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了解毒的办法?”薛韫欢在知道了是一箭穿心之后,心底的歉疚渐渐地消弭,但是面前这个女人还是牵动着自己的心,自己还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即使自己爱的不是她,他也自私的希望她会好好地。
“皇上,微臣们都没有办法,不过如若一个人愿意出手的话,那张贵妃的毒是肯定能解的。”太医在表达了自己的无力之后,又给薛韫欢指出了一条希望的路,薛韫欢紧紧地盯着太医,等太医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冲王爷。
在知道冲儿能解毒之后,薛韫欢也终于明白,这毒肯定是冲儿师傅下的,除了他,谁还能有本事将一箭穿心给弄来,一箭穿心,那是昆山的镇山之宝,冲儿对薛韫欢和张贵妃都有意见,只是薛韫欢从来都没想到他行事磊落的师傅能干出暗地下毒的事情,原先这样的事情是薛韫欢所不齿的。
“一箭穿心是通过什么途径才能中毒呢?”薛韫欢本能的将冲儿的可能性排除在外,他只希望找到毒的入口,找到那个真正的下毒之人,还自己的师傅清白。
“食物,只有食物能中毒,而且如若没出意外的话,估计这毒是今天早上的饭食中的。”太医非常肯定的言到。一箭穿心,除了食物,是不可能有别的入口的。
“小德子,吩咐下去,马上去查,今天早上谁碰过张贵妃的饮食。”说完之后就轻轻地转身离开,不管是谁下的毒,能解毒的却只有一个,自己的冲儿师傅。
这是薛韫欢第一次出现在冲儿的寝宫,冲儿的寝宫和他在昆山上的寝室是有几分的相似的,都是素洁的装饰,白色是寝宫的主色,和冲儿素洁的衣服相得益彰。这寝宫让人觉得自己是进入了一个冰雪的天地,会让人心神清冷。
“师傅,大白天的怎么躺在床上,让几个师祖知道了,估计会骂你的。“薛韫欢轻声的言语一句,打破了冲儿的浅眠,冲儿转回过头来,看了薛韫欢一眼,轻声的说了一句:”还不是拜你所赐。“说完就不再看薛韫欢,自己自回宫以来,对薛韫欢有颇多的不满,他是个藏不住自己心事的人,喜欢我就靠近,不喜欢我就疏远。
薛韫欢知道冲儿的性子,只是无奈的摇头,轻轻地做到了冲儿的床前,说了一声:“那群狗奴才真的把你打疼了?徒儿回去马上教训他们。”薛韫欢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怒气,虽然、他很是清楚冲儿的愤怒不是因为那几个打他的奴才,而是因为他。
“欢儿,你越来越过分了,连师父都打,不听姑母的话,你会让她很寒心的,你的皇后也会对你寒心,如若你的皇后真的决定离开的话,我是会帮她的,所以你最好还是安生点,我不会让你欺负她。”冲儿的头背对着薛韫欢,却很是斩钉截铁的说着话,带郑袖离开,这一直是自己的理想,他知道现在薛韫欢的作为会让郑袖对他失望,但是这也会让郑袖完成任务的时间无限的拉长,所以即使自己的心里很不愿意薛韫欢走近郑袖,自己都不得不劝薛韫欢,因为自己想带郑袖走,他不愿意让郑袖在这深宫中多待半天。
“师父,我听你的,会对郑袖好的,我会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后。”薛韫欢的话语让冲儿的心蓦地一惊,这是他一直盼着的结果,可是当薛韫欢告诉自己这句话的时候,冲儿的心却痛了,自己真的要看着薛韫欢走向郑袖么?自己不舍得郑袖,可是自己要带走郑袖却不得不走出这一步。
“但愿你不要食言,如若郑袖因为你受半点的委屈,我必不饶你。”冲儿这次终于转过头来,看向薛韫欢的时候,眼中却带着愤愤的恨意。
薛韫欢对着冲儿轻轻地点头,却再次提出自己的要求,自己会对郑袖好,但是希望冲儿能为张贵妃解毒。
刚刚放下的心,因为薛韫欢的话语再次悬起,原来薛韫欢妥协,还是因为他喜欢的张贵妃,这让冲儿的心里再次泛起酸涩,对着满是期待的薛韫欢说了一句:“这毒是我下的,我的目的没达到,是不会给她解毒的。”说完之后就再次转身不看薛韫欢。
薛韫欢没想到冲儿回答的这么直白,毒是冲儿下的,为了郑袖,他连自己的磊落光明都不要了,薛韫欢突然间觉得冲儿师傅和郑袖之间肯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的对郑袖?
薛韫欢盯着冲儿,良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你和郑袖到底是什么关系?”冲儿和郑袖的关系很好,他是知道的,因为冲儿的话,他特别的想知道薛韫欢和冲儿的关系,原先不在乎是因为自己不在乎郑袖,现在郑袖是自己心里的女子,她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关系,他特别的想知道。
“如若你对不住郑袖的话,我会带她离开,所以你最好好好对她。”冲儿看着薛韫欢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话,这话,本来只该存在心里的,但是他还是想和薛韫欢说明白,到时候如若郑袖离开了薛韫欢,那也是薛韫欢做错事情在先。
他一直很是光明磊落,即使是在郑袖的事情上,他也想胜得理直气壮。
“那你和郑袖到底什么关系?”薛韫欢在听了冲儿的话语之后,更是忍不住的问道,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理直气壮的带走郑袖,郑袖现在是他的皇后,可是冲儿却说要带走她,说的这么的理直气壮。
“男女关系。”冲儿的回答很是简单,但是答案却很是让人模棱两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的这个答案,所谓的男女关系,是指他们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薛韫欢看着冲儿得意的脸,有上前将他撕碎的冲动,可是那是自己的师傅。
“师傅,她是我的皇后。”薛韫欢再次强调,好想只有这样才能宣示自己对郑袖的占有,可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薛韫欢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自己凭什么说郑袖是自己的皇后呢?除了皇后的这个名分,自己还给过她什么?
“你记得就好,如若是郑袖有什么事情你来求我,我会和高兴地答应你,但是如果是为了别的女人,那回答你的只有一句话,那个女人该死。”说完之后,薛韫欢就坐起身来,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得意,给张贵妃下毒,总是能帮到郑袖的不是么?以后薛韫欢的所有女人,只要对郑袖不利,他就选择有这个办法对待。
“师傅,你怎么……”薛韫欢真的已经不认识面前的冲儿了,原先的冲儿不是这个样子,他对谁都很是和善,但是现在提到张贵妃,他能感觉出冲儿身体里沸腾的怒意,在这一刻,薛韫欢突然想明白,张贵妃到底做了什么,让冲儿如此的愤怒。
“我不可能看着一个想置郑袖于死地的人活得畅快自在,这是给他解毒的药,只能维持十天,十天之后如若没有我的解药,她就只能在此心痛,直到心痛而死。”薛韫欢在说话的间隙将手中的药丸扔给薛韫欢,那个黑色的丸药,还带着轻轻地药香,如若有了这粒丸药,张贵妃也许会没了心痛,但是现在薛韫欢却没有了急切,因为冲儿说,张贵妃想置郑袖于死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纯儿是不是对皇后……”薛韫欢知道纯儿很是跋扈,但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的妃嫔动手脚,而且这次竟然将魔爪冲向了皇后,如若皇后只是个普通的女子那也就罢了,可是皇后,是自己最心爱的袖儿,他不敢想袖儿再次离开自己的样子。
“对,如若不是我发现的早,估计现在皇后娘娘就是躺在栖凤宫龙凤和鸣床上的一具尸体了。”冲儿说话的声音突然地变得冷静,如若不是薛韫欢的纵容,张贵妃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冲儿知道自己恨的人不应该是张贵妃,罪魁祸首是薛韫欢啊。所以在说完话之后,他看向薛韫欢的神色有了几分嘲弄,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的男人,哪里会给自己的郑袖幸福呢?
薛韫欢在听了冲儿的话之后,心被突然地揪紧,郑袖,差点再次离开自己,如若不是有冲儿师傅的话,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宠爱的张贵妃。薛韫欢不敢想,只要一想自己的心会就会痛,如若没有这么多的如果,那自己岂不是要和袖儿再次阴阳两隔?这样的结果,他不允许出现,即使是张贵妃都不能让这个结果出现。
薛韫欢明白,谁才是自己最爱的人,张贵妃是可有可无的,但是郑袖,那个极有可能是袖儿的女子,才是自己心底永远的牵绊。
因为心底的愤怒,刚才冲儿扔到他手中的药丸已经被他捏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药丸只剩下了很小的一点,捏在手中,黑色的,像极了一个苍蝇,捏在他的手心里,让他有了恶心的冲动,本来是救命的良药啊,像极了此刻张贵妃在薛韫欢心中的样子,原先的情意绵绵都抵不过她对郑袖的一丝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