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就在太后努力的为楚歌和薛韫欢描画着未来的时候,薛韫欢已经忍受不了自己心底的悔意,已经下旨,让玲珑火速到自己的寝宫。
玲珑,那个名字,曾经在她的嘴里说出,如若楚歌真的就是玲珑,那该是多好的消息,可是玲珑是玲珑,楚歌是楚歌,楚歌已死,只留给自己一个玲珑。
玲珑依旧穿着楚歌的服饰,缓步走入薛韫欢的寝宫,薛韫欢早已换了寝衣,笑意盈盈的看着玲珑,好像子啊看着自己的一个亲人一般,眼中的温柔是他原先从未有过的,他的笑让整个冷硬的宫殿都变得温暖,跟在玲珑身后的太监宫娥都忍不住心底有了放松的快感,他们不知道为何他们的君王会如此的快意。
但是薛韫欢的笑意并不是假装的,一想到要见到楚歌的侍女,他的心底就抑制不住的喜悦,好像这是楚歌,不,是袖儿留给自己的礼物一般,虽然那个女子很是普通,虽然那个女子贪生怕死,虽然自己能在那个女子的脸上看到仰慕,但是他还是愿意给予她想要的东西,如若自己能给的话,这可以算作自己给她最后的补偿。
“你是玲珑?”虽然自己见过这个女子,但是并没有多大的印象,所以对来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他还是很陌生,如若今天来到自己面前的是另一个女子,也许他会问同样的话,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回眸,能让自己记住的女子,不多,除了自己的袖儿,就只剩下楚歌了。
“奴婢是玲珑。”玲珑谦卑的跪在地上,说完话之后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薛韫欢,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笑意,就那么一瞬间,她的心再一次停止跳动,所有的血液都因为这个男人俯下身子看着自己时候的眼神沉醉。
“玲珑啊,你跟随你家小姐多年,她有什么未竟的心愿你和我说说。”玲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薛韫欢,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很是文雅,声音好像雨滴落在瓷器上一般,清脆,却又韵味悠长。
“您想帮小姐完成遗愿还是?”玲珑轻声的试探,她是知道薛韫欢不喜欢小姐的,所以他问起小姐的意愿,自己也不敢贸然的说,只是试探。
薛韫欢看着玲珑,笑笑,却不说话,等着玲珑将话说下去,但是他嘴角的笑意却让玲珑子啊瞬间就明白,他对自己是和善的,这和善就是最大的法宝,所以玲珑放心的告诉薛韫欢,小姐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将自己安顿好。
玲珑还说,楚歌当时是不想自己跟着来薛国的,只是薛韫欢要求了,只能带着她来,在来的路上,楚歌清醒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是不怕死的,只是怕她死了之后没有人能照顾玲珑,玲珑自己在薛国举目无亲,到时候不知道该怎样的生活。
玲珑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泪水盈盈,现在她除了让面前的这个男人相信自己,更多的是自己心底的哀凉,那个拿自己当妹妹的楚歌,已经被面前的这个男人处死了。
她没有看到小姐被处死的情景,所以不知道小姐死前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小姐当时眼中是多么深的绝望,但是这伤心仅仅持续了不长的时间,玲珑的心就瞬间的回到了这凝滞的寝宫中,自己要面对的不是小姐的魂灵,而是这个让自己的心动的男子。
薛韫欢继续俯低了身子,将他的脸贴到玲珑稍微发烫的脸上,那发自心底的温度,让人控制不住的迷乱,控制不住的想捉住这属于自己的温暖。
玲珑控制不住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想将面前的这个男子抱住,但是刚刚伸手,就落了下来,但是她这微小的动作,全落到了薛韫欢的眼中。
“你喜欢我?”薛韫欢的话依旧带着暖意,如喷薄的暖流落到玲珑的耳颈处,在玲珑的身体里激起阵阵风雨。
“玲珑……不敢……”玲珑轻声的话语,带着身子轻微的颤抖,她抬头,有些哀怨的看着薛韫欢,她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强大的气场,在这样的气场面前,自己都不敢仰视这个男人。
“喜欢就是喜欢,我薛韫欢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女人,再说,楚歌应该也不是吧?”薛韫欢说完话之后看着玲珑,心底却还有另一个声音,在另一个世界的袖儿也不是吞吞吐吐的女子。当年他不喜欢袖儿的直爽,但是后来确实是直爽的袖儿救了自己,到现在都明灯一样的指引着自己的方向。
“玲珑愿意伺候皇上。”玲珑再次低头,这次说的话语却很是干净利落,这本就是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声音,既然薛韫欢说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那好,把衣服脱了,上床上来伺候吧。”薛韫欢轻声的说了话,就转过头去,不看玲珑,只是兀自将头转向床的里侧,看着床上雕着的游龙戏凤图。
玲珑看看身后站着的太监宫娥,心底一阵羞赧,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这是自己原先从不敢想的,但是面前那个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男子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将自己迷惑,让她最终下定决心,战战兢兢的脱掉了自己的外袍,按着薛韫欢的指示上床,只是心底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哪个地方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跪到了床下,默不作声的等着薛韫欢的反应。
“怎么还不上来?上床的里侧来。”薛韫欢并不回头,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这声音让玲珑更加确定了薛韫欢的意思,只是这意思来的过于迅疾,让玲珑都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男女之间的事情,玲珑是不懂得,更别说玲珑,就是楚歌也是不明白的。玲珑明白薛韫欢的意思,却不知道这意思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只能站起身来,上床,跃过薛韫欢宽广的身体,跪到薛韫欢的床上,身上只穿着红色的肚兜,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红艳艳的,如张扬的旗帜,呼唤着薛韫欢的理智。
“想做我的女人,在床上的时候应该是躺着,而不是跪着。”玲珑颤颤巍巍跪在自己面前的情景激起了薛韫欢心底的怒火,这个女子,虽然是楚歌最亲的侍女,但是却不像楚歌那样,她太驯顺,像极了自己后宫中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心中是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