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索然无味中悠然度过,紫茗的身子经过太医调整,已是大好。偏偏是沁央宫的主子患了急症,忙的朝逸轩焦头烂额,顾不得叨扰她的清静。她也自得其乐,京城四怪外加一个便宜小弟年少轻狂,倒是为她增添了了不少乐趣。
艳阳高照,暖风拂进,便嗅见一股浓郁之际的馥香,萦萦绕绕,莹在鼻翼,缭绕不去……
紫茗披了件紫色的薄纱,袖领处是金丝线精致菊花纹,既清凉又显得高贵大气,她踱步出了院子,静静地望着满园竞相绽放的海棠,眸子里是刺痛的忧伤。
丹碧习惯性地着了一件碧绿的宫纱,她是极爱绿色,曾说过:山河绿翠映湖舟,闲话望云鸥,独树清风古雅...坐阴翡翠琴棋就。绿茵茵的,瞧着便觉人心神的疲劳一扫而空,恬然富有活力。
紫茗一笑了之,便像她只好紫色,只是因为紫色刻骨铭心的哀伤……
京都四怪嬉笑着打闹着进来,宫女们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各自做着手头的工作。
紫茗就静静地站在海棠花前,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又如姹紫流苏的紫鹃,清傲而遗世独立,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年少轻狂斜着眼睑,消瘦的面庞上唇角挂着晶莹的口水,四怪掩面不认卒睹,面红耳赤。
紫茗微微一笑道:“狂狂,你该改一改本性了,这样要是被皇宫中某些人看到,直接以为你是采花贼了,没准就乱棍打死了。”
瘦骆驼嘟囔道:“他本来就是百分百的采花贼。”
行人刀横着健壮的胳膊,哼道:“他丫的能改,老子就叫他爷爷。”
半妆侠半掩着面,笑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大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丹碧习惯了这些混混的粗言鄙语,一个劲地掩面轻笑。
紫茗无奈的耸耸肩,道:“百花楼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半妆侠也严肃起来,道:“已经买了下来,作为我们梓萌的据点,另外王府别院已经动工,基础已是打好了。不过不死老强似乎又消失了,我们的混混人马始终查探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紫茗皱了皱眉头,道:“我也好久没有出去转转了,京都百姓怕是都忘了本混混的存在了,嘿嘿,他们一定很想本宫滴。”
横刀恶霸肌肉一阵抽搐,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老大,百姓自从听说老大进了宫,天天烧香拜佛巴望着老大别出来。想您,那是真的,想您多养几天病,给他们几天安宁滴日子。
五人都是一脸憋笑,大家心知肚明,谁也没说出来。
紫茗回屋精心打扮一番,身穿淡紫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不施粉黛,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她刚一出了海棠宫,数十名御林军便哗啦啦地跟了上来,众星拱月般地将她簇拥起来,保护的严严实实。
紫茗无力地坐上了精致豪华的轿子,飞凤流云的大红轿子一路顺顺当当地驶出了皇宫。紫茗刚一走,一个娇弱玲珑的身影便出现在海棠宫,看着紫茗远去的背影,怔怔地出神,正是朝逸星。
皇兄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海棠宫,所以他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只悄悄的,知道她好了便好。
皇城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摩肩接踵,挥汗如雨。
紫茗气势汹汹地带着御林军大摇大摆地行经主街,百姓像是避祸似得远远逃开,甚至有些摊贩都准备收拾铺盖,以免惨遭打劫。
紫茗名声纷纷扬扬地传遍了整个朝明皇朝,她胆大妄为,刁蛮果决,一时风头盖过了北疆战事,风光无二。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百花楼,路上哀嚎连连,全是因为这位皇妃大人看不顺眼,派御林军仗棍去揍,只打的鼻青脸肿才肯罢休。
御林军头领王忘旺、苗淼繆头大如豆,想他堂堂御林军竟然被皇妃当混混用,被当作免费打手,看谁不顺眼就揍谁,谁见过这么嚣张霸道刁蛮的皇妃?
欲哭无泪呀!这是御林军每个人心中的想法。
京都四怪嗷嗷只鼓掌叫好,惟恐天下不乱。年少轻狂一双贼眼吱溜溜转个不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珠子在满大街MM身上扫来扫去,口水直流……
看的紫茗真想踹他一脚,更想命令御林军把这家伙暴揍一顿,但是看在四怪的面子上还是放过了他,在想着办法压榨他的剩余价值。
半妆侠风度翩翩,羽扇轻摇,半面露着温和温柔如春柳柔若清风般的笑容,却看得四周百姓亡魂皆冒,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得。
远远一顶华丽的轿子驶了过来,紫茗俏皮地下了轿子,双手叉腰,十足的刁蛮样。
但是满大街同胞全像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动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难以移开。
紫茗微微一笑,道:“你你你,把他跟本宫揍一顿,本宫看不顺眼。”役使着三名御林军,对着眼前有着猥琐眼神的某某客栈老板,直接喊打。
乒乒乓乓的狂揍之后,那老板顶着熊猫眼,摇摇晃晃地肿着脸皮站了起来,轰然倒地,口中吐着白色的液体……
紫茗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眸光转向别处。
一时间满大街的人做树倒猴孙散,速度奇快,扬起满街的灰尘。
这个刁蛮皇妃,也忒嚣张了吧!
紫茗不悦地挥了挥尘土,哼道:“前面的轿子给本宫停下来。
那轿夫早就看见嚣张无比的紫茗,确实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轿子里走出一名斜着鸭嘴毛,袒胸露扣斜斜歪歪的少年,少年一双吊捎眉,炯炯有神的双眸里有精芒划过,却被紫茗清晰地捕捉到了,眉头一皱,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