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碧容颜依旧青春靓丽,只是那眉宇间的哀伤无论如何也褪不去。
她唇角苍白,看着紫茗轻咳,道:“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当初不应该伤害你的,对不起。”
她说着,泣不成声,犹豫心底对紫茗的愧疚,使得她这些日子以来时时刻刻不是被心理折磨着,甚至怀疑自己现在得到的,是不是就是她当初背叛姐妹的报应。日日夜夜活在昏暗之中,朦朦然不知所处,
从曾经的誓死反抗,到最后的逆来顺受,丹碧心中的苦楚,紫茗不曾知晓,但是她的惊吓与眉宇间的哀伤,却令紫茗怅然若失。
曾经自己之所以会将丹碧当做自己的姐妹,或许就是因为她是她来到这个时空见到的第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许就是这份第一,使得紫茗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丢弃这份感情。
一般的人,是没有资格让她堂堂仙宸宫宫主亲自出马的。
宽慰了丹碧几句,紫茗倒是有些头疼林莫愁的事情,原本想将她堆丹碧施加的伤害翻倍施加到她的身上,但是不知道为何,紫茗现在对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恨意了,她原本就是个可怜的女人,生平注定不凡却被这个时空压抑了心胸。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吩咐横刀恶霸给林莫愁一个干脆的死法。
然后,便见丹碧眸子四处飘荡,而后沉沉地垂下,良久才开口道:“姐姐……当初我在樱花阁的时候,小七曾经救过我,我……”
紫茗微微一笑,道:“我明白,小七,你进来。”
年少轻狂低垂着头,眸子不敢与丹碧相撞,面上微红,看起来腼腆而可爱,
丹碧虚弱地笑道:“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救了我,我……”
紫茗暧昧地看了丹碧一眼,示意屋子里的人一起出去,然后关上门,让他们自己沟通。
有些心结,还需要他们缓缓地解开的!
当日的毒宗之人,并不曾离去,因为没有从法场截下年少轻狂,于是他们潜伏在了紫茗所住的小宅院外,等待着可趁之机。
幕府将军打着清君嗣的旗号,嚣张的抢占了皇城,拥立年少轻狂继位。
紫茗对毒宗之人的行迹极为好奇,原本打算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就回去的计划也随之改变,因为她想看看毒宗挟持一个名不见经传采花贼,究竟有何意图?
那日,年少轻狂一袭金黄龙袍,就牵着一袭嫣红和服的丹碧,笑着走进了皇城。
他虽无心为政,但是如果这样能够好好的守护自己的挚爱,他不介意让这金壁辉煌的囚牢,死死地套住他。或者说,让爱情死死地套紧了他的风流,将心全盘交给丹碧。
登基典礼在幕府将军的要求下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全城百姓都明白了新君即将登机的消息。
紫茗一袭紫色和服,素妆淡抹,在王公贵族之中,傲然而立,那通身萦绕的冰冷气息,却令众人不敢靠近。
身材火爆娇媚的兰子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那如火如荼的诱惑令在场的男人心肝直跳,呼吸沉重而压抑。
这一冰一火两种气质,在贵族簇拥下,依旧鹤立群芳,耀的贵族妇人们自行惭秽。
紫茗巧笑倩兮,怀中抱着一个嘟囔遐思的小宝宝,那一口一口流利的言辞,令贵族们心生痒痒,想过去搭讪,却每每被紫茗冰冷的气质冻得望而却步。
就算有不开眼的纨绔子弟无视紫茗的警告,却跨不过紫茗身前一尺的距离,便被冻成冰柱。
维持秩序的场控第一时间便会将那冰柱抬走,怯怯地瞥过紫茗冰冷的身影,不敢停留。
宝宝叹气道:“妈咪,你看,你吓到他们了。”
紫茗淡定道:“不吓吓他们,你妈咪可要被人蹭油了!”
宝宝深深地看着紫茗的身材,在瞥了瞥兰子的火爆,很无语道:“妈咪,你若是有人家兰子一半的火爆,你被蹭油你宝宝我还相信,但是,你……“说罢,他瞥了瞥紫茗勉强达到B 的胸脯,自己就被自己打败了:你还是色心不改啊!偷瞄人家公主的尺寸干嘛,最可怕的是你竟然偷瞄你妈妈咪的尺寸,那可是你赖以生存的母乳啊!
紫茗内牛满面,气愤道:“宝宝,那丫的给妈咪注意一点,我们现在是侦探,懂不?要侦察毒宗以及幕府将军的计划。”
鲍勃啊乖巧的噤声,龇牙咧嘴地笑道:“知道鸟,妈妈咪,你有没有发现对面有很多人穿了深色的衣衫,甚至将脸挡在黑暗中,有鬼啊!”
紫茗点头,道:“我知道,赵梁发过了消息,今日他会做一场意外,让年少轻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想,那些人是幕府将军的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宝宝眉眼微眯,看着紫茗道:“妈咪,你太聪明鸟?”
紫茗泪了,闷闷道:“从你话里蹦出来的夸奖,怎么就这么古怪?”
宝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子,我这都是跟妈咪学的,怎么会怪呢?”
紫茗很干脆的闭嘴,跟宝宝理论歪理是永远没有尽头的。
加冕典礼举办还算成功,到了最后的关头,皇宫突然升腾起浓浓的黑烟,大批大批的士兵在黑烟中倒下,就连幕府将军的士兵也不例外。
紫茗忙捂住宝宝的鼻子,封住了就近兰子的五官,防止她吸入毒雾,然后凌空跃起,左手抱紧了宝宝,在空中停歇在琉璃瓦上,冷眼看着四处逃窜的人群。
目标锁定在年少轻狂附近,那名蒙面的黑衣人身上,一招冰凤天下,那灼热燃烧的烟雾瞬间便被冰封了住,天地一片清明。
紫茗的玄冰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撞而上,便要攻向那人的后背。
那人修文不弱,身子灵巧的躲开,看着紫茗愕然道:“是你?”
紫茗皱了皱眉头,这声音听起来是极耳熟的,但是她一时半会并没有想出来,只是冷冷道:“你为何要伤本宫的人?”
这话说得暧昧极了,宝宝又遐思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嘟囔道;“怎么谁都是妈咪你的人。”
紫茗擦汗,敲了敲这个小鬼头的额头,闷闷道:“你这小脑袋瓜里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宝宝吃痛大叫一声,道:“哎呦,疼,我这叫前卫,不叫龌龊,注意措辞,要知道我可是你生的。”
紫茗一直以来,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就是宝宝不是她生的。是另一个紫茗所生,也就是现在霸占了紫茗身体的紫苏,但是被宝宝这么说出来,她却觉得没有什么别扭的地方。
而那黑衣人直接撕扯掉头上的面具,惊喜道:“师傅,是我,你还记得我不?”
那人一脸欣喜,还未待紫茗反应过来,便继续道:“紫茗,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啊!当初我听李远说起,真是难以置信呢!”
此人正是酒圣何不坠,也就是毒宗的真正宗主,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会出现在东瀛。
紫茗错愕道:“是你?我自然记得你了,徒弟,最近酒量是否见长了?”没料到他第一眼便认出了她,并叫她做师傅,两人也的确有那么一段荒唐地师徒戏,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称呼渐渐淡出了两人的记忆。现在重新被叫起,紫茗倒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伤!
何不坠哈哈大笑道:“我来找我儿子回去啊,师傅,我们缘分不浅啊,你的小弟也就是我那不行被毒死的儿子啊!哈哈哈……”似乎是觉得这般戏剧性的情节有趣,何不坠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紫茗被他这话雷的里焦外嫩,故作镇定道:“酒圣,您该不会是酒喝多了,醉了吧?”
何不坠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对啊!我们两夫妻因为药性问题三番四次地起争执,那日药宗宗主,也就是药,她气不愤我的所作所为,就抱着刚刚满月的年少轻狂离家出走,故而到了朝明皇朝京都,而那日,刚好是东瀛皇后前来恭贺朝明开疆扩土之喜,她身怀六甲,便行了礼之后一直呆在铜雀客栈,而药她那时候也投身那家客栈,原本以为小七不会因为我们的共同施药而丧命,但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小七确确实实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在绝望中将小七埋葬了的,那时候因为江湖上风波涌起,我们便将他埋葬在我们休憩的小庭院里,发誓日后定会来寻他,给他一个华丽的葬礼,但是当我们再一次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院子里,那里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药她发了疯似得到处寻找,最后却无果而终。那时候的我们对东瀛使者换了间客栈的做法表示奇怪,却并没有叨扰他们,因为我们不会他们的语言,而此时我们正好在大街上找到了一个正在行乞,筋骨奇特的小男孩,便将他带了回去,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而药对我却自此产生了芥蒂,最终我们的关系土崩瓦解,而她重回药宗,我仗酒行走天涯,毒宗怕没有我的名气,药会连番打压毒宗,于是便找了个傀儡顶替于我,直到那日我才真正暴露了身份!”
紫茗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疑惑道:“既然死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度复活,如果能够再度复活,那么以你们药宗毒宗宗主的神才,竟然没有发现他只是休克?”
紫茗现在,只觉得这个时代江湖这乱七八糟的故事实在是越来越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