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翔微微一滞,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紫茗,道:“老板,你是不是女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紫茗甜甜一笑,看着他,道:“有同情心的那是天使,不是女人,再说本宫可是公认的魔女,你想让魔女有同情心,真是笑话!”
宁以翔忍不住爆粗口道:“靠,本大侠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心没肺的女人呀!”他说的义正言辞,紫茗以为他要转变成风度翩翩的公子侠客模样,却紧接着,宁以翔的反应,令她大吃一惊,只见宁以翔猛地抱住她的大腿,可怜兮兮地抹泪道:“老板,您再没人品,再没人性也不能抛下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这么个大帅锅呀!您这样,叫我以后到了江湖上还怎么立足,呜呜呜……老板,老大,老……”
紫茗彻底无语,丫的,这样的大侠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怎么会有大侠是这副德行呢?她打断他无比无聊的YY,无奈道:“本宫不收留你,跟你在江湖上立足有半毛钱关系?你干嘛赖在本宫这里不走呢?”
宁以翔颇为不好意思道:“人家,人家这不是跟江湖中的狐朋狗友打赌,在老板这里混个工作不是,如果老板您不收留人家,人家真的就身败名裂,身首异处,身不由自,身先士卒。身……”
“停!”紫茗可没有耐心听他这么啰嗦下去,连个成语都能滥用到这种地步,真TMD是个人才。
“妈咪,你又爆粗口了,神说,总是说脏话会教坏小孩子的。”宝宝粉嫩嫩娇滴滴的声音在紫茗脑海响起。
紫茗郁闷道:“丫的,别在妈咪这里当神棍,妈咪可不吃这一套,你的粗话脏话还少?”
宝宝不悦地撇撇嘴,道:“妈咪真是冤枉人家了,人家多么纯洁可爱,怎么会说粗俗不堪的脏话呢?人家纯洁的就跟白纸一样,可爱的就跟芭比娃娃一样,善良的就跟武松一样……”
紫茗无奈,道:“打住,打住,妈咪可就听不懂了,武松跟善良有半毛钱关系?那是八辈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宝宝狡黠地笑道:“妈咪,你落后了,见识浅薄了,没听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吗?人家武松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超级善良滴,八辈子每一辈子都会有纯洁善良的时候呢!”
紫茗一时为之语塞,这个小鬼头的大脑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每一次她这个当妈妈的总是被他套进陷阱里去。
宁以翔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看她脸色一变再变,就是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接受任务的时候,可没想过这老板竟然这么难缠,这么难说话呀!
宁以翔不紧郁闷地想道:“当初他一知道百花楼老板是个女的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想他宁以翔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无敌美男子,那个女人见了不是一日丢魂,两日失魄,三日梦游阎罗殿呢?怎么滴这里的女人都对他无动于衷,虽然他到这里也就只见到了花燕玉与紫茗这两个女人,但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对他这个花样美男的抵抗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吧,他都低三下四,可怜兮兮,甚至都频频放电,名目张胆地勾引她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冷冰冰,气愤愤地盯着他呢?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任务竟然如此之艰巨!不过越艰巨就越有挑战性,他就不信,他如此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江湖鼎鼎大名的剑中大侠,会搞不定一个女人。”
正在这时,花燕玉咯咯走过来,笑道:“紫茗,你就把这小子当成杂役使唤就好了,也不必要这么排斥人家吧。”
紫茗摊摊手,道:“这小子来历不明,身份可疑,动机待定,目的不单纯,留下来也是个祸害,不如直接轰走,省的惹是生非。”
宁以翔咒骂道:“靠,你这魔女,本大侠那里来历不明了?本大侠号称江湖第一美男,江湖第一剑客,江湖第一侠士,江湖第一……”
这江湖第一剑客真不是一般的啰嗦,紫茗为了自己的双耳还能继续听到鸟语花香,立刻打断他的话,道:“好了,你留下来吧!”这丫的简直就是个江湖第一自恋狂!
说罢,转身便欲上楼,谁知宁以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掬起紫茗的衣袖,感恩戴德涕泗横流了……
在他张嘴将要滔滔不绝地显示自己的口才之前,紫茗恼怒道:“八婆大侠,想留下来就给本宫闭嘴。”他不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吗?竟然如蚊子一般嗡嗡地吵着她,她可没有什么耐心听这八婆大侠啰嗦。
宁以翔很识相地闭了嘴,他也不想自己这么千辛万苦牺牲了色相牺牲了口水换来的工作就这么没了。小二虽小,却也是个活呀!这年头,能找到个活儿,是多么的不容易呀!
这倒是因为他除了剑,什么也不会的缘故了。在百花楼打杂,当店小二,这家伙也不老实,蹦来蹦去,跳来跳去,如个调皮的猴子,在众大人的餐桌上耍弄,这不是存心不让人家客官吃饭吗?
所以,自打这宁以翔当了小二之后,他负责的门楣冷清了不少。
推门而入,紫茗只见朝逸星懒懒地靠在床垫上,小心翼翼地折叠着纸鹤。见她进来,慌慌张张地将手中的纸鹤藏在被褥里,佯作泰然自若道:“紫茗姐姐,你来了。”
紫茗挑挑眉,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道:“你做什么呢?”
朝逸星娇嫩的俏脸微红,道:“没,没做什么。”
紫茗见他吞吞吐吐,料定了他有事情瞒着她,于是避过他,身形如风,自她的被褥处取出那一盒工整标致的纸鹤,愕然地看着纸鹤之上的小字,皱眉道:“你怎得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朝逸星俏脸一红,看着她,讶然道:“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吗?姐姐生日不是三月三月吗?”
紫茗自觉自己多疑了,于是问道:“那你这上面的生日快乐,是怎么回事?”
朝逸星将盒子从她手里夺过,红着脸道:“我只是想叠起好多,好多,在姐姐生日的那天,将它装扮到花篮上去,送给姐姐的。只是不知道今天就是姐姐的生日了呢!那姐姐等我,我今天一定会把它做好的。”
紫茗呆呆地看着娇小可人的朝逸星,不知不觉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笑道:“只有你,才能让姐姐感受到一种家的感觉,一种叫亲情的感觉,原谅姐姐,好吗?”
朝逸星疑惑道:“我从来没有怪过姐姐,原谅姐姐什么?”
紫茗想起那日里,任凭她稚嫩的身体策马随她狂奔,任凭她歇斯底里地呼喊她,任凭她倒在马下也无动于衷,只是承载着自己的悲伤,却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会因她而难过,想着她道:“姐姐那日,没有顾及到你,对不起。”
朝逸星忽而笑了,笑得极为天真可爱,他看着紫茗,道:“如果哪一天,紫茗姐姐知道星儿也做错了事情,紫茗姐姐会选择原谅星儿吗?”
紫茗呵呵一笑,道:“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姐姐的星儿是最乖巧听话的。”
朝逸星也笑道:“所以星儿也不会乖姐姐。”她紧紧地靠在紫茗温暖的怀里,眼角带着苦涩却又幸福的笑。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自己话中的深意。
良久,紫茗才道:“李远他们呢?”
朝逸星回过神来,有条有理道:“今天是京都庙会,李远哥哥带着于雪姐姐去逛庙会了。京都四怪说是要帮姐姐调教混混们,最近京都丐帮突然在壮大起来,不少混混都被他们挖了墙角呢!何不坠大叔被一个奇怪的女人吸引走了,雏菊姐姐神色不自然地出门去了,她没有告诉我她要去哪里,萱篱姐姐伤势大好,非要拉着叶哥哥去陪她逛街,说是给她受伤的一点点补偿……”
紫茗头微微一痛,这帮家伙真是没人性呀!竟然将偌大的王府别院给抛掷到了脑后,没人管了,丫的,看来她还得受点累,跑一趟王府别院。
在宁以翔热情的过头的招待下,紫茗很艰难地吃完了午饭,听着这八婆大侠的啰嗦,实在是一件痛苦地不能再痛苦的事情,如果有断肠草在她身边,她一定不介意直接塞进他嘴里,不过考虑到这家伙来历的确非同一般,紫茗恨恨地忍了下来,姑且留下他观察观察他究竟有何目的。
紫茗出了百花楼,忽然觉得耳边不是一般的清静,不自觉地闭目养神一番。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没有换衣服,没有换上她那便捷行事的夜行衣。丫的,宁以翔简直就是误人子弟的扫把星!
无奈地摇摇头,紫茗可不是嫌麻烦的人,只是有些麻烦实在是令她心烦,懒得回去换衣衫,于是她就这么顶着微微发鼓的肚子,大摇大摆地走去郊外王府别院。
也不知是不是她运气太好了,刚出了城门便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慌慌张张地聚到一处,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紫茗凑近了才约莫听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丐帮新帮主选举的事情,带着好奇心,紫茗不得回到城里换了一身褴褛的衣衫,卸去头饰,胡乱地涂抹了一番莹白如玉的脸蛋,伪装成一个穷酸的女乞丐,拄着棍子混进了那城外早已破旧的戏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