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魔君那方子不对?”娅若问。
“你可都一味味花药分毫不缺、一步步过程丝毫不差?”
“按照纸上方子,我试了多次,只会一次比一次精确,但这酿出来的酒,却还是一个样。”
“难不成魔君糊弄我们!”千花一拍桌子,怒意盛起,桌上火烛亦扑哧扑哧着熊熊燃烧起来。
“炎丝你别激动。”千花信手挥了挥,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说得云淡风轻。
桌上火烛因被这一吓,竟差点从熊熊燃烧颤栗到了奄奄一息,炎丝一张天真烂漫的无辜脸随即化形若隐若现在烛火里:“刺球你怎么发现我的?”
“从一进门就开始怀疑了!”千花不屑地回了句,同时抬眸望了眼皇甫娅若,眼神犀利中溢出诡笑。
彼时皇甫娅若的脸蛋,红得就像暮秋的枫叶,微颤的语声更是支支吾吾老半天不知所云:“是炎丝自己上来的……我、我没有……我和他没有……怎么样……你、你别乱猜……”
千花继续锋芒毕露地望着她,良久,直到自己藏不住一肚子坏水,噗嗤一声笑出来,方起身拍了拍娅若的肩膀,吐一番语重心长:“我可没乱猜哦!是你自己乱了方寸以为我臆想你们怎么怎么……哈哈,无妨无妨,你们爱怎么怎么,我就撤了,那方子不对劲,你暂时别费神了,另外——炎丝啊,好好对我家娅若,等哪天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去和我家云说说,给你个名分。”千花所谓的“名分”是让炎丝重返天界重列仙班,然后好和雨神喜结连理、开枝散叶,只是和前一句话搭在一起,终叫人浮想联翩了些,炎丝听不下去了,娅若亦忐忑得心神大乱,一把拉回千花,怨道:“你别走,炎丝是来找你的!”
“娅若啊,你不能这般洒脱啊!责任推给我不说,可叫炎丝何等的肝肠寸断,你看,他都伤心得憋回去了。”千花指着散去人面、变回一团火焰的炎丝,冲着皇甫娅若就是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皇甫娅若抹了把汗,心想这刺猬精可断然不是花神的转世了,脑残到这等级别,真亏天君受得了:“千花仙子啊,炎丝真的是来找你的!”
“就是,我缩回去是为了给你拿这个!”不待千花反应,那一头的炎丝已经钻出了灯台,以一缕透明的鬼影飘到千花面前,递给千花一串风信子,幽蓝的一团紧簇,就像欲坠的葡萄,却又精巧可爱,可做形若步摇的头饰、围脖妖娆的项链、亦或是缠绵皓腕的手链,千花很是欢喜,却不知炎丝何意:“送我这个,是对我示好吗?”
“嗯,确切来说,是示爱!”炎丝回得头头是道,惊得千花冷汗涔涔:“炎丝你、你当着你旧爱的面……跟我示爱?你活腻了吧你!”
炎丝一愣,娅若一羞,随即异口同声地鄙视了千花一番:“这是鬼君给你的!”
千花怔忪,怒斥:“你不说清楚!”本欲丢了的风信子,又捏在掌心里好生安抚,“那天我独回天界,都没来得及跟寒歌打声招呼,他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