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不敢想,如若不是自己突然的闯入,那个姑娘是不是现在已经成了一抔烟尘,如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他此生都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一个女子,能够让自己的心疼,能让自己的心乱。
薛韫欢没想到小师傅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就是责怪自己没有救那个女子,如若小师傅知道自己曾经将楚国的八个皇后搜送上了祭台,他岂不会更加的气恼?
不敢想,不敢说,只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头站在那里,等着小师傅接下来的训话。
可是冲儿已是不再言语,只是等着薛韫欢的话语,两人一时之间就僵在那里,连坐在他们身边的太后都不知道该如何的打破现在清冷的僵局。
“小师傅,我不喜欢那个女子,我不想让她当我的皇后,可是那是母后给我选定的,母后甚至为了她将自己的碧血莲花都用上了,可是母后,小师傅,你们想给我的我真的不想要,儿臣现在只想让张贵妃做我的皇后,然后好好地和她过日子。”薛韫欢的话说的很是动情,虽然自己发誓要好好的照顾那个女人,只因为那是母后认定的他命定的皇后,但是自己见过那个女子的容颜,她不会激起自己的一点兴趣,如果真的按母后说的,他们两人就是跌进了一个悲剧里。
冲儿没想到自己责怪的话语换回的是薛韫欢这样的话语,他动心的那个女子,薛韫欢对她毫无兴趣,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忍不住的想欢呼出声,但是等他兴奋的张嘴的时候,见到的是太后那张满是忧虑的眼神,心瞬间变软,只是怔怔的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太后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和薛韫欢说了,薛韫欢的性格她也明白,除非郑袖有特殊的表现,能够吸引皇儿的眸光,不然到时候即便郑袖成了皇儿的皇后,也不会顺利的和皇儿诞下龙嗣。
冲儿看了眼薛韫欢,半是玩笑的言道:“欢儿你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我怕你等真的见识了这个女子之后就再也不舍得放手了。咱们打个赌吧,等着那女子身上的毒解了,咱们公平竞争,以半年为期,谁得到了她的心,她就是谁的好不好?”冲儿脸上的喜悦就那么明显的挂着,好像全然忘了他刚才对太后的允诺,太后忍不住轻轻地拍了一下冲儿的腿,冲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后,然后就对着薛韫欢言笑,说的不过是自己在昆山的事情,薛韫欢也被冲儿感染,不住的对冲儿讲朝堂上的事情。
只是昆山上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吸引着薛韫欢的心神,当年父皇驾崩,自己不得不离开昆山,昆山是自己永远都没有办法忘怀的梦境,现在经由冲儿的嘴一说,更是活灵活现,好像都当年无忧的岁月再次向着他袭来,而冲儿明显对朝堂的事情不感兴趣,即使是薛韫欢说来,都很是枯燥,没有半点的润泽气息,他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他觉得自己如果像韫欢一样当皇上,自己肯定会过早的死亡。
冲儿看着薛韫欢,心中的爱恋肆意的泛滥,虽然他们年龄相差不大,但是薛韫欢毕竟是自己的土地,在昆山的三年岁月,他们出则同行,入则同处,亲密无间,当年薛韫欢也曾多次的和自己说起和袖儿的感情,当时还不知道男女情感的自己曾对他的专情嗤之以鼻,却不想这专情至今都影响着他的身心。
薛韫欢说话的同时,还说起了自己现在的后宫,哪一个女子的眉毛像袖儿,哪一个女子的鼻子像袖儿,哪一个女子的脸型像袖儿,哪一个女子的嘴唇像袖儿,哪一个女子的眼睛像袖儿,他都能一一的说出来。
太后被薛韫欢带了酒意的话惊呆了,他没想到每年选秀选出的美丽女子,都是或多或少的像袖儿的,她没想到,更没想到薛韫欢会记得那么的清楚,她一直觉得那些女子都或美丽活清纯,或贤淑或可爱,却不知道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点。
薛韫欢对这些女子都不是很专情,他们有的或许只被恩宠过一夜,或者仅是和薛韫欢一起吃过一顿饭,都莫名其妙的被薛韫欢冷落了,现在才知道当时选他们是因为袖儿,他们被冷落,也多半是因为薛韫欢发现他们根本就不像自己心中的那个女子吧?
太后爱怜的看着薛韫欢,久久不敢言语,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劝慰,只是轻声的说:“张贵妃总不像袖儿吧,没有哪个地方像袖儿,你还是对她那么好,对张贵妃皇儿可以说是用了心把?”
薛韫欢听了太后的话,突然间反应特别的强烈,他一直以为张贵妃是最像袖儿的,却没想到太后却说她不像,这是自己没想到的,他控制不住的向太后辩白,想告诉太后张贵妃是最像袖儿的,可是太后看着站起来的薛韫欢,只是轻声的一句:“哀家和你开玩笑呢,放眼宫中,又有谁能赶得上张贵妃更像袖儿。”
太后的一句话,仿若一盆凉水浇到了薛韫欢的怒火上,让薛韫欢的心瞬间变得沉静下来,轻声的对冲儿说,张贵妃说自己的眉毛最像袖儿,但是朕觉得还是她的嘴最像,所以朕喜欢和她接吻,她的嘴里都带着像袖儿那般的花香。
薛韫欢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志得意满的样子,让太后看了心疼,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劝慰,她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还在睡梦之中,她不敢叫醒自己的儿子,因为她怕儿子醒来之后她无法控制。她只能期望郑袖能够醒来,只有郑袖醒来,自己才能让儿子找到最终的幸福。
没有原因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张贵妃搅在一起,那个女子,过于凛冽,不是她想要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