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笑一边跑一边脱帽子脱衣服,里面穿的是男装,待得将护卫衣服脱得干净,还将其塞在草丛底下,接着开始扎头发,还没等她扎好就撞在一个人身上。
两人都是用跑的,加上加速度,这一撞,撞得尤浅笑是头昏眼花,身子直接向后面飞了出去,而另一人习过武,向后飞了一步就停下来,诧异的抬头一看,见是个女子,连忙飞身上前拉住她,哪知道尤浅笑太重把他都拉了过去,直接压在尤浅笑身上。
“啊,我快被你压死了都。”尤浅笑龇牙咧嘴,肺里的气都全数压了出来,火气都冒了上来。
“对不住,对不住,本是想拉你的,结果被你拉了下来。”男子连忙道歉,却是笑意满脸。
尤浅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睁眼见这人还压在自己身上,伸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死色狼,还不起来。”
男子被扇了一巴掌,一愣,然后被尤浅笑一推就倒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尤浅笑就要跑出他的视线,一跃而起就又把尤浅笑给拉了回来,这次力度刚好,没发生刚才的意外。
“你想做什么,这光天化日的想非礼我不成?”尤浅笑怒瞪他,要是误了她的逃跑时间,看不把他给碎尸万段。这一瞪可不得了,是一帅哥,尤浅笑口水开始泛滥,不过还好没忘自己现在处于逃跑情况中,连忙正色,警备的盯着他。
这个人长得有点熟悉呀。一身浅蓝绣花裹边的衣服,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额头冒着些薄汗,面色白皙英俊,一点也不亚于骆逐,啊,等等,这人怎么那么像骆家兄弟,难道他是正赶着回来的骆阳?!尤浅笑心中肯定,定是他了,真是倒霉的碰见他也抄近路。
“你是从山庄出来的,我怎么不认识你?”骆阳紧握着尤浅笑的手腕,任由她挣扎都不松开半分。其实他自己也认不全山庄里的人,但是这女子的行动着实可疑,穿着男装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盘问盘问放不下心,况且她还打了自己一巴掌,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放开她了。
尤浅笑心底叫苦,心底恨透了这个长得帅气的骆阳。
“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放了我?”尤浅笑开始装出可怜害怕的样子,弱弱问道。
“那要看你说的是否属实了。”骆阳站直了身,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扇耳光呢,不过他也是有风度之人,也就不与她计较了。
“我,我是来偷.情的。”尤浅笑低下头,红了脸。
骆阳听着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什么,我奶奶的生辰,你来偷情?”他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身子弱小的女子,想不到会是来偷情的。
“嗯,就因为人多,所以才不会被人注意到啊。”尤浅笑继续胡编。
骆阳上下打量尤浅笑,看她这副打扮,头发凌乱,汗水淋漓,也的确像是完事不久的样子,心底是有百分之八十信了,同时也就是因为她这副尊容,使得骆阳没有认出她是夏深深来。此外,一个女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清白,能这样说怕就真的就是了。只是他怎么也消化不了这个情况,竟是趁着自家奶奶的生辰来山庄偷.情,要是传了出去还不丢死人。
“你告诉我跟你偷情的是谁,我就放了你。”骆阳咬咬牙,这样的人千百个不能留在山庄了。
“我不说!”尤浅笑说得斩钉截铁。
“为何?”
“就算你把我拉去报官我也不说,因为,因为我爱他,不想让他受到世人的唾弃。”尤浅笑抬头坚定的看着骆阳,一副烈女的模样,这倒是将骆阳给怔住了,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女子还这般有骨气。
“这位少爷,你就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尤浅笑立马又哭惨了脸,泪水都开始打转。
“哎,算了算了,今天看在是我奶奶生辰的分上就饶了你,你走吧。”骆阳难得少了玩弄之心,放开了尤浅笑的手,让她离开,这多半也是因为那句我爱他,一个女子能这样坚定的说出口,也是值得敬佩的。
“谢谢你,好心会有好报的,我以后会为你祈福的。”尤浅笑几乎感激涕零,其实心里却是将他咒骂了个遍。随后她转身就跑,比刚才都还要快。
骆阳见着尤浅笑越来越远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想想也没有头绪,摇摇头弹了弹衣角,直接赶往大厅。
尤浅笑一路往山下跑,在下路尽头,有一两普通马车停留着,她直接上了马车,里面坐着吕氏,她见着尤浅笑安然无恙,总算是放了心。
马车启动,吕氏拿出一包裹取出里面的衣服,让尤浅笑又换了身男装,同时还将脸化成小麦色,贴了假眉毛,贴了假胡子,看上去还真像个营养不良的小伙子。
尤浅笑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然后笑得猥琐,勾了勾吕氏的下巴:“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打今儿起就跟着爷,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少夫人,别逗了。”吕氏红了脸,挥开尤浅笑的手。
“呵呵,大嫂,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还有以后可别叫我少夫人,叫我笑笑就好。”
“这怎么可以。”
“你叫我少夫人不是把我身份给漏了去么,叫我笑笑也就没人知道了。”
“嗯,也好。”吕氏点头笑道,然后转身拿出个包袱递给尤浅笑,“这里面放了身男装,还有化妆用品,还有几百两银票和些碎银。”
尤浅笑接过,自己定是不能去吕家,骆彦这般聪明,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其实自己是逃的而不是被人掳走了,那么第一个想到的同谋就是吕博问,所以吕家去不得。
“大嫂,我现在担心吕大哥,也不知道他会被怎样处置。”尤浅笑最放不下心的还是吕博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自私了,也不知道骆家庄的处罚重不重。
“少……笑笑,你放心,最多也是赶出山庄,他回家了也好,同我一起经营布偶店,天天相处也是好的。”吕氏握着尤浅笑的手,安慰道。
“大嫂。”尤浅笑鼻子酸酸,一直以来,她都怕被人关心,也渴望被人关心,她在这种矛盾中自我坚强,凡事都笑脸迎对,而真正到了难以熬过去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被窝里哭一场,第二天又是笑脸满满的尤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