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自己送去?”生怕被魔灵高强之人看出破绽,千花提心吊胆后退三步,不敢正视狂泽高高在上的眼睛。
“我这不是怕魔君不给我好脸色看嘛。”哪知狂泽压根没瞧出个端倪来,瞅着南宫小小,羞赧又烦躁地嗫嚅了一句,“你也知道,我未经魔君同意,擅自将那只该死的刺猬交给瑶芳主照顾,如今把瑶芳主累病了,魔君定然心疼而怪罪于我,我都避开好几日不敢……”
“你才该死呢!”不及听完狂泽的唠叨,千花因他咒骂某只刺猬“该死”,便怒从心起本能驳道。
“小小你怎么了?我骂那只刺猬你火什么火?”狂泽纳闷不已,瞪着千花愤愤问道。
生怕他再瞪下去要瞪出个恍然大悟来,千花不敢迟疑,急急抱着文书,丢下句:“行行行,我替你送冷华宫去!”,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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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狂泽的近距离逼视都看不出这副南宫小小面具下的玄机,那么日理万机的魔君大人,也未必会注意身边丫头的不对劲,千花一路这样想着,便不知不觉绕到了南漓月的书房门外。
然后,千花迟疑了一下:进魔君的书房,需不需要敲门请示的?嘟着小嘴再迟疑一下,想来以南宫小小大咧咧的性格,敲门这种事情该是不稀罕才对的,如此,便爪子一挥,大摇大摆地怀抱文书跨了进去。
将将瞧见布置简约不失淡雅的书房内,南漓月悠然坐在太师椅上静阅文书,听到开门声,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眉,然后冷飕飕地责备了句:“小小如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进本君书房都不敲门了。”
落千花一怔,暗忖自己押错了宝,下意识退出书房拉上房门,然后实相且颇有节奏地扣了三下锁环。
南漓月的剑眉,几不可察地敛了一下,然后继续埋头苦读,不去搭理门外的动静。
千花不解了:这魔君究竟是要自己进还是不进?抱着一堆重物手臂也酸脚也麻,难不成他还干干晾着自己若无其事不成?如此一想,千花怒了,再不愿傻等,脚丫子一提一踢,就直接撞了进去。
“狂泽让我送一些文书过来。”也不打声招呼,直接就将手里重物往南漓月的案几上一放,那狠狠一砸,差点震落了书桌边沿的楠木笔架。
“这些文书很重要,你为什么不早点送来?”不想南漓月面色一沉,竟然没心没肺地问出这么一句。
千花撅嘴瞪眼,哼唧哼唧:“是谁让我在外面站那么久的!”
南漓月抬头,冷峻面上狼眸微眯,深邃中望不穿其中意味,千花却被他看得心虚起来,额间冷汗涔涔外溢。
“去倒杯酒来。”半晌,那厮的面色愣是波澜不惊到静如止水,最后在千花的小心脏差点跳出胸口之前,淡淡吩咐了这么一句。
千花如获大赦,迅速转身消失在南漓月眼前,然后穿过帘子扑到玉石圆桌前,提起酒壶往玉盏里狠狠斟了满满一杯。
瞬间,醉千蜜的芳香扑鼻而来,千花一惊,肚里的小酒虫们开始不安分地骚动起来。
“怎么还不倒来?”那一头,南漓月冷言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