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楚语,楚语在见到楚歌醒来的时候满脸的喜悦,但是仍然挡不住她眼角的泪痕,他的双眸红肿,好像刚刚哭过一场,但是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满是慈爱,楚歌很久没见到楚语对着自己这般的和善了。
“妹妹,你终于醒了,可急死姐姐了。”楚语边说,边伸手摸了楚歌的脸,冰冷的温度触及到楚歌的额头,让楚歌瞬时惊醒,她忍不住开口:“姐姐你哭了?”
“妹妹,你何必这么傻呢,让姐姐代替你去不是很好么,你非得闹得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准备让我替嫁,现在倒好,薛韫欢已经非你不要了。”说完楚语的泪再次的落了下来,刚才楚歌睡着的时候,玲珑曾经告诉自己,楚歌让自己和手下的人撒播要楚语替嫁的消息,她才明白,当时在自己绝望的等着去出嫁成为薛国祭妃的时候,楚歌,这个自己一直视为嫉妒对象的妹妹,通过四处宣扬这个消息,让薛韫欢对楚耀有了新的要求,她要的皇后叫楚歌,还说,他是见过楚歌的,还点名让楚歌的丫鬟玲珑一起嫁到薛国。
“妹妹,姐姐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该恨我才对,实在不该为了我这残花败柳之躯以身犯险,别说皇上和轩王爷不舍,就是爹爹你就忍心让他在这么大的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么?”说着话,楚语的泪再次的落了下来。楚歌赶忙的伸手,为楚语拭泪,可是泪越拭越多,渐成汪洋。
“姐姐,我救你,不仅仅是为了成全姐姐和皇上的感情,更是为了爹爹,你我虽然不说,但是我们都明白,你才是爹爹最亲的骨肉,我和大姐,都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爹爹这么多年为了寻找姐姐,倾家荡产,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却单单委屈了她嫡亲的骨肉,当初爹爹像皇上请亲,他选择让你做皇上的皇后,也是为了保护我,谁都知道皇上曾经多次对人说过对我很是倾心,为了保护闺阁中的我,爹爹才会请求皇上娶你。”说到这里的时候,楚歌脸上的泪已经一片汪洋,所有的感激,所有的情愫,都随着自己的泪倾泻而出。
楚语也因为楚歌的话语泪滴不断,她没想到父亲请求皇上迎娶自己,为的竟然是保护楚歌,如若当时自己知道这一切,也许她会对父亲兴师问罪,但是现在的她,庆幸自己没有去,如若现在能让自己保护这个妹妹,他肯定会义无反顾。
“姐姐,我当初替嫁,不仅仅以为你是我的姐姐,更因为我明白父亲的苦心,皇上倾心于我这件事情,你不知道,但是我是知道的,楚宇轩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对我说了,他说想见我只是想见见皇上嘴里念叨的那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所以成全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让爹爹保住自己的骨肉。”楚歌说完这些的时候,神色终于变得冷清,但是却不断的喘着粗气,身体渐渐虚弱的她,已经没有多少气力来对姐姐讲述自己的心事和嘱托。
玲珑适时的将燕窝喂到了楚歌的嘴中,等楚歌将血燕吃完之后,脸色才渐渐地变得红润,她不等楚语开口,就接着开口:“姐姐,我这次去薛国,本就是我的命,不能让姐姐代替的,再说妹妹病重之身,恐怕不能侍奉父亲到老,所以给爹爹养老送终,就全靠姐姐了。”楚歌在说话的时候刻意的略去自己为姐姐考虑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自己既然做了,就不想让姐姐心怀感恩,她不想让姐姐在忏悔中度过以后的日子,这是自己这个做妹妹的唯一能给姐姐做的。
“妹妹,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呢,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容忍着我的欺负,你一直都拿我当自己的姐姐,可是我却不配做一个姐姐。姐姐现在最恨的就是自己和你相像的还是不多,不然我真的愿意替你去薛国。”楚语说话的时候,很是失落,自己原先一直恨自己和楚歌长得太像,可是现在自己恨的是自己和楚歌不像,自己不能帮妹妹赴死。
在妹妹的大度面前,在妹妹无数次的对自己的容忍面前,自己的心也被她的温情软化。都说上苍有眼,可是上苍却不庇佑自己这个善良的妹妹,想着楚歌的未来,楚语的泪再次的落下。
“姐姐,别哭了,妹妹还有事嘱咐,你如若真的喜欢皇上,我就求皇上封你为妃,好好待你。我这一去,皇上欠我一命,我所请求的事情,他定会准许的。”楚歌说完话之后就将探寻的眸光投向姐姐,看着楚语脸上流露出的心疼和自责。
楚语紧紧地抓住了楚歌伸出的手,轻声的说:“做皇上的妃子是荣耀的事情么?舒贵嫔有太后的庇护,还怀有龙子都是这样冷清的境况,更何况我,我还是想做楚府里面的小姐,好好的替你伺候父亲终老,不负你所托。”楚语说着话,泪再次落了下来,每当想起妹妹不久之后就要死去,她的心都忍不住软成一团。
“姐姐,那宇轩呢?你喜欢楚宇轩么?你当时可是告诉妹妹,你喜欢他的。”楚歌见楚语回绝,知道楚耀并非楚语心仪之人,所以再次提起楚宇轩。
对于楚宇轩,楚歌却不敢言恩,是楚宇轩对自己有恩,但是以楚宇轩对自己的感情,如若自己有所求,他定会答应,只是强硬的将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送到他的身边,他会不会不快活,楚歌不敢想。
“妹妹,姐姐的姻缘,你就不用管了。”楚歌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娇羞的难为情,这让楚歌更确定了姐姐对楚宇轩的感情,也是,楚宇轩是那么清贵的男子,天下哪个女子不愿意与他同进同出,那样的荣耀,是自己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了,但是如若能成全姐姐这样的幸福,她是愿意的。
“姐姐,我会和轩王爷说清楚地,你放心。”说话的时候,楚歌使劲的捏了一下楚语的手,就是因为这一小动作,楚语的心落了地,但是等她抬脸看向楚歌虚弱的脸的时候,脸上的泪再一次的落了下来,只是这次楚歌再也没有力气为她拭泪,再次的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