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驾到。”太后身后那个小太监高声的喊道,在进入皇上的寝宫之后,整个寝宫中没有一分的鲜活气息,那小太监高声的喊着,话语中全是恐惧,皇宫中有太多的宫殿,但是没有任何的一个宫殿能让自己这样的害怕,如若不知道这个宫殿中住着自己的君王,他可能会以为这个宫殿已经荒凉了许久,里面全是腐朽的气息。 宫殿中回响着小太监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大殿中,小太监阴柔的声音让人心里生出几分的颤意,太后终于在宫殿的一角发现了自己的皇儿,楚耀正蹲在墙角,好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一般,静静地蹲在那里,外面有几缕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却更看出了薛韫欢身上颓败的色泽。 “皇儿,你怎么在这里呆着?”太后看了楚耀的样子,神色中很是慌乱,自己想过自己的皇儿自暴自弃的样子,但是却怎么都没想到会绝望到这样的地步,太后轻轻地走到楚耀的面前,轻声的问了一句。 楚耀好像闻所未闻一般,依旧蹲在那个角落里,不看周围的人,只是蹲着,靠近他的身体的时候,自己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气,现在还是暮冬天气,虽然周围还很是寒凉,但是楚耀身上的寒意更重。 “楚耀,你看着母后。”太后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意,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现在的绝望的模样,她高声的喊自己孩子的名字,希望自己的呼喊能让自己的孩子找到回头的岸。 楚耀终于在太后的逼视下抬起头来,轻轻地看向太后,神色中全是悲戚,太后看着楚耀的神色,心底揪痛不已,她一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绝望到这个境地。她在看到楚耀抬起的脸之后,赶紧的低头,她不敢再看下去,她甚至都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孩子。
“楚耀,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是这个国家的王,你知道吧?你这个样子,你让楚国怎么办,你让楚国的百姓怎么办?”太后有些着急,现在这个时候,实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现在楚耀的自暴自弃,无疑会让整个楚国都陷入绝望,现在楚耀应该是果断的站在百姓中间,让百姓们感觉到这个君王的身上有不可战胜的力量。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楚耀的脸上就已经全是泪水了,他哭着对太后说:“母后,我对不起楚国的百姓,如若不是楚歌的死,薛韫欢不会这么快的杀过来,楚歌现在已经死了,我活着其实早就没有了意思,您还是让我死吧,只有死了,我才会快活,现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好像能见到楚歌对着我笑。母后,你没有和楚歌好好的相处,你不知道楚歌是个多么好的孩子。”说完话之后,楚耀就再次低下头去,现在每次想到楚歌,自己的心都会疼的要命,他不知道该怎样的形容自己的愧疚,如若不是自己,楚歌怎么会死,自己两次将楚歌送上了死路。
可是自己竟然恬不知耻的觉得自己是爱楚歌的,可是就是他的爱,懦弱的爱让楚歌踏上了去薛国的路,祭妃的命运,除了屈辱便是死亡,他都是知道的,可是为了楚国的江山,为了母后的意愿,自己还是将楚歌拱手送人,后来楚歌经历九死一生,终于活着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想要的还是她 ,却不想却要了她的命。
楚耀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在知道楚歌被救之后,心中还很是欢畅,可是仅仅是一夜的功夫,就再一次传来了楚歌的死讯,这一次,楚歌是真的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无情人送有情人,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他现在只想一死,只有死了,自己才能离楚歌近,才能第一时间向楚歌忏悔。
“母后,皇儿我真的觉得活着就想天天喝白开水,了无生气,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是过够了,还是让薛韫欢杀过来吧,杀了我,死在薛韫欢的剑下,我是愿意的,因为薛韫欢是楚歌喜欢的男人。母后,你说薛韫欢有什么好,为什么楚歌会喜欢他?”楚耀问太后的时候,脸上全是笑意,好像是在嘲笑薛韫欢一般。
其实楚耀最是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的一点嘲笑薛韫欢的理由,薛韫欢,那是男子中的大丈夫,是女人心中的歌英雄,不然,楚歌也不会倾心相许,为了他,宁可死都不跟自己回宫,楚耀真的是羡慕薛韫欢啊,同样是帝王,自己的这个帝王却这么的失败。
“你死之后,你让母后怎么办?还有你的师父,楚歌的父亲,我们都会死,这样你就能对楚歌交代了是吧,楚歌是不喜欢你,但是天下不喜欢你的女人多了,你还为了他们去死是怎么的?楚歌当时答应你去薛国做祭妃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楚国的土地,这片生养她的土地,她才答应的,现在她尸骨未寒,你却要将她珍惜的这片土地拱手让人了是么?”太后很是失望的质问楚耀,现在自己的心中满是义愤,不知道该怎样的表达,如若面前这个懦弱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孩子的话,估计她心中早就将他们鄙视了一遍,可是,面前的这个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能有的就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楚歌是玉韵长公主和你父皇的孩子,她的身上流着的是最纯正的楚国皇族的血液,楚国是楚歌的故土,是楚歌父母拼尽一生在保卫和护佑的地方,你还想怎样?你不帮她保住她父母的江山,枉他对你深情过,枉她做你的皇后那么多日子。”楚歌的身世一直是太后讳莫如深的话题,但是今天,太后只想将自己心中的事情和盘托出,为的是让自己的皇儿重新振作,她知道自己皇儿没有很优秀的才能,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皇儿在百姓中的威信要远远地高于自己。
楚耀被太后的话语惊醒,是的,自己现在能为楚歌做的也就是保护住他的家园故土,保护住楚歌母亲河父亲的徒弟,楚国不仅仅是自己的国度,更是楚歌生死相依的地方,楚耀突然的站起身来,眼中全是精光。
他真的要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振作了,只有振作,才配得上楚歌的爱,自己只有努力的争取,擦能向母后说的那样,在九泉之下都有脸见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