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轩,不要离开我,宇轩,不要……,宇轩,我爱你……”楚歌的声音在厚厚的帷幔中传出,声声,扎入楚宇轩和楚耀的耳鼓。
楚耀只是神色平淡的听着,而楚宇轩的脸上,因为楚歌的喊声而渐渐地变色,他的眉头紧紧地蹙着,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好像随时要将楚耀打翻在地一般,因为此时,他比谁都确定楚歌的心,她的心中,确实是有自己的,她选择自己的皇兄也许真的有自己的理由,这么多天以来,自己一直对楚歌心怀怨怼,因为她轻易的舍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今日他却获知自己仍然是楚歌心中爱的很重很重的爱人,喜悦交织着心疼,紧紧地将楚宇轩弥漫。
他一步步的走到楚歌的床榻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昏迷中表达着对自己的爱意,心底的痛无以复加,他紧紧地攥住楚歌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手上,还有簪子戳破的痕迹,那样深的伤痕,就是为了自己吧,他是听玲珑说起过的,在楚歌决定嫁给皇上之前的那个夜晚,楚歌手指上滴下的血染红了那晚凄凉的月光。
“他在叫你的名字。”楚耀看楚宇轩缓步来到了楚歌的床前,赶忙也尾随而至,他不愿意楚宇轩接近楚歌,因为他知道楚歌喜欢的是楚宇轩,而现在她在昏迷中呼喊的也是楚宇轩的名字,男人的自尊让他不得不追究,帝王的尊严让他在楚歌声声的呼唤中恼羞成怒,而一心关注着楚歌的楚宇轩却丝毫没有看到自己皇兄脸上的愤怒。
“他也曾叫过你的名字,可是当时你在哪里呢?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可是担心外面的喊叫声吓着舒贵嫔,你把舒贵嫔抱在怀中呢。”楚宇轩丝毫不把楚耀的愤怒放在眼中,他现在恨楚耀,恨他在楚歌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敢站出来,让他的楚歌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是知道的,这是太后的主意。”楚耀原本的怒气和妒意,因为楚宇轩的责问而没了力度,确实自己是个失败的丈夫,自己的妻子在为婢女遮挡着棍棒的时候,自己没有能为她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他只能为自己找理由,虽然这个理由连站住脚都有困难。
“如果太后让楚歌去死,你是不是也答应太后?”楚宇轩的话语因为楚耀的软弱而更加的犀利,太后不喜欢楚歌,楚宇轩是明白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楚耀也明白,楚宇轩明白,自己只有如此的犀利,才能逼着楚耀站到楚歌的一边,避免楚歌在以后的日子里收到伤害。
楚耀看着楚宇轩,良久才终于醒悟过来一般,满是怒气的对楚宇轩言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这是自古的道理,即使是我让楚歌死,楚歌都不能说个不字,就不劳你费心了。”楚耀的话语终于有了帝王的无所畏惧,只是话语中的薄情让楚宇轩生出阵阵的痛意,曾经何时,自己拿闻文的皇兄成了今日这般的冷情。
楚宇轩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将自己的眸光落到楚歌的脸上,枯黄中泛着没有生气的苍白,弱弱的在红色的锦被上绽放,只有卷翘的睫毛,长长地扇子一般铺在她的眼下,好像突然就会说话一般。
“皇兄,我说过的,如若楚歌有半点不测,我会让你后悔。”楚宇轩说话的时候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他不是不会狠毒,不是不知道真相,只是为了自己的平和,为了楚国的江山社稷,他忍着,只是他现在告诉了楚耀,也告诉了自己,自己忍的底线就是楚歌,只要楚歌安好,自己愿意做这个闲散的王爷,如若楚歌又半点不测,那自己愿意拼力一试。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楚耀在听力课楚宇轩的话语之后,心底生出一阵不安,他担心几年前的事情被楚宇轩知道,他担心一切因为这知道生出的变故,所以他努力的探问,但是迎上的却是楚宇轩那张冷硬的脸,就在刚刚,楚宇轩对自己说话还不是现在无情的样子。
楚耀见楚宇轩没有回答,也不再相问,只是看着楚歌,大夫说楚歌得过段时间才能醒来,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待,而所有他想知道的和楚宇轩所知道的,只能在楚歌醒了之后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时间再栖凤宫中凝滞,听得到的只有呼吸只剩,清浅的声音将时间拖得无限的漫长,而这时,和公公再次不合时宜的出现,仓促的跪到了楚耀的面前,轻声的禀报道:“舒贵嫔现在跪在凤栖宫外请罪呢。”
楚耀听了,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而和公公只能跪在地上,等着楚耀的答复,现在的楚耀,心底其实是恨极了舒贵嫔,因为在内监过来禀报说皇后娘娘挡在了那个丫头的身上的时候,正是舒贵嫔说了一句:“皇后娘娘怎么连尊卑都不知道了呢,这可是太后的命令。”仅仅是一句清浅的话语,就让太后下了不管是谁阻挡照打不误的命令。
而就在自己要过去看一眼的时候,又是舒贵嫔说听了外面的声音,自己害怕的厉害,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让母后安心,他将舒贵嫔抱在了怀中,不让她听到外面棒打的声音,只是自己怎么都不会想到,母后宫中的奴才会那么的心狠手辣,将楚歌打昏了,如若不是楚宇轩正好有事要向太后禀报,恐怕楚歌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
所以楚耀心底认定了舒贵嫔是有责任的,也不言语,只是任何公公不时的提醒自己说舒贵嫔已经有了身孕。
楚宇轩终是听不惯和公公一遍遍的求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和公公,你出去告诉舒贵嫔,不要再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她能不能生出龙子那还得看本王的心情。”楚宇轩的话语很简短,但是仅仅是几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奴才都胆寒不已。
和公公赶忙称是,轩王爷的脾气谁都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只要他看不惯的人没有活过第二天的,先皇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的皇上也由着楚宇轩如此的任性,所以楚宇轩说出这样的话语,无异于是要给舒贵嫔判个死刑,只是还没有给她一个具体的死的日期。
和公公看向楚耀吗,等着楚耀示下,看是不是将轩王爷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舒贵嫔,可是楚耀并没有说话,在他的心里,还是吓一吓这个舒贵嫔更好一些,这样也免得以后她给楚歌出难题。
和公公见楚耀不说话,知道是楚耀再一次默许了楚宇轩的任性,所以赶紧的出门将楚宇轩的话传给舒贵嫔。可是和公公刚刚出去了一会,就神色慌张的跑了回来,对着楚耀就跪下请罪,说请皇上饶命。
楚耀看着和公公,等着他将话说完,和公公赶忙说自己刚才讲轩王爷的话转给舒贵嫔,舒贵嫔听了和公公的话之后突然说自己的小腹不适,然后疼的厉害,所以自己就赶忙的赶回来汇报。
一听说舒贵嫔的小腹不适,楚耀的心突地就揪了起来,舒贵嫔的腹中毕竟还有自己的骨肉,而且是自己目前为止唯一的骨肉,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不敢有着楚宇轩的性子,他怕刚才那么厉害的话语,吓坏了舒贵嫔,更怕那话语因此惊了舒贵嫔的胎气,孩子,自己是多么的渴望这个孩子的降生,作为一个君王,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再有一个孩子,那样的人生才会没有遗憾,可是现在,那个孩子再次用自己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满,这让他不得不心怀愧疚,赶忙的像宫外奔去。
楚宇轩看着楚耀那仓皇的神色,心底的希冀再次变得稀薄,自己的皇兄,永远都不会像自己疼楚歌一样好好的保护着楚歌,可是楚歌已经成了皇兄的皇后,和自己成了路人。看着楚歌那张红色锦被下苍白的小脸,楚宇轩的心被蜂蛰了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