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骆彦站在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尤浅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个人的确就是夏深深,或者说这副身体的确是夏深深的。在夏深深左手的小拇指上有一道伤痕,很小的一道,那是第一次见她时留下的。
骆彦本该娶的并不是夏深深而是她的同自己一样大的妹妹夏浅浅,他们本是指腹为婚,而夏浅浅却是在两年前因病去世了,自己也是在那是遇见的她,她因为悲痛过度晕倒在地,小拇指也就是那时不小心划伤的。
后来,就在半年前,夏父病重,自己的奶奶前往探病,夏父因不放心自己的孤女,最终和自己的奶奶商量着,将深深替代浅浅许给了自己,哪怕她比自己大五岁。
荒唐吗?荒唐!
骆彦拒绝,可是无奈现在的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孩子,那么自己就不得不演示一个孩子的角色,最终他还是接受了。在昨夜,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支开了所有的侍女小厮,打算同夏深深好好谈谈,各自不打扰自己的生活,可是当自己踢开房门,见到的确是一个头发凌乱的在啃鸡腿的女人。
想到这儿,骆彦的嘴角上翘起来,这个女人是有趣的,看来自己不会那么无聊了。
“四少爷,起了么?”敲门声响起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个翠绿色衣裙白色绣花小挂的丫鬟端着一盆水进来:“四少爷,四少夫人还未醒么,待会儿该是要到前厅敬茶了。”
“緑透,你先到厨房端些粥来。”
“是。”绿透没有半分惊讶于骆彦的反常,放下水盆领命而下,她是骆彦的忠心丫鬟,不过十七岁,做事却是精灵稳重。
骆彦回头看着还睡的很沉的尤浅笑,无奈的笑笑,上前轻轻摇她:“喂,起床了,起床了。”
没有效果。
再接再厉。
“起床了,起床了。”骆彦加大了声音,可是某女依旧没有反应。
骆彦很无语,这女人到底睡的有多死,这样叫法都叫不醒,必须得立马叫她起来才行,于是他发狠的上前一只手捏住尤浅笑的鼻子,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事实告诉他这个效果果然好,尤浅笑在床上扑腾了几下就醒了过来。
“哎呀,我还要睡!”尤浅笑醒来看了一眼骆彦,说道,接着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猛地坐起身来,眼睛瞪大了看着骆彦,还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是谁?”
骆彦额头上划下几根黑线:“我是你相公!”
尤浅笑眨眨眼,突然想起他就是自己那个沉鱼落雁的十岁相公“啊,我忘了我穿了。”她顺势又倒了下去,一把将被子拉过来盖住头,继续自己的梦。
骆彦早已经是接受了自己有个来自未来的妻子,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在短时间适应这样性格的女人。他一把拉开被子将尤浅笑拉起来:“起来了,该去敬茶了。”心底却是想着,自己到底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居然变得这么有耐心了。
“敬茶?”尤浅笑抓抓自己的头发,皱眉问道,“哦,你们古代是有敬茶这种繁文缛节哦,真是麻烦。不去可不可以?”
“没得商量。”骆彦继续保持自己的冷脸。
“你们的礼节我都不会,我要怎么敬茶?”虽然自己看过电视无数,可是这里的礼节同那些是否一样都还不知道,也许依着葫芦画瓢自己还是做得来。
“所以你要立马起来学。”
“什么,现在学?”尤浅笑不可信的看着骆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神态举止岂是短时间学得来的。
“是的。”骆彦将自己的衣服穿好,转过身来见到尤浅笑还坐在床上,眉头开始皱起来。“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起来。”
“我就说我失忆了成不?”小说里的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你确定自己要这样说?”骆彦问道。
“呵呵,不确定。”尤浅笑傻笑道,自己要是失忆了,就是什么都不记得,就连锅碗瓢盆都不认识了,那还怎么装的下去,她也不含糊了,翻身就起了床,可是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动作就顿了下来。
“昨晚上你睡了哪儿?”
“床上。”
“你没吃我豆腐吧?”
“吃了。”骆彦笑得小邪恶。
“什么?你个小色鬼!”尤浅笑瞪他。
“四少爷,粥来了。”绿透敲门说道。
“进来。”
绿透开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粥。
“绿透,给夫人梳洗。”
“是。”
“驴头?”尤浅笑下巴都快要掉下来,这里的人取名字怎么这么怪,一个落雁,一个驴头,“你们这里的人取名字都喜欢与动物有关的么?”
骆彦脸头气白了,这女人还真是……
“少夫人,四少爷的是马边骆,颜色左边的那个彦。奴婢的名字不是驴头二字,而是绿透,绿色的绿,透过的透。”绿透不怒反笑,一一解释而来。
“哦,呵呵,看来是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不过心里还是好开心,看着骆彦脸色难看的样子自己就开心。
绿透的手艺好,不多时就将尤浅笑打扮了出来,衣裙都是尤浅笑自己选的,浅蓝色纱裙,白色透明缀花披肩,可是头发却是挽了起来,原本她是想要像小龙女一样长发飘飘的,可是在骆彦杀人的眼光下,不得不挽起来,他说,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不是少女,不得放下头发来。她只好在心底暗骂骆彦是个老古董。
尤浅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还真的不习惯,虽然相貌本就是一样的,可是现在的自己皮肤白皙了,相貌比原来要嫩了几分,多了几分古典美。想想现在的自己定是没有二十的了,自己这算不算是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