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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失忆的青年

夜幕自东边缓缓的移动着,为这片村落披上了一件轻柔的雾纱,空气中弥漫的尽是炊烟,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瞎扯着过去的一天。

妇幼忙着准备晚餐,乐呵呵的朝着扯蛋的人群中,喊着自家男人回家吃饭。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但村东一处较其他村民的住房要破败甚许的屋中,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男孩,才刚刚擦动着手中的火石,准备点火。

少年时不时的透过挡在房门上有些摇曳的布帘,朝着里面看去。“姐姐,那位大哥哥还在发烧吗?”

里屋,有些狭窄的火炕上,平躺着一位青年,发丝杂乱散落着,而且脸上满是泥脏或是血迹,看不清他的样貌。

只是右胸口处一道尺长的伤口中,仍然淅沥的流着鲜血,已经将包扎在伤口外那层厚厚的棉布染成一片深红之色。

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正从床榻边的木盆中,取出一块搓揉几便的毛巾,换下了青年的额头上的另一块毛巾,然后放在木盆中,仿佛的搓揉几次,开始擦拭着青年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无比,也很娴熟。

“好多了,高烧已经慢慢的退了下来,但是他身上的伤痕太深了,必须要马上去采药帮他止血才行。”听到门外少年的声音,少女转过头来,黛眉轻锁说道,很是担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青年,少女连忙将手中的毛巾放在木盆中搓了几下,搭在了青年胸口处的伤口上。

“羽修,姐姐去山上采些止血的药材,你在家照顾里面的那位大哥!”少女抄起屋外的背篓,便朝着院外走去,却被随后奔来的少年一把拉了住。

“姐姐,都这么晚了,山上会有很多野兽的,你还是别去了吧。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

“可我若不去的话,里面的那位大哥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啊!”少女有些急了,试图将少年的手从背篓上拽开。

“我不干,我们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为了去冒生命危险,我宁愿他死,也不会让姐姐上山的!”少年天真的脸上尽是倔强,抓在背篓上的小手更是紧了几分。

“羽修!快点听话,小时候父亲怎么教导我们的?要心存善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难道忘了吗?听话,姐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任凭少女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少年的双手依旧紧紧的拽着背篓,怎么说都不放开。

“羽修!”少女的语气变的凌厉起来,长期曝晒在阳光下已是通红的脸上,浮现出几丝怒意:“听姐姐的话,快点放开,不然等会天真的黑下来,再进山的话,就真的有危险了。”

“就不,我死都不会让姐进山的,要不我们两个一起进山!”

“不行,我们都走了,谁来照顾大哥哥?快点放开!”

羽修依旧紧拽着背篓,就是不放开。

就在这对姐弟争吵不清时,院子的篱笆被推了开来,走进一个标准庄稼汉:“羽修,你是不是又淘气了啊?你看把你姐姐给气的!快点跟你姐姐认个错!”

“张叔,姐姐她一定要进山,你说天都黑下来了,山里的野兽肯定都出来觅食了,怎么能进山呢?”看到张叔,少年连忙拽着背篓朝着张叔走去。

“羽箐,出了什么事?这么晚了还进山做甚?有什么事等到明天天亮了,叔带你一起进山就是,天都这么黑了,山里的野兽肯定都出来,而且近来传言山里出现了一头魔兽,生猛的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张叔有些奇怪。

“张叔,我要去山里采些止血的药草。今天退潮的时候,我和羽修一起去海边挖蛤蜊,然后在海滩上看到了一个重伤的青年,已经大量出血了,再不去止血的话,恐怕他会有生命危险的!”说着,羽箐很是担忧的朝着里屋瞄了眼。

“快,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叔家里还有些止血药,我这就去拿来!”一听关乎人命,张叔也急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我朝着隔壁的屋子狂奔而去。

听到张叔的话,羽箐和羽修同时缓了口气,立刻将手中的背篓丢到一边,匆忙的进了屋子。羽修继续擦着火石生火,不知怎么,连续擦了好几次,才生出了火,连忙朝着灶下塞起了干柴。

羽箐则是一遍一遍的擦拭着青年身子上的血迹,可是怎么擦,都无济。

刚擦完,鲜血又流了下来。

羽箐一直都晕血,但眼下,关乎到性命的时候了,即使脑中一片晕眩,但她依旧强忍着,脸上已经微显苍白。

“这个人倒是蛮帅的!”羽箐的脑中忽然冒出了这几字。

“快,快,快!羽修快点把水烧开,羽箐你跟你婶子把这些药草熬了,药渣留下,等会敷在伤口上面!”张叔很快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妇人。

张叔将手中的药包丢给了张婶,吩咐着。

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摊在了床头边,荷包里面别着十几根银针。

张叔很是熟练的抽了十根左右,朝着青年胸口扎了下去。

速度很快,不过几秒钟而已,手中的银镇已经凌乱的在青年的胸口上,随着胸口微弱的起伏,阵阵颤抖。将荷包中的银针全部扎完后,青年的胸口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

张叔小心翼翼的撕去伤口外的纱布,眼前的一幕,让他一个汉子都有些害怕之意!

“嘶!”看着青年身上的伤口,张叔壮实的身体,也忍不住的怔了怔,深吸了口气,“到底是谁这么狠,简直是要人性命!”显然是被青年胸口的伤口吓住了。

自右腋边一直拖到了心脏处,伤口离心脏只有不到半公分。

“要是伤口再深入半公分的话,张叔就是再厉害,这小伙子的命恐怕也会交代在这里了!”张叔的额头上已是汗迹淋淋,抡起袖子重重的擦了一把,也不怕脏。

又拿了一根银针,将伤口处的皮肉翻了翻,看到里面的颜色没有异常,张叔松了口气,点亮了床边的油灯,而后将银针在灯火上来回的转动几下,就往着银针上穿了根线,开始替这青年缝合了伤口。

不得不说张叔的技术很是了得,面对着鲜血淋淋的伤口,依然能够娴熟的将伤口缝合起来。

“老张,药来了,还有药渣!”这时,张婶和羽箐端着两个盆子走了进来。

“羽箐喂他喝药!”说着,张叔接过羽箐手中的药渣,掂了掂温度,感觉合适后,开始抓起药渣就朝着青年的伤口处按了上去。然后将伤口再次包扎起来。

前前后后,无论几人在青年身上如何动作,他依旧是昏迷着,甚至连本能的肌肉收缩都没有。如果不是胸口时而的起伏,恐怕张叔早就认定他已经死了。

将一切处理完毕后,张叔拽着羽箐走到羽修身边,表情甚是担心,“羽綮,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查到身份的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我们看到他的时候,除了一套衣服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甚至那衣服都是破不垃圾的。”羽修说道。

“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羽箐又回答着。

张叔从腰间取出大烟斗,吧咋吧咋的猛口了好几口,很是纠结。“他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是生死仇人所为,我怕他留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什么危险。”

“生死仇人?张叔,那他是曲士吗?”羽修伸出略带稚嫩的脑袋,在张叔面晃来晃去,很是好奇。

“应该是吧!不过我没看到他手上有功法印记,不能确定是不是曲士,但我很肯定他绝对是江湖中人!”张叔有些不确定。

羽修听得张叔的话连忙钻进了里屋,很快就出来了,但表情很是失望:“没有印记,那他肯定不是曲士,我还想拜他为师呢!哎,真让我小子失望!”说着,还装起一副老成的样子摇晃着头发蓬松的脑袋。

羽箐与张叔笑了笑。

“张叔,不管他是不是江湖中人,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咱们月落村,比较偏僻,我相信就算他的敌家来寻,也得一阵子才能找到,等到他醒了我们就让他走,这可行么叔?”

“好吧!哎,丫头你们姐弟两就跟你父母一样,都是那么的心善。当年……哎!不说了,不说了,哎!”张叔一连叹了三口气,话说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撩开里屋的帘布,冲着里面的张婶喊了声:“走啦,你个傻婆子,人家再好看,你看了也没用,没看到咱家羽箐在这么?你还是回家看老头子我吧!嘿嘿!”

“滚,你个老不羞!”张婶笑骂了声,狠狠的在张叔身上甩了几巴掌,随即拉着羽箐的胳膊,“箐丫头,你们晚上也别烧饭了,跟去婶子家吃,你叔今天刚好逮了只獐子,满满一锅呢!”

羽箐姐弟二人咯咯笑着,“今天退潮,我跟羽修到海边挖了些蛤蜊,羽修你把那些都带着,咱晚上就到叔家吃饭去吧。”

轻轻的将门掩上,羽箐特意的朝着里屋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突然红了起来,幸好常年在太阳下面晒,肤色已是有些泛黑,不注意也看不出来。

床上的青年其实早就醒了过来,但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重到连身体内的哪怕一个细胞都不在控制中。

脑中一片浑白,他试着张口说话,却发现无论怎么都动不了,哪怕是**或者出声。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这里又是那里?我又是怎么了?”他只能在脑中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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