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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付出代价

太后长叹一口气,薛韫欢终于知道自己对感情的迟钝,可是现在知道,有些为时太晚,

太后能做的也就是将薛韫欢抱在怀中,给薛韫欢自己能力之内的温暖,可是自己能给薛韫欢的,也就是现在的温暖,她终会老去,老去之后,她可能还需要皇儿给自己温暖,太后觉得自己不敢老去,她担心自己老去之后,自己的皇儿又会孤苦无依。

“母后,我今天就在你寝宫休息好不好?我不想回去,别的地方都好冷。”薛韫欢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泪,紧紧地依偎在太后的怀中,他轻轻地看着面前的母后,生怕自己的母后会不答应自己。

母后有足够的理由拒绝自己,自己现在已经是薛国的皇上,如若传扬出去,那会是怎样的八卦传言,可是自己真的是不敢回去,那透着冰冷的空气,会让自己的心都变得荒凉,他害怕那样的空凉,害怕那样的寂寞,更害怕那样的寂寞中自己蔓延的愧疚和想念。

“皇上,你还是睡在我这里吧,这么晚你回去哀家也不放心。”太后轻声的说了句话,然后将薛韫欢紧紧地抱在怀中,薛韫欢,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幼稚的孩子,可是今天,自己只是想紧紧地抱住薛韫欢,就当他还是那个不知事的孩子。

薛韫欢很是听话的上床,躺在母后的身边,以依偎着母后的身体,像个婴儿一样的睡去,漫长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自己这个母亲已经忘记了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和薛韫欢在一起睡觉,能这样的看着薛韫欢安眠,这也是个母亲的幸福。

可是这幸福,在楚袖离开之后,她就没有过了,她一直知道,薛韫欢是恨自己的,当年的事情,如若不是自己拖延了先皇的归期,可能一切都会是别的样子,只是如若当时自己知道在欢王府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的话,自己即使是拼死也要回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太后看着薛韫欢安静的睡颜,话语中全是连绵的笑意,自己不是一个成功的母亲,自己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但是却总是保护不好,直到现在,自己的儿子心已经千疮百孔了,自己还是安然的坐在这里,不是不想好好的照顾他,只是自己无能为力。

楚袖自己是无力保护,而楚歌,自己保护了,却终是没能让楚歌陪伴着薛韫欢走向渺远的以后,现在,薛韫欢又是一个人了,自己不想要这样的结局,但是这样的结局还是出现了,自己得为薛韫欢想好以后的出路,这出路,是自己不想要的,所以自己要想办法,帮薛韫欢找一个能陪伴他的人,那样的话,自己即使见了先皇,都不会心怀愧疚。

薛韫欢已经沉沉的睡去了,太后看着薛韫欢的睡颜,心中感慨万千,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已经十几年不曾在身边睡去的孩子,只有在受伤的时候才会蜷缩在自己的身边,他身上有着很浓烈的温度,好像要将自己的身体点燃一般。

太后不知道该怎样做,只是紧紧地将薛韫欢抱在怀中,薛韫欢在睡梦中轻轻的喊了一声:楚歌,太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连绵的颤意,楚歌,那是他心底里的名字吧?可是当他在睡梦中终于坦然的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楚歌已经不在了。

世间最大的哀伤,就是生与死,生死相依,那是怎样的感觉?自己是体味过的,先皇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但是自己不忘的就是在夜深的时候,静静地喊着先皇的名字,轻轻地回忆他和自己共度诗书的场景,那曾经温柔缠绵的诗词,现在成了心底最深的眷恋。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自己和先皇的相逢,以后永远都只能在梦中出现了,楚歌楚袖和薛韫欢的恩爱,也永远都只能在梦中重现,犹恐相逢是梦中,可是当这一切都出现在梦中的时候,自己的心竟然是说不出的苦楚酸涩。

太后看着薛韫欢,一直到天亮的时候都没有睡去,她轻轻地看着薛韫欢的睡颜,心中思绪万千,等天终于亮了的时候,薛韫欢终于睁开眼,看着眼圈中全是红血丝的太后,心底一片慌乱,他轻声的喊了一声母后,在喊完之后,眼中已经是连绵的泪意了。

心底的委屈在看到母后那全是血丝的眼睛之后,终于控制不住的再次流下泪来,千言万语,归结到一起,竟然全是感动,自己不知道能和母后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委屈的时候,唯一只能有的一个放心的依靠就是自己的母后。可是自己让母后担心,让母后看着自己整整一夜,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优秀的儿子,他心中很是内疚。

“皇儿,该去上朝了,朝臣们还等着你呢。”太后的话语很是安详,她轻轻地言语,在说话的时候就将薛韫欢的衣服给撑了起来,薛韫欢穿了衣服,轻轻地转身,只对太后说了一声:“母后,你放心吧,儿臣已经失去了好多的东西,但是现在儿臣知道,有些东西我再也不舍得失去了,儿臣也失去不得了。”说完话之后,薛韫欢就转过身去,看向太后,他想告诉太后,现在自己已经不舍得了,现在自己能有的也就是太后了,自己再也不能舍弃。

“你知道就好,现在母后对你没有任何的所求,求的就是你能开心,你能幸福,你能好好的。”说完话之后,太后就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然后从薛韫欢的身后紧紧地将薛韫欢抱住,薛韫欢想的不错,现在他们只有彼此了,他们的世界再也没有了别的风景,只剩下彼此。

薛韫欢鼓足勇气回身,轻声的对自己的母后说了一句:“母后,我知道整个天下你没有喜欢的东西,但是儿子还是会给你打下整个天下,我定会给你送上一个大大的楚国,让逼死楚歌的楚耀付出代价。”

说完话之后,薛韫欢连太后的神色都不看,只是果断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太后看着薛韫欢的背影,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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