是一脸冰冷如霜,出语却颇有些狂傲不羁的挑衅。
方才是南宫小小引着越过战火一路龟爬而来的寒歌长驱直入冷华宫找南漓月的,当时寒歌看到千花一并走出来,只当她顺道罢了,却不想他两个竟然住在同一个宫殿之内,那大半夜色狼要是想翻窗进入千花的房间图谋不轨,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们魔界就穷得供不起我家花花自己的一个寝宫吗?”寒歌不满怨念,暗忖鬼界都有“花花屋“,他财资雄厚如魔界,建个“花花殿”也不为过罢!
“就算另外建座寝宫,本君半夜想要翻窗,也是翻得过去的。”岂料寒歌这点小心思,被南漓月尽数捕捉通透,并且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千花红了脸:“翻窗?翻什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