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五皇子断腿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说是骑马时马不知何故受了惊吓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虽说五皇子有武功,但因为突如而来的惊慌而没能躲避及时,以至于腿被马给重重的踩了一下,直接断了骨头,怕是一辈子都得坐轮椅著拐杖了。
听到消息,尤浅笑很冷静,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晚上她戳戳骆彦,笑得小邪恶,道:“五皇子的事是你做的吧?”
骆彦抬眉冷笑:“你说呢。”
尤浅笑缩回手,这不明摆着的么。
“我本还担心你会杀了他。”
“我是想杀他的,无奈他是皇子,我们江湖中人最好还是别牵扯到朝廷事中。”骆彦说罢握住尤浅笑的手,“哪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去断他另一条腿如何?”
尤浅笑笑得脸都僵硬了,眼睁睁看着骆彦笑得像恶魔。不过她心里是欣慰的,现在的阿骆已不是四年前那个霸道冲动孩子气的阿骆了,现在的他更成熟,能冷静分析事情的利弊从而做出合理的措施。这样的阿骆,才是长大了的,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三日后,骆彦尤浅笑再次踏入苏女绣的门,江珩笑脸相迎。
“你可以带我们见你主公了。”尤浅笑开门见山。
“哦?你们查出主公身份了?”江珩淡笑着,心中微微惊讶,却是不显于脸。
“是。”尤浅笑盯着江珩的双眼,语气肯定干脆。
“证据呢,你们查出主公身份的证据?”江珩自然不会就这样带他们去见人。
“十岁,你家主公只有十岁吧?”骆彦冷声道。
江珩忽而笑了,摇摇头:“十二岁,我家主公十二岁。不过,看来你们也真是查到了,那么我带你们去见便是。我还真没想到你们竟是这般快。”
尤浅笑与骆彦相视一笑,他们都明了,若不是五皇子绑架尤浅笑一事的发生,那么他们也未必能这么快,甚至在约定期限要查出陈以轩来也是不可能,因为打从一开始他们都没有怀疑过陈以轩,一点都没有,在那张把路易都列入的名单上没有陈以轩的名字。
次日,江珩带着骆彦尤浅笑以及定良赶往麒联的一个秘密根据地,在街上经过一处酒楼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女人,上来喝两杯如何?”
尤浅笑抬头就见陈以轩趴在窗框上,手里握着一乳白色酒杯对着她摇晃着。
“自然可以!”尤浅笑回以一笑,举步就往酒楼里走。
江珩抬头望进一双含笑的眸子里,陈以轩向他晃晃手中的酒杯,他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跟着进了屋。
尤浅笑三人上了二楼,这时陈以轩已经在甲号房间门口等着他们了,他笑得灿烂,音色稚嫩:“好歹在前几日我还救过你,你都没想过来谢谢我?”
尤浅笑骆彦面上皆是一红。
“感谢你,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我才会被人绑架了去!”尤浅笑没好气,不提还好一提心里就有一团火,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烂剧情里面了,不过她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些情节之所以会被说成狗血也就是因为发生的频率高,发生频率高就是因为发生可能性大。
陈以轩挑挑眉,决定沉默是金。
几人进了屋,屋中已经摆好了酒菜,一副早已准备好只等人的模样。陈以轩坐回自己的座位,身后桂公公花公公恭恭敬敬站着,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若不是那一袭紫色的太监服,那么存在感完全可以忽略掉。
几人陆续入了座,骆彦定良都以戒备的以及表露不明显的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陈以轩。
“你还真是好兴致呢,把我玩得团团转!”尤浅笑有些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陈以轩。
“老乡之间还用说这些么?”陈以轩客气的给坐在他身旁的尤浅笑倒酒。
尤浅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还真是客气呢!”
“哪里哪里!”陈以轩笑着,虽然一副闲散慵懒的味道,却也掩盖不了那股压人的魄力。
骆彦暗暗吃惊,若不是知道陈以轩同笑笑一样其实内里住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怕是还不止吃惊到这个程度,但无论如何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感受到这种压迫是让人极不舒服的一件事。
“你们还真是好运,遇上那蠢笨的五皇子,若不是这般,恐怕你们到头也不会查到我,甚至是一点怀疑都不会有。”陈以轩面显无奈,“不过看来也是命定的,避免不了。”
“的确如你所说,至始至终我们对你都没有怀疑,不过现在想来你该是第一怀疑人才是。”骆彦目光冷冷,“麒联在几年间就发展壮大,所以人力物力巨大,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若是你就完全可能了,因为你有一个当皇帝的爹。”
陈以轩不置可否,他为自己到了杯酒:“那为何没有怀疑我?是因为我是个孩子吧?”
骆彦沉默,的确,因为他是个孩子,所以未曾怀疑过他。
“打一开始你就想要将七夜门离门收为己用的吧,那为何要把扯进去?”尤浅笑觉得自己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完全就是个倒霉蛋。
“不是说了么,你是我老乡啊,老乡自然是要特殊照顾的,要不怎么对得起你呢。”陈以轩笑得小邪恶。
“就是为了将七夜门离门收为己用才找上她的吧,因为她的相公是七夜门主,而在她身边的秦修是离门的重要人物,所以你想通过她以最少损失达到目的。”定良声音淡漠平稳,听不出感情。
陈以轩的目光落在定良身上,有些冷,随后笑了:“不愧是离门门主呢!是,我的确是因着这个原因,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的,约定的时间一到,我将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七夜门离门收入门下,可惜了半路杀出个蠢蛋来。”
“既然是皇帝帮着你创建麒联,麒联又插手于江湖,看来你们是想把陈国的朝堂与江湖都捏在手中了,野心不小呢。”骆彦冷哼,向来朝堂与江湖都河水和井水,两两各不相犯,可是现在朝堂中人,甚至还是皇帝都插手江湖中的事,那么目的不是这个又是什么。
“呵呵呵……”陈以轩轻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小笑话一般,“野心,我自然是有,不过可没这么小哦。”
骆彦定良皆是皱眉,心里对陈以轩有多了几分戒备与厌恶。
陈以轩看向不吭声只冷冷看着自己的尤浅笑,笑得灿烂,一张孩子的脸上满是纯净:“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吧!”
尤浅笑听着这陈述语一样的口气,微微叹了口气:“你想成为下一个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