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落叶堆满了这个荒废的小院,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这小孩看似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一身粗布麻衣,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但整洁的发髻,干净的仪容,可以看出他应该出自大户人家。
“小羽,外面冷,快点回来,别冻着了。”一个白发苍苍,瘦骨嶙峋的老人,依着门向着正在玩耍的孩童招了招手。
“干爷爷,你怎么不在炕上躺着,外面风可大了,小心您的风湿病又得犯了。等会儿我去事务房要个暖炉给您捂捂手。”小男孩天真的笑了笑,半推半拉的将老人拉回了房里,又蹦蹦跳跳的朝外面去了,估计是要去那个所谓的“事务房”吧。
老人慢慢的撑起半个身子,浑浊的双眼望着离去男孩的背影,两股清泪滑过他干瘪的鼻梁,最后滴在了那床破旧的棉被上。
“小羽,上苍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这么善良的孩子,命运为什么要如此待你。唉…”老人忍不住的叹息。
小羽轻车熟路的绕过一个个花园、亭榭,周围的景象,一点都看不出他们住的小院里那种衰败的迹象,如果不是瑟瑟秋风和那昏黄的天空,还会让人觉得此时是初春呢,那花团锦簇的楼阁、干净整洁的石桥,气势磅礴的石狮子,比之皇宫也是无所不及呀,更让人恍惚的是,那不知从何出现的雾气,犹如仙气缭绕将整个府院衬托的如人间仙境一般。
一座不大不小的阁楼出现在小羽的眼前,“事务房,终于到了。“小羽一脚迈进了去了。
“李管事,我来领这个月的月钱了,还有我想为吴爷爷要个暖手炉,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羽向着一个衣着华丽,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问道。
“哦,来领月钱呀,富贵,把小羽和老吴的月钱拿给他。”李管事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跟我来。”站在李管事身后的一个瘦竹竿也是一脸的厌烦。
“可是暖炉?”小羽没有在意李管事的态度,心里只是担心干爷爷。
“府里的暖炉早在一年前就由宫中的制造局定量制造的,是要分给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还有长老们的。老吴头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用,你拿了月钱省着点吃,弄床新被子得了。”说完李管事就转身去忙别的了。
“还傻愣着干嘛,领完赶紧走人。”富贵也是狗仗人势的对小羽吆五喝六起来。
小羽低着头,死死地攥紧了那稚嫩的小拳头。“我不能冲动,为了干爷爷也不行,我一定要忍住,落凤羽,你给我忍住。”
落凤羽,落家家主的第九子,却又是不祥子。落家,天凤皇朝第一大世家,当然如果称落家为王朝,也许更为贴切。
因为整个梦罗大陆被分为天凤皇朝,神赐皇朝,龙渊皇朝和其他数十个小王朝。但是王朝的实力与三大皇朝却又是万万不能相提并论。而三大皇朝之中又以天凤皇朝为尊,这与落家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了。因为落家有个深居简出的老祖宗落天霸,乃是梦罗大陆四大通天巨头之一。其他三位则是三个皇朝的镇国太上长老。
所谓通天,不仅仅指有通天彻底之能,而是一种境界,是让梦罗大陆数十亿修炼者仰视的境界。梦罗大陆是一个修仙的大陆,它与佛门圣地“普罗岛”,魔界之都“撒旦迷城”被三条巨大的河流分开了。修仙之途,共有五境,一境知天,二境通天,三境御天,四境逆天,而第五境则为成仙,传说能达到成仙境巅峰的人,便能破碎虚空,直达仙界。
可在梦罗大陆万年历史上别说御天、逆天、成仙境的高手了,连通天境的高手都未过百数,所以通天境的高手便可被“巨头”,当然这只是三大皇朝,而修仙六大派却不在其中,因为极少有人知道这六派在何处,至于有多少高手,更是无人可知,甚至于普通百姓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但对于落凤羽来说,却不是,因为他无意间听到他那个家主父亲提到,落家先祖就是六派之一忘尘宗一位长老的关门弟子 ,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离开了宗门,那位长老一直很疼爱落家先祖,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对落家也是很是优待,所以落家才能凭一个家族之力,出现一位通天境的高手。
天凤皇室更是不敢把落家当做普通臣子,落家每一任家主,都是世袭王爵,落家子弟更是遍布朝野。更为重要的是,落家子弟在修真上也是颇有天分,就落凤羽这一代就出了知天境第九层知天应命的高手一名,第八层超凡脱俗的高手五名,至于第七层脱胎换骨和第六层元气洗涤的高手更是不下数十人,当代家主落秋更是修炼到知天境巅峰十层元气化液,到了这个层次的高手挥手间就能将千斤巨石击碎。
落秋也成为落家很有可能进入通天境的一代天才,不过虽然只是一步之遥,却不知阻拦了梦罗大陆数之不尽的天才级人物。如果他真能完成这一步,落家将会踏入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峰,通天、知天,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哪怕是初入通天境的巨头,也可以想碾死蚂蚁一样,抹杀元气化液的高手,如果落家没有那个通天境巨头存在,哪怕有忘尘宗在背后撑腰,皇室也不会如此厚待落家,毕竟实力代表了一切。
而之所以凤羽在这个家族不被待见,除了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老祖宗更是断定他是落家的不祥人,会影响落家的气运,要不是他的干爷爷吴天跪在落秋门前七天七夜,落秋才勉强答应把凤羽送到那个荒废的院子,作为代价,原本对家族有大贡献的吴天长老被废修为,和凤羽住在一起。
“给,三两四钱,拿了,给我赶紧走人,不祥人,真是晦气。”边说还边“呸”的吐了口痰。
凤羽接过银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他第一次觉得不祥人这个称呼是如此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