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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非常采购

第二天,众人齐聚在李晨房里,柳云一面包扎,一面问老捷克,“前辈,你真的确定要拉李晨去嘛?他身上的伤可还没好。”

“是呀,丫头说得在理,不过让他留在房里歇歇吧”,老倌也帮着说好话。

老捷克却不同意,“不行,年轻人就该多多磨练,这点伤算什么,想当年……”

他硬是搬出一大堆道理来,先把柳云和老倌教育一遍,接着把身上还裹着绷带的李晨从床上拖起来,上街去了。他一面走,一面还得意地说,“怎么样,我就说没问题的吧。”

李晨被他捏得冷汗直流,也只好咬牙挺住,心说,“千万不能喊出声,不然又要被他数落。完蛋,伤口又崩开!”

李晨只好一边走,一边周而复始地运转绿色斗气,修补身上的伤口。柳云在旁陪着他说话,不管老捷克和老倌聊得热火朝天,“老伙计,先去哪?”

“当然是白垩街咯!”,老捷克倒是认得路,三拐两拐便看到一块白色的石碑,上写四个大字,“白垩通商”。

“说来,这在野蛮大陆,还是条有名的商业街,想当初两块大陆通商时,最先开放的就事这里”,老捷克边走边介绍。

街道不见得大,店家也不多,但各家都卖不同的东西,商品倒也齐全。老倌和不少老板认识,相互招呼,“老罗,才几天不见,你又胖了,看来生意不错。”

胖嘟嘟的店老板笑容满面,“这不是老倌嘛,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是陪朋友来的,想在你这买几匹牲口”,老倌又向老捷克介绍,“老罗可是这个行当里的老大。”

“既然是老倌的朋友,我一定会尽量卖得便宜些。来,跟我往里走”,店面虽然小,可后面很大,三个大围栏里圈着大大小小的牲畜。

老捷克扫了一遍,指着右边的围栏问,“这个怎么卖?”

“你是说地行蜥啊,这个要贵些,至少一枚金币”,老罗笑容不改。

李晨听得倒吸口凉气,“天啊,就这头五米长的蜥蜴就够上我好几个月的饭钱了。”

老捷克直摇头,“就这头,最多十枚银币!”

一下子缩水到十分之一,老罗脸色顿时难看,“主神在上,就算再便宜也卖不到这个价!”

老倌出来说话,“老伙计,要是五十枚银币的话,比较公道。”

“不行”,老捷克和老罗异口同声。

“那你说多少”,两人又同声发话。

“最多三十”,老捷克竖起三根手指。

“怎么也得八十”,老罗又加上一个巴掌。

大眼瞪着小眼,足足一刻钟,老捷克摇头,“算了,看看别的,那几头驼马呢?”

“我的驼马这么壮实,怎么也得卖三枚银币一头”,老罗得意地说。

“瘦成这样,最多也就值一枚银币”,老捷克反驳。

“主神在上,你在麦卡伦港里绝对找不出比这更好的驼马”,老罗抗议。

“这样吧,我花一枚金币,买七头驼马加一头地行蜥”,老捷克亮出黄灿灿的金币。

老罗直勾勾地盯着金币,别看他貌似镇定,是人都能看出他是装的,“这绝对不行,三头骆马加一头地行蜥。”

“六头驼马加一头地行蜥”,老捷克知道他已动心,便开始讨价还价。

一阵扯皮后,老罗终于动摇,“看在老倌的份上,五头驼马,加一头地行蜥。这真是最低价,我根本没钱赚。”

“成交!”,老捷克将金币弹到他手中。

随着六头牲口加入,队伍的声势一下子壮大。在老倌的介绍下,他们又逛了两家店,买下许多食物和野营的用具,将五头驼马的背上装得满满当当。老捷克左看看,右瞧瞧,“再买些啥呢?对了,武器!”

“老伙计,我带你去看最好的武器店”,老倌带众人出了白垩街,到另一个地方。

这条街更小,却有很多小摊贩,他们才出现,便被小孩拉住,“老爷,我这有玛法王的藏宝图,买一个吧,只要一枚金币。”

男孩手中握着张陈旧的羊皮地图,歪歪扭扭地画着上百条曲线和十几个标记,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李晨不禁有些好奇,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老捷克就叽里呱啦地冲男孩喊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前辈说的难道是当地的土语”,柳云猜想。

“不错”,老倌说话,“这里到处都有人兜售这样的假货,要是讨价还价的话,不到一百个比索就能买上一幅。”

“是假的啊”,柳云有点失望。

“难道真的有宝藏?”,李晨两眼一亮。

老倌点头,“有倒是有,不过近千年了,还没听说有人找到过。”

“那个玛法王一定很有钱吧”,李晨又问。

“那是当然,他可是一千年前野蛮大陆上最有权势的统治者,据说他的财富连天瞳湖也能填满!”,老倌不无神往地说。

“厉害”,李晨自然知道天瞳湖,那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湖。不过即便老倌故意说得夸张,也足见玛法王财富惊人。

“聊啥呢?老倌,你说的武器店呢”,老捷克唬走男孩,便掉头回来。

“就在前面”,老倌手一指,果然看到家大型商铺。

“不错,还算过得去”,老捷克一进店,便掂量起架上的武器来。

这里的老板也和老倌认识,一通寒暄后便说,“你们尽管挑,我这里有的是好货色。”

“勃朗宁枪!居然连制式武器也有,太好了”,老捷克端起枪来,拉动枪栓,爱不释手。

“我这里轻重武器都有”,老板得意洋洋。

“轻型狙击炮!太棒了”,老捷克拿的武器光是枪管就有两米长,虽有支架可以吊在身上,但发射时产生的后坐力注定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它的。

老板陪笑在侧,“这可是违禁品,卖一枚金币。”

“成交”,老捷克难得没有还价。

老板笑得脸上桃花朵朵开,“附送能量匣十个,够发射一万次。”

“老倌,你也挑啊,不必客气,反正用的是但丁的钱”,老捷克埋头在武器堆里。

“那我就不客气咯”,老倌早有目标,直奔里面,“我就要它了!”

那是把刀,一把连刀柄在内仅有一尺的短刀,它浑身漆黑,不单是刀鞘,连刀刃都是黑的,就像是连日光也一起吞没,不见一点颜色。老捷克也看得一阵动容,“这是把好刀!”

老板脸上写满骄傲,“这可是大师的作品,品质堪称一流,自然这价钱嘛~,也是一流!”

“在仿制品里也算是极品,可不知道是哪把”,老捷克泼他一头冷水。

“黑日”,老倌手指触摸刀身上的铭文,禁不住读出来。

“我没有猜错”,老捷克不无得意地说,“这果然是修罗刀的仿制品!”

“只是仿制品嘛”,听到这话,众人一阵失落。

老板脸皮抽筋,“这明明是把好刀,你凭什么一口咬定它是仿制的!”

“老倌,让他见识一下”,老捷克不屑地说。

“好”,一股斗气涌入刀内,黑暗仿佛从刀身上延伸开来,让人一阵心慌。

“好可怕的刀”,老板离得太近,不禁浑身战栗。

“好是好,其中的刀意却远不如真正的修罗刀具有的那种万里杀场的恐怖”,老捷克拍拍他的肩膀,他顿时觉得轻松许多,“这样吧,我就出十五枚金币收下这把黑日。”

“天啊”,李晨的脑袋里金币叮当作响,十五枚金币相当于一千五百枚银币,即十五万个比索,这个数目对他而言就像是天文数字。

老板许是受到惊吓,心慌慌,还未恢复,便稀里糊涂地答应,“好~好吧。”

老倌收起刀,走到老捷克身边,轻声说,“这样的价格是不是有点不够厚道?”

捡了个大便宜,老捷克笑得阳光灿烂,他死皮赖脸地回答,“便宜还不好,不要你给我!”

老倌哪肯放手,使劲藏进怀里,“我可没说过不要!”

“就知道你不肯”,老捷克从架上随手取下两把剑来,丢给李晨,“小鬼,这是我俩的,一人一把,小心收好。”

李晨打量手里的三尺青锋,虽说打磨得十分光亮,品质却是一般,并非利器,不觉有些失望。老捷克又问柳云,“丫头,你想要什么?”

柳云摆手,“谢谢前辈,我身上有武器。”

“对了,我怎么忘记你带着鞭子。这样吧,配两把光束手枪”,老捷克特意从架上选了两把小巧的银质手枪下来。

且不说威力如何,这对枪打造得如同银器一般,一看就知道讨女孩子喜欢,果然柳云爱不释手,“真不错!”

乱七八糟的枪械买了一堆,这下连地行蜥身上也摆满货物。对此,老捷克只觉颇有成就,可他刚想要打道回府,却发现身边少了一人,“小鬼呢,溜哪去了?”

“在那儿呢”,老倌用手指了指一旁的小店。

拉马特街上即便有铺子,也是店面很小的那种,货色一多,便堆积如山,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李晨在里面,被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包围着,只露出个屁股。老捷克气得直吹胡子,“这个小鬼,真搞不懂小破店里能有啥好看的!”

在他看来,那些手艺品毫无价值,但对画家而言,这些描绘在斑驳的羊皮上的手工艺品就非比寻常,李晨已被它们吸引住了,“这样的线条,纯朴粗旷,很像是野兽流的画风。”

老捷克刚想冲进去,拉他出来。突然从布堆里冒出个老妇人来,她的穿着与常人完全不同,粗布彩装,一尺宽的带子束在腰上,显示出真正的异域风格。另外在她身上还挂满各种奇特的饰品,隐隐约约间散发出奇特的波动。

李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拉了过去,“老婆婆,你身上的挂件有的卖吗?”

“有,跟我来”,老妇人领着他往里走。

老倌凑近老捷克,“老伙计,是不是要……”

“应该没事,我们跟着看吧”,他俩默默地跟在后面。

店里面空出一小块地方,仅供两三人立足。这里摆放着一根彩绘的图腾柱,上面有鹰,有熊,有豹,各种动物图案都是以粗线条描绘。整根柱子共有十二节,每一节上都伸出六根枝杈,挂着奇形怪状的物件。

李晨认真地打量,目光终于停留在一件上,“老婆婆,这是什么?”

“这是用乌拉草缠了密银接成的护身符,它能保佑你平安”,老妇人摘下护身符,交到他手中。

李晨又细细观察,才发现它远比想象中还要精致,“环环相扣,结外有结,这符还真不简单,少说也用了上百种手法!”

“其实这符并不难做,你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老妇人格外热情。

“好啊”,李晨喜出望外。

老妇人取出一根六尺长的乌拉草绳,绕在指上,“做符最基本的手法就是缠绕,其次是打环。每一环都是有寓意的,每一种组合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最后是扣结,意味着结束这一段祝福。护身符越是复杂,扣结越多。”

老妇人的手指一点也没因为岁月而笨拙,格外的灵巧,乌拉草绳在她指间像变魔术般结出各种形状。而最可贵的是她的耐心,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直至教会李晨。后者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其中,如饥似渴地学习着独特的异域手艺。

老捷克摇了摇头,轻轻拉了一把老倌,“我们出去吧。”

“好”,老倌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跟着出去,倒是柳云坚持留在里面,好奇地盯着他俩,手指不停地穿梭舞动,竟比李晨灵巧十倍。只要是老妇人教的,只要一遍就让她学去。

“这就是所有十八种手法,还有附加的三十六种变化”,老妇人终于全部教完。

李晨眼看着手上刚才做好的几件成品,不由对她十分感激,“谢谢你,老婆婆。”

“是神指引你来到这里,我只不过是按他的意志办而已”,老妇人从图腾柱顶端取下一块绿盈盈的玉石挂件,塞在他手里,“这件护身符也送给你,愿神保佑你,一帆风顺!”

托推了几次,可老妇人坚持要李晨收下,把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以至于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在念叨,“老人家待我这么好,真是好心肠。”

老捷克直摇头,老倌默不作声,柳云却靠在一旁,伸手求他,“刚才老婆婆给你的护身符,能不能借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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