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松原纪香说完,把口中的黑布再次蒙上,然后从背后取下武士刀,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那样子,随时都可能拔出刀来杀人,非常专业,不容董李茂分辨,快速朝竹林深处跑去。
董李茂从松原纪香话语中,听出她肯定有办法进入商号大院里,于是跟在她身后,也学着松原纪香的样子,左手紧紧抓住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
砍刀董李茂使用得到是很顺手,轻重适中,可现在左手拿的这把日本武士刀,分量轻了许多,在穿越前的电影电视上,他看到过日本武士使用这种刀的,这种刀锋利而轻便,可董李茂觉得不是很趁手。
脚下的枯竹叶,在两人轻快的脚步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董李茂离松原纪香大约三五米的距离,两人走了大约半分钟,董李茂忽然看到前面一道刀光闪过,只见松原纪香把头一低,躲过横着劈向她脖颈的一刀,几乎在同一时间,只听噌的一声刀子出鞘的响,松原纪香背对一个黑衣人,她手中的武士刀,锋利的刀尖朝后,正好插入那个黑衣人的肚腹,松原纪香双手握住刀柄,用力往后一送,接着朝前把刀子拔出来,她身后那个黑衣人,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跟着朝前一扑,倒在地上不动了。
从看到刀锋到黑衣人躺下,快得董李茂都来不及跑到松原纪香身边,他本来想跑上前去救她的,三五米的距离,并不算远,但董李茂还没跑出两步,松原纪香已经被黑衣人杀了。
董李茂发自内心的暗暗赞叹一声:‘好身手!’
就在董李茂还陶醉在松原纪香快捷的杀人招式时,一把雪亮的刀朝他背部劈来,这要是在几个月前,董李茂恐怕身子会被劈成两瓣,但此刻的董李茂,早已不是几个月前的雏儿,只要遇到危险,他可以在毫无防备状况下出手,一招把敌人毙命,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招式,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使出最佳毙敌的招式,听到背后夹带风声的刀劈来,董李茂按在刀柄上的右手快速拔出武士刀的同时,左手握紧的刀鞘往后一挡,架开劈来的那把刀,然后一个转身,右手的武士刀像他用过的砍刀那样,也没看清后边的人所在位置,奋力横着一削,正好砍掉从背后偷袭他的那个黑衣人的脑袋,只见一个球状的脑袋飞出几米,砸在一棵竹子上,啪的一声响,然后掉落地上,而此刻,那个被砍掉脑袋的黑衣人,依然还站在原地,双手仍然紧紧握住刀柄,脖颈上碗口大的疤往外喷出腥臭的血。
董李茂的这个动作,也把松原纪香惊得张大了樱桃小口愣愣的站在那里,她看到董李茂身后有个黑衣人双手紧握住刀柄,刀锋劈向董李茂的后背,本来长大了嘴巴要喊的,可话还没喊出,董李茂已经一刀把身后黑衣人的脑袋砍掉了。
董李茂快速跑到松原纪香身边时,身后那具被他砍掉了脑袋的尸体,才朝后倒下。
“他们为何不用枪?”董李茂心里觉得奇怪,既然被树林中的暗哨发现了,按理说这些人应该用枪的,可却用同样的武士刀。
松原纪香用手中刀尖挑开身边扑倒的那具尸体后脖颈处,指着脖子后的一个刺青说:“因为这些人都是浪人,喜欢用武士刀的浪人,而且是黑蜘蛛社团的浪人。”
董李茂看到被挑开衣服的那个人脖颈正中,刺着一只拇指大小、黑乎乎的蜘蛛。
“你是怎么知道的?”董李茂奇怪的问。
“刚才那两个,也是黑蜘蛛社团的浪人。”松原纪香回答。
董李茂这才明白,在竹林边松原纪香杀了那两个人后,早已检查过他们身上,他不得不佩服她的精明细致。
“我们该从哪里进去?”董李茂轻声问。
“从正门进去。”松原纪香回答。
“从……正门……进去……”董李茂像是没听明白的一字一句的问。
“恩人,快换上这人的黑衣。”松原纪香说。
董李茂明白了,立即按松原纪香说的办,把倒地的黑衣人衣服剥下,套在自己身上。
“一会你别出声,由我来应付。”松原纪香交代一句,然后又继续往前弓腰快速前进。
行了大约两三分钟,董李茂跟随松原纪香到了一个青砖砌成,有三米多高的院墙外,墙上有一道四五十厘米高的铁丝网。
松原纪香轻声说:“这些铁丝网,晚上都通了电。”
两人背贴砖墙,朝右边进出口位置移动。
奇怪的是,此时竟然再没有黑衣人袭击他们。
到了院墙前面,有一条不是很宽的土路直通竹林外,厚重的两扇铁门,像两堵铁墙严丝合缝的关闭着,看不到里面有任何光亮。
松原纪香在铁门右边,按了一下上面一个按钮。
不一会,听到里面有脚步走动声传出,还伴有哈欠连连声:“谁呀?”说的是日语。
“黑蜘蛛。”松原纪香立即应了一声,也是日语。
“不是刚换了岗嘛,怎么就回来了。”里面的人嘀咕着,把右侧铁门一道小门咣当一声打开,手电立即跟着射出来,照在松原纪香和董李茂身上。
几乎就在同时,松原纪香的刀,直刺入刚张嘴要喊的门里那人口中。
松原纪香没让那人手中的手电落地,左手接住,关掉了手电。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董李茂搞不明白松原纪香为何要杀了这个人。
松原纪香低声说了一句:“他看到了你衣服上的血迹。”
“所以你没等他开口就先下手。”董李茂明白了松原纪香出手的原因。
两人闪身进门,董李茂把那个被松原纪香刺穿脑袋的鬼子尸体拖到门口墙根下放平,松原纪香已经把门关上。
可能是开门声惊动了另外一个住在进门右手边一间房屋里的人。
“怎么回事?”说得依然是日语:“大半夜的还有人来吗?”
这回董李茂不让松原纪香出手了,他在那个人刚走出屋门,一只脚刚踏在院子青石板地上时,快速闪身到了这人身边,右手的武士刀,架在了这人的脖颈处。
松原纪香也三两步冲了过来,低声用日语说:“别出声,不然立即杀了你。”
董李茂用刀架着这人的脖颈,逼他退回到屋子里。
“你问他,那个叫段文海的人住在哪间屋子里?”董李茂给松原纪香说。
松原纪香于是用日语给那人说:“他就是董嘉城,要是你不老实回答我的问话,他会把你身上那个狗东西给割掉,听明白了吗?”
被董李茂用武士刀架住的男人一听松原纪香的话,立即吓得浑身发抖,点头回答:“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前几天从山里游击队中来的那个人,住在哪个院子哪个房间?”松原纪香问。
“在左院靠右边那栋房子楼上,上楼后第三间屋子。”
“你确定?”松原纪香不相信这人知道得如此清楚。
“凡是到这里来的人,我们都有记录在案,这几天只有一人住进来,并没有别人,所以我记得他住的房间。”
董李茂听不懂两人说些什么,只管用刀架在这人的脖颈上等着一会松原纪香问完。
“记录本在哪?”松原纪香问,她想确认是不是这个人说的那样。
“在桌子中间的抽屉里。”那人很配合的回答。
屋子里很黑,松原纪香借着窗户透进的月色,走到屋子摆放了桌子的前面,很小心的把抽屉轻轻往外拉出一个指缝距离,然后伸进一根手指在里面横着慢慢移动,她这是为了防止有警报拉绳或炸弹,不愧是经过特种训练的人。等确定抽屉是安全后,才拉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蹲在桌下,翻到最近记录的那页纸,用刚才开门人那把手电,几乎是贴在纸上照了一下,就照一下,她已经看完这页纸,因为这页纸只有一个登记的人,而且是表格的,确实如那人所说,住进来的人房间号全在上面,但名字不是段文海,而是木村拓哉。
松原纪香从桌下起身,给董李茂说:“住进来的人,日本名字叫木村拓哉。”
“是个日本人?”董李茂觉得奇怪,明明是大理段氏的姓,怎么变成了日本名字:“难道段文海没在这里?”
“别管是中国名字还是日本名字,等见到人后再说。”松原纪香说。
“可我不认识段文海,就看到他,也认不出来呀。”董李茂懵了,他还真不知道段文海长什么样。
“你……”松原纪香急得跺了一下脚,然后说:“先别管那么多,既然进来了,我们还是去杀了这个人吧。”
“他怎么办?”董李茂这回真的是晕了,要不是松原纪香,他还真没辙,就连抓住的这个人该怎么处置都要问松原纪香。
“还用问吗,杀了他。”松原纪香小声说。
董李茂于是武士刀往下一用劲,一拉,把这人的脖颈给割开了,他没想到武士刀竟然锋利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