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站江宁,经过二十来天的行程,王京几人终于来到了江南一带有名的城地江宁。连一直冷漠的萧飞都不免感叹一声,阿福更是感叹,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休息。就连刚刚与王京一同出行,才走没有几天的胡姬也觉得舒坦了许多。最夸张的就属王京,城还没进人就已经跳下了马车,拼命的扭着腰,好似终于逃脱了牢狱之苦的囚犯一样,有着大获自由的感觉。
江宁为六朝古都之地,从五代杨吴时代起,江宁、上元两区同城而治,一直到清末。江宁又处在秦淮河、长江交汇处。特定的历史和自然条件在这块山川秀丽而富饶的土地上,留下了众多的风景名胜、文物古迹。如今清代的江宁,更是山清水秀,别有一番洞天。
来到这城里,王京几个人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住所,其次就是衣着问题。二十多天的行程,王京只换过一次衣服,阿福和王京一样,就一身换洗的。最为夸张的就是萧飞,居然那一身黑衣服穿了近一个月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这样才有点仙风侠骨的味道。若不是真的见到,还真不知道这剑客之类的江湖大侠怎么就都喜欢穿很衣服呢,原来是省心,不用勤换洗啊。
来到了江宁,王京他们身上的盘缠已经不多。白银不足百两,黄金也只有五十。除去购置衣物,入住客栈所花消的银子,还剩不足五十两白银,这才让王京对钱这个东西有了更大的依赖感。
来到江宁,如果不去它的街道转转,真可谓是枉来一躺。萧飞在没有弄清楚胡姬的真正面目前,对她的敌意始终都不曾减少。和阿福两人走在王京及胡姬身后,时刻盯着可能做出举动的胡姬。若不是碍着有王京在,恐怕萧飞早就拔剑质问胡姬去了。
大街上,行人来往如麻,各地商客穿梭在这条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发财机会的大街上。男女老少无不面带笑容,好似过节一样热闹。见着这种繁华,王京叹道:“哎,真是做繁华的城市啊,什么人都有。”话音刚落,王京的眼眸中出现一人,那便是张敏。张敏似乎也看到了王京,因为心中有鬼,所以下意识的避开了张敏的目光,心里暗道:“妈呀,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哎,不对啊?我怎么会怕她呢?我怎么会怕她!”话说着回头去看,已经找不到张敏的影子了。
而身边的胡姬却有意无意的说出了话:“是啊,好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好人坏人……”说话间,他的眼眸中闪烁出一丝异样的光芒,好似有什么没有说完一样。
就在街道的尽头,一队官兵的到来将整条街道的繁华挡住。官兵所到之处全都人心惶惶,领队官兵将路上行人左右躯干,清理出一条没有阻碍的官道来。随后而来的是一顶青幔大轿,轿上坐的便是这江宁知府吴长清。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奉公守法的清官,暗地里却是一大大的贪官,不知收了多少脏银,害了多少人命。
见到这吴长清所坐之官轿时,胡姬的眼中便放出一丝杀意,原本松软的手掌握成了坚硬的拳头。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方能解恨一般。
深夜,月上枝头,又是一个繁星漫天的夜。江宁知府吴长清府邸吴府内,一条黑影从墙角闪过。吴长清的房里,一个身穿黑衣只露了一双明眼的人静静的朝熟睡的吴长清身边走去。因为天气渐热,晚睡间盖的被褥越来越少,他身边一个**的女人身体弓缩着。从她那细滑的身体来看,应该十分年轻才对。与吴长清这等已渐近五十的男人显然不称。
黑衣人几步走到床前,伸手一捂吴长清嘴巴,利落的在吴长清喉咙上划了一刀。吴长清猛一挣扎,刚巧碰到那熟睡的女人。这女人也够浪荡,以为是吴长清还要与她作乐,眼都不睁的转身一搂吴长清胸口,捻出娇声道:“死相,还来啊!”。
那女子手摸着吴长请胸口,却感觉有一股温热的东西流到了手上,刚一睁眼便见到一个黑衣人手捂着满胸口是血的吴长清。刚要去叫喊,便给那黑衣人将嘴一捂朝床叫一按,骂道:“贱人!”随后一刀划断其喉咙,血水溅到了那幔帐之上。待这二人全都没了动静,黑衣人才将门窗关好,遁出了吴府。
江宁客栈内,一个黑衣人从胡姬房间的窗口进到屋里来。还没来得及点灯,就听一个男人说道:“这么晚了,穿这么一身是干什么去啊?”黑衣人本能的取出匕首朝那声音方向刺去。这男人不慌不忙,一把抓住胡姬手腕,说道:“如果我要杀你,在主子把你买来的时候我就动手了。劝你还是量力而行。”说罢一把将胡姬推了过去。
胡姬连忙关上窗户,点了灯才看清,屋里的男人原来是萧飞,便道:“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说罢,将脸上那块面纱拿下,露出了胡姬原本那张动人的面孔。之后便狠狠的看着萧飞。
萧飞还是那张脸,让人琢磨不透,看着一身黑衣的胡姬,皱紧了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尔后站起身来,朝房门走去。胡姬挡在他面前,说道:“把话说清楚!”
萧飞将嘴凑到胡姬耳边,说道:“你这么美丽的女人,还是伺候男人好些,别总是穿这么不雅的衣服,应该招展些才对。万一给人当做是盗贼、刺客之类的,那可就危险了。”话音刚落,嘴刚刚从胡姬耳边挪开,即刻又折返回来,又道:“忘了告诉你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做什么我不管,只要你不伤害主子。如果你对主子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的剑会让你知道后果。”说罢便微笑着离开了胡姬的房间。
胡姬将门关上,倚靠着门,一点点的滑落到地上,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当她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又落泪的时候,她擦干了泪,告诉自己:“还不是流泪的时候!”想到这里,她到了床边,脱下一身黑衣,去享受一天中最舒适的睡眠去了。
次日一早,日上三竿,轰动江宁城的大案在江宁知府吴长请的府上发生,受害人便是这吴长清及其妾人,两人双双被割喉咙致死。一早下人去叫这吴长清吴老爷起床之时才发现,也是吓的半死。这事刚一传开,在江宁几十家茶楼里便成了家常便话了。
王京几人在茶楼里吃早餐,闻得这吴知府被杀,摇头叹道:“好好的一个知府就这么死了,可惜啊,可惜!”
这话还没刚出口,隔壁临桌一个年约六十多的老人便插过话来,很是严谨的道:“年轻人,一看你就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吴长清死的好啊,还可惜。他死了,我们全城人都该高兴,就差没放鞭炮庆贺呢。这可是我们江宁一大巨贪,不知道拿了多少人的银子,害了多少人命。今天遭了报应,活该,真是罪有应得啊。”
这话一听,王京知道因为自己的无知说错了话了,连忙道:“是这样啊,那晚辈是说错了话了,晚辈无知,老先生莫怪,莫怪。”
王京在那边跟那老头儿聊侃,萧飞这边直看着胡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问胡姬:“别装了,这事是你干的吧?别说不是,昨晚穿成那样的有几个?不是你还有谁!”
胡姬几乎以同样的目光看着萧飞,似乎在对他说:“你猜错了,怎么会是我呢?象我这样美女的女人,应该去服侍男人更好,不该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虽说江宁一带是这私盐的源头,可这么贸贸然然的去查也查不出个线索了。偏偏吴长清又被杀,那些个走私私盐的贩子估计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即便是有吴长清在,试问一个贪官可能去做砸自己那金饭碗的事么,自然也不会和王京配合查案,背地里放消息出去,也是自然的事。
于是,王京也干脆不去把自己的身份吐出来,来个便衣岂不是更好,一边游玩一边查线索。查到就追查,查不到就打道回府跟乾隆交代一下也就算了。
这江宁距离长江较近,而且又同秦淮河,水陆资源极其庞大。私盐一般也都是走的水陆,索性带着萧飞,二人一同去了北城门,想要去江边看看。却在这城门前又与一女子碰面,这人便是曹帮开封分舵舵主的妹妹张敏。王京本来就要回避着张敏,自然没有去和她直视。只是张敏对王京这举动有些怀疑,张口道:“这人好奇怪,在开封的时候还是个油嘴滑舌的样。怎么到了这里就跟个胆小鬼一样,而且怎么会这么巧,他也来到了江宁。”
张敏旁边一个同行见张敏在那疑虑,便道:“这开封乃是通往江南的一大要道,来来往往的客商行人不少,即便是碰到和我们一路来到这里的,也不奇怪啊。”
听这人说的也有道理,张敏也道:“陈大哥说的有理,对了,刘师爷大概已经到了,咱们还是快点吧。”说着,两人一前一后朝城内奔马而去。
聚丰茶楼二楼的包厢内,刘师爷正悠哉的品着茶,这时张敏及其同行一个曹帮的手下进了房里。见了刘师爷便道:“想不到刘师爷比我们都快一步啊,这么早就来了。”
刘师爷见着张敏,心里对其满是好感,虽想摆出副高深的样子,却也拿不出来,笑道:“不早,不早,刘某也是刚到,这一盏茶还没品出个味儿来,张姑娘便来了。”
张敏早早就看出这刘师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只碍着还要利用与他便敷衍着笑道:“是么,那来的正巧啊。不知刘师爷这次要见我有什么事没?不会是请小女子来喝茶的吧?”
刘师爷轻摇几下头,伸出一指,摇动着道:“非也非也,刘某怎会请张姑娘做这种无机之事?不知可否记得上次紫竹林张姑娘问到的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