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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不愿意!

渔夫似没听到天辰话语,依然闭目而坐,鱼竿上的线,荡荡漾漾,让湖面出现阵阵涟漪,天辰也不着急,盘膝坐在老者身边,惬意的欣赏着这世外桃源,天辰往湖里看去,只见湖水清澈见底,湖底的岩石,光滑如玉,没有丝毫杂质,湖里没有鱼虾,乃至任何水草,这让天辰有些纳闷,更让天辰纳闷的是,渔夫的鱼钩,不是弯的,而是直的,这样的鱼钩,能钓上鱼吗,而且湖里根本无鱼,他到底要钓什么,天辰一抹空间戒子,手中就多了一个酒坛,天辰大灌了一口,不禁重重哈了一口气,天辰索性不去想这些,以景当菜,喝起了酒来,就在天辰喝酒时,旁边渔夫却动了动嘴唇

“好香的酒,可否给老朽喝上一口。”

天辰并没任何惊讶,无喜无悲,把酒坛递给了渔夫,渔夫接过酒坛,猛灌一口,随即大哈一口气,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好酒,好酒,老朽已很久没喝这么好的酒了。”

天辰只是微微一笑,又从空间戒子中,拿出一坛,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老者也没把酒还给天辰,时不时喝上一口,这一日两人默然无语,时间转瞬即逝,夕阳西下,夜色渐渐布满天空,夕阳照射在天辰与老者身上,犹如披上了一层红衣,红衣上光晕流转,温暖宜人,天辰并未因天色暗下,而露出焦急,他只是看着湖底,眼睛岑岑发亮,时而提起酒坛,喝上一口,可天辰倒了半天,却发现酒已喝完,天辰站起身来,对老者微施一礼,转身走向木桥,就在天辰踏上木桥时,老者声音却缓缓传来

“鱼儿鱼儿水中游,游来游去乐悠悠。奉劝鱼儿别上钩,贪图享受失自由。”

天辰微微一愣,随即一步跨上木桥,木桥弯弯曲曲,天辰左拐右拐,便到来到了木屋门前,他凝神看了看,便要躬身施礼,可里面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声音犹如尖刀,破开一切,直插天辰的心神

“来了,就进来吧。”

天辰推开木门,只见里面浑浊黯淡,只有一盏油灯照明,烛影晃晃,里面盘坐着一位老者,老者身前吊着一个茶壶,茶壶中有水汽冒出,茶壶下是一堆干柴,干柴正烧的霹雳啪啦作响,天辰并未把目光投向此人,而是环顾了下屋内的摆设,屋内简洁大方,并没太多家具,不过墙壁上的一副八卦图却引起了天辰的注意,这八卦图与平常的八卦图并无二致,但天辰却能看的出,这八卦图与仙又来的八卦图,出自同一人之手,看完这些,天辰才把目光投向茶壶前的老者,此人头发杂乱,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许多滋泥,好似许久没有洗澡,老者面目慈祥,眼睛明亮照人,天辰觉得自己在此人面前,好似全身赤裸一般,什么都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天辰不喜欢这种感觉,走到老者对面,盘膝而坐,老者笑道

“喝茶吗?”

天辰无喜无悲,点了点头,老者拿起一个竹杯,提起茶壶,倒了一点,可他并没有给天辰,而是涮了一下倒掉,老者从旁边一个盒子里,摸出几缕茶叶,放入竹杯之中,提起茶壶,把热水倒了进去,再把茶壶放上去,让柴火继续燃烧,老者把竹杯推给天辰,做了个请的姿势

“请用。”

天辰微微点头,伸出双手,拿起竹杯,用鼻深深一吸,只觉一股清香弥漫在自己的脑中,并往身体各处扩散,好似一股暖流一样,让他十分舒服,天辰用嘴吹了吹,轻抿一口,慢慢吞下,对面的老者,也拿起先前泡好的竹杯,小抿了一口,笑道

“如何?”

“清香甘甜,回味无穷。”天辰缓缓放下竹杯说道

“呵呵,人出生在这个世上,头一件事,便是享受,就如这茶,清香甘甜,回味无穷。”老者笑道

“有句话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其实茶又何尝不是,人生就如一杯茶,你要细细品味其中的甘甜,甚至是那一丝丝苦涩,倘若你只是一杯喝尽,岂不是太过遗憾。”老者续道

天辰闻言点了点头,咧嘴一笑

“前面几次考验,想必都是出自前辈之手吧。”

老者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天辰站起身来,微施一礼,恭声道

“多谢前辈给予晚辈如此大的造化。”

“呵呵,造化摆在此,谁有能力,谁便得,你不用谢我,那是你的造化。”老者闻言笑道

“来,坐!”

天辰苦笑一声,缓缓坐下,拿起竹杯大喝了一口,这一口已没先前那般香甜,只有浓浓的苦涩在嘴里荡开,老者见天辰眉头紧蹙,面露苦涩,不禁大笑起来

“你看,这茶若你大喝一口,里面有的只是苦涩罢了,若不小口细品,又如何体会其中的甘甜。”

老者端起竹杯,再次小抿了一口,而天辰苦笑之中,端起竹杯,小抿一口,让茶水在嘴里停留片刻,好好品味起来,虽然也有苦涩,但苦涩过后,却是香甜袭人,既不腻人,又不觉苦涩。天辰放下竹杯,怔怔望着老者,老者也是微笑着盯着他。

水车上传来哒哒之声,天空上明月已经出来,今晚的月亮十分圆,月色如水,洒向湖面,波光粼粼,映照出四周的景物,包括那硕大的月亮。

木屋内久久无语,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有些沉闷起来,突然那老者噗嗤一笑,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

老者端起竹杯,大喝一口,让苦涩充满在口腔之中,他一抹嘴边的茶渍,问道

“你可知那蹬天梯的含义。”

“有些懂,有些不懂”天辰摇头道

“那蹬天梯共有九亿五千多步,就算你用十辈子的时间,也是爬不完的。”

天辰苦涩一笑,没想到这蹬天梯这么长,难怪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都没爬上去。

“不过,你还不错,能够爬到一亿两千步,是我以前考验人之中最多的。”老者一脸欣喜的看着天辰说道

“前辈过赞了。”天辰谦虚道

“呵呵,过度谦虚就不好了,人有时候,就该狂一点,虽然许多事情我们不能左右,但能抓住的,我们还是得紧紧抓住。”

“就像这蹬天梯,你苦其一生,也没爬到顶端,到最后你又得到些什么?不过是寂寥和苍凉罢了。”

“蹬天梯犹如咱们修士,修了一生的道,到最后也只是孤独一人。直到化为黄土一把。”老者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天辰也被老者的情绪感染,变得悲伤起来,是啊,强者之路,艰辛万苦,能走到最顶端的又有几人,就算站在了顶端,看到了那迷人的风景,可也只剩你一人,若没陪你一起看风景的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老者眼中精光四溢,好似追忆起什么似的。

------

天辰进入八卦图,已经整整三个时辰,可八卦图并没有半点反应,各自心里五味杂陈,穆莫百等人自然是十分担忧,而其余就不乏一些,幸灾乐祸之辈。

酒桌上的老者,闭目沉思,偶尔为自己倒上一碗酒,小抿一口,老者突然猛地睁开双眼,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惊喜和兴奋

“他已经过了两道考验,那岂不是…。”

想到最后,老者已然坐不住,开始不断的踱步起来,其余人一脸的诧异,一直沉稳的老者,此时怎会变得如此焦急,而穆莫百这方,心里不禁咯噔一声,难道天辰出事了?

------

天辰与老者促膝长谈,从人生谈到道法,从道法谈到天文地理,天辰从其中获益良多,而老者对于天辰的悟性,无不赞叹。

一夜转眼过去,天辰与老者没有丝毫疲惫,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敲门人也不等里面回答,直接推门而入,天辰一见此人,双目顿时一亮,这正是上次遇到的渔夫,渔夫走向前来,对着老者恭敬施了一礼,说道

“师尊。”

“嗯。”老者淡淡道

渔夫把一个竹篓递给了老者,恭敬道

“师尊,这是徒儿花了一夜所钓的鱼,你看看合格吗?”

老者接过竹篓,往里看了看,眉头一蹙,微怒道

“这就是鱼?”

“师尊,这不是鱼吗?”渔夫微微一愣,随即反驳道

“渔樵,你真的让为师很失望,你所看是鱼,并不代表别人所看也是鱼,子非鱼,焉知是鱼也?”老者把竹篓递还给了渔樵,闭上双眼,有些败兴起来

天辰往竹篓看了看,只见里面几条五彩斑斓的东西,在一蹦一跳的,这不就是鱼吗?为何此人说它不是鱼?天辰开始琢磨起老者那几句话来。

渔樵接过竹篓,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已离去,留下了天辰与老者二人,天辰眉头微蹙,思考起了老者方才的那几句话。子非鱼,焉知是鱼也…,你不是鱼,你又怎知那是鱼,难道说,那不是鱼,而是其他东西?天辰越想越头痛,老者睁开双眼,见天辰一脸苦思状,不禁笑道

“以你现在对于道的领悟,你是想不通的。”

天辰想来也是,便不再去想,时间缓缓过去,天辰在这木屋内,一待就是三天,二人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除了喝茶,未进一颗米,就在第三天的晚上,老者突然问道

“你可看透。”

“嗯。”天辰放下手中的竹杯点头道

“那好,我要你斩断凡根,做我弟子,你可愿意?”

天辰瞳孔猛地一缩,经过这三天的交流,天辰已然感觉到这老者的可怕,其实力只能用深不见底来形容,特别是对方在道的领悟上,自己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根本什么都不懂,而对方已经是成年的大人。若能成其弟子,自然是能一步登天,成为最强者。最强者所看的风景,天辰自然是十分憧憬,可只有一个人的风景,天辰情愿不要,他不要忘记芊芊,还有穆莫百他们,而且他要回到战家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不抛弃,所以他目露坚定,回绝道

“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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