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的牙齿紧咬着嘴唇,都把薄薄的嘴唇咬出了血,她没有看任何人,她一双眸子只紧紧盯着秦炏。
秦炏走下椅子,慢慢走到她面前,皇后拦了一下:“皇上,小心。”皇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冲着贞妃问道:“贞妃,真的是你?”
贞妃依旧一言不发,秦炏似乎被激怒了,一个巴掌掌掴下去,贞妃的嘴角立即流出了血。贞妃捂着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见到秦炏动怒,站在一旁的品儿冲出来跪在地上,哭叫道:“皇上,不关贞妃娘娘的事,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让菜头接近穆宫女,让她陷害琴良人,也是奴婢让菜头送去了有毒的点心,奴婢最该万死,但是不关贞妃娘娘的事!请皇上千万不要怪罪贞妃娘娘啊,娘娘她一心都系在皇上您身上啊...”
皇上一个窝心脚踹过去,将品儿踹倒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秦炏仍旧不解气,恨恨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害琴良人!?谁指使你的?说!”
品儿伏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想必是被踹倒时咬了舌头,口齿有些不清的说道:“没人指使奴婢,有次奴婢不小心撞到秦良人,她回手给了奴婢一巴掌,将奴婢打倒在地,奴婢的门牙都磕掉了,奴婢回来以后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撺掇菜头找穆宫女烫伤她的手。”
皇上大怒:“该死的东西,给朕把这个贱婢和菜头一起拖出去杖毙!”听到“杖毙”两个字,贞妃站不稳似的晃了晃。
品儿被拖出去的时候,始终没看菜头一眼,她只是口齿不清的叫到:“贞妃娘娘!贞妃娘娘!”贞妃眼中的两行眼泪落个不止,呆呆望着品儿被拖走的方向。
秦炏的盛怒仍旧没有褪去,他冲贞妃吼道:“贞妃!你是怎么教底下的奴才的!居然让她们如此胆大包天,伤害主子!”
贞妃默默的跪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尖酸刻薄。琴音袅袅娜娜的走下来,也跪在地上,轻声对皇上说:“臣妾请求皇上绕过贞妃姐姐,这事罪过不在贞妃姐姐身上,也怪臣妾自己那日被品儿撞的碰了头,一时有些鲁莽,才招来今日的大祸。从今日开始,臣妾会日日抄写《女则》和《女德》来规范自己的行为。”
贞妃还是没说话,既不道谢也不求饶,皇上挽着琴音站起来:“音儿真是善于为人着想,不过看来别人也没领情呢,你的手伤着了,我看就免了吧,好好修养手要紧,朕还想听你的拂新曲子呢。”
又转过头来,对着跪在地上的贞妃说:“贞妃你没有好好监管你的奴才,罚你一年的俸禄,半年不许出门,好好抄写《女则》和《女德》!”琴音忙盈盈下拜感谢皇恩。
众人散去后,枚朵和脂烟、离儿一起回到藏娇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女人们要是不热闹的讨论,那就等于不让她们呼吸那么困难。
宝儿将刚冰镇好的酸梅汤给她们端上来解暑气,酸酸甜甜的非常提精神气儿。
枚朵慢慢摇着团扇说:“宝儿,这酸梅汤怎么这么可口,再给我盛一大碗,这么热的天儿,我吃什么都没有食欲。”
脂烟也点头称是,又说道:“品儿这个丫头,看不出来对贞妃这么忠诚!”
离儿把团扇扇的呼呼响:“这个我知道,嘿嘿,品儿这丫头对贞妃的忠宫里上上下下都有所耳闻。我听别人谈论起说过,品儿是贞妃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也有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品儿的娘据说是贞妃家的丫头。哎呀,很乱,我也搞不清楚。”
众多女人凑在一起的好处就是,每个人那都有一条小道消息,凑一起来一整理就是一个完整的八卦。
枚朵点点头:“怪不得...贞妃这条计策还真是厉害,一石三鸟,要不是穆宫女藏了一块有毒的点心,还真难让人顺藤摸瓜想到是她!先让品儿找到菜头对食,菜头因面相丑陋所以对品儿言听计从,所以听了品儿的教唆去接近穆宫女,假意对她百般照顾,等穆宫女喜欢上菜头以后,就零用她去害琴音,利用完再杀死。说起来,她们真可怜,全是贞妃的棋子。”
脂烟也接口道:“贞妃这确实是一条妙计,说到底,玉淑妃这次得认栽了,不管是不是她做的,这件事总是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个娇纵的印象,我看淑妃不会轻饶了贞妃的。”
枚朵点点头,又踌躇的问道:“那个琴音...”秦暖卿笑了笑说道:“算了,不要深究了,也许我们也做了别人的棋子呢。”
也许有的时候,很多事情我们不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才好,就像看着一个柚子光线亮丽,非要扒开它,看见黑坏的内在后得到的只有扫兴。
秦暖卿经过这次大的事故,她又坚定了一定逃出皇宫的信心,并且已经决定好:行动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