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卡居然毫发无伤地露面了!他没有死?
废话,奥卡当然安然无恙(要是死了,这书就玩完了),诺丁山遇刺后伪装成重伤昏迷包括其后的一系列举动全都只是围绕着引蛇出洞这个核心目的而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奥卡在遇刺后第一时间就敏锐意识到这场刺杀阴谋绝非表面上这样简单,一定还有庞大的后续计划,那么,如何应对无疑直接关系着对阴谋的侦破。
与其公开露面、不得已辟谣稳定秩序,使那些阴谋者惊惧审慎之下藏头露尾起来,不如冒一次险,诈称重伤不治,暗中监视,等到那些野心勃勃、不甘寂寞的家伙一个个大摇大摆地跳出来,再雷霆出击一网打尽。
当然,不同的对策意味着不同的风险和结果,还必须考虑方方面面的影响,而且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弄巧乘坐、局面失控,所以这至少需要高层的配合,所以,奥卡这一次并没有再犯个人英雄主义。事实上在从诺丁山乘坐马车归返,奥卡故意让卫士单独让达利尔进入车厢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提前进行布置,不过,真正的计划步骤还是在抵达总督宅邸后,当夜秘密派人召集所有值得信任的嫡系部下前来共同商议讨论后制定的。于是,一个针对潜藏在伦敦的外来袭击者以及本地同谋者的布局悄然展开。
但让奥卡和其他参与此次计划的官员没有想到的是,后续的情况发展远比他预料的要顺利得多,不等他们暗地释放更多伪造的诱饵来营造出局势动荡不安、矛盾激化的假象,那些潜藏的家伙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兴风作浪,虽然明面上这些人的确十分小心,但面对坐镇总督宅邸、借助保卫处散布天罗地网,监视着整个伦敦一举一动的奥卡来说,那点手段实在不够看,那些家伙的伎俩在无处不在的保卫处特别外勤人员的监视下,暴露无遗。
但即便如此,已经掌握了很多关键情报,甚至足以将所有露出水面的家伙一网成擒,奥卡还是很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今天,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一个暗中作为那些外来袭击者的头目、掌控着这场阴谋大局并且在本土贵族间游走穿针拉线的家伙,因为,某种说不出的直觉一直在告诉奥卡,这个人,似乎是旧识。
以上,就是这些天以来奥卡秘密进行的活动以及今日在议会上出人意料地露面,破灭阴谋的来龙去脉,说起来,的确很简单,但其中的凶险却是不足为外人道,政治历来如此,敌我都是相互算计,当然充分准备和拥有更多资源的一方占据优势,但谁也不可能算无遗策因而最终鹿死谁手,往往具有很大的历史偶然性,如果用后世流行语来说的话,那就是靠天吃饭、靠人品过活。
就比如这一次遇刺事件,现在看来,最初的遇刺事件似乎只是整个事件的***和引子,就像是一个故事的开头,几乎不会有多少人去关注,因为显然后续的剧情才是真正的看点,但就奥卡来说,他可没有这么“过人”的先见之明,事实上,当时,他飞身将科内莉亚扑开之后就感到后心中箭的瞬间,他以为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很愤怒但也只能无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不是内裤外穿的超人,一支淬毒的利箭,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不过,结果是,他当然没有死,而且是毫发无伤。好吧好吧,不管你指责这是无耻地猪脚光环在作祟还是大骂某个无良作者太过厚颜无耻,居然这都能安然过关、好歹也得重伤、躺上个把月,平息一下众怒吧。无论这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结果听起来多么像是一个无稽之谈,但我要说,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只能信了……
当然,奥卡也不全是因为气运才侥幸逃过一劫,事实上,当时他贴身内穿的精致鳞甲才是救了他一命的真正功臣!因为当时奥卡刚刚从威特尼前线回返,便被科内莉亚拉出来郊游,故而只是脱去了外面的厚重甲胄,至于那件由军工厂采用先进新工艺特制的专门为奥卡量身订做的轻便坚固鳞甲内甲,奥卡却没有卸下,却没想到这无心之举却恰恰让袭击者的必杀一击功败垂成。
遇刺之时,袭击者使用的是一种特制弓弩,牺牲了射程而极力增强了精准度,以确保能够一击即中,因而,当从三十米开外林中射出击中奥卡后心的时候,那支箭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奥卡只是单单穿了外面的那件外套,自然还是可以穿缟素的,但偏偏奥卡在里面还有一件精良的内甲,也许比不上传说中的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但这种采用了先进工艺、两层垂络、类似于后世防弹衣原理的鳞甲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刺破外衣的利箭,将箭矢牢牢卡在了鳞片甲叶上。于是,那支原本应该是必杀的箭的唯一效果就是将推开科内莉亚后重心有些不稳的奥卡推入了深潭,而因为箭头没有刺破肌肤,上面淬有的剧毒也就无用武之地,伤害也就无从谈起了。
对于这些,当时由于科内莉亚的及时呼救,四周离得不远、暗中保护的卫队快速赶来而匆匆逃离的袭击者并没有发现,他们四个人穿过山地军团由于草草拉起的警戒圈潜入进去可以,但要想在反应过来的山地军团围堵下飘然离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他们只能果断撤退而没有上前确认奥卡的死亡,却没想到这一疏忽直接造成了今日的一败涂地。
“卫士何在!关闭大殿!立刻将所有手臂上没有系绑红色丝带的议员全部逮捕,敢于抗拒者准许就地击昏!”一袭高贵的紫色金丝镶边长袍的奥卡面带微笑地缓步走到议会**位上坐下,而随即一直不发一言的奥利安忽然迈步而出,高声朝四下大声高喝。
不等从绝望的震惊中惊醒过来逃走,老艾塞克曼就看到,大厅四角的休息室门突然齐齐轰然洞开,整齐一致的脚步声响起,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握盾牌和短剑,列队跑步鱼贯而入!
“快跑啊!”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凄厉地喊出一声!
顿时,原本因奥卡的现身而陷入鸦雀无声的大厅内立时火山爆发似的乱成一团,那些参与了阴谋的议员们纷纷神情惊恐地四散,夺路而逃,拥挤成一团犹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不时有人从上面的环形坐席上被推搡滚落而下,发出声声惨呼,高喊、求救、嘶吼声各种喧嚣的噪音此起彼伏,在人群涌过的地板上甚至还可以看到不少被踩掉的鞋子。
奥卡端坐在**为上,眼神中带着鄙夷和冷酷地单手撑腮,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闹剧,看着这些贪婪的贵族在面临绝境时的丑态。
轰!就在离大厅正门最近的议员们面目扭曲地冲到门前,伸出双手仿佛探向那触手可及的生路的时候,两排拥有同样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神情肃然犹如雕塑的士兵忽然闪现而出,合力将大厅正门轰然闭合,而后组成盾阵,拦在了大门之前。
“不!”一阵阵绝望的高呼响起,那些冲到门口的议员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唯一的生路就在眼前关闭,原本就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孔终于彻底变形。赤红着双眼,这些丧失了理智、因为恐惧而内心崩溃了的议员们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试图用人海战术冲破拦阻。
可惜,在这种狭窄的地形中,罗马军团的盾阵几乎是牢不可破的壁垒,面对着一拥而上的议员,挡在门前的士兵们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直到那些议员冲到面前的一刻,才猛然齐齐高喝一声踏步上前,手中盾牌猛然翻起砸出。
“啊!”~~~
“我的脸!” “我的牙齿!”
……一片惨呼响起,迎面冲来的前排议员一个罩面就全被砸翻在地,不少人脸上尽是血迹,痛苦地躺在地上**着。
而如墙而进的士兵们却是视而不见地直接踩在这些人的身上,再次扬起盾牌,将第二排的议员砸翻在地,有条不紊地将任何敢于反抗的人制服。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大厅内,从四面休息室中走出的卫队也开始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井然有序地控制着局面,从后包抄,隐隐将所有挤在一起的议员围在了中间,然后组成盾阵,缓缓逼上。
**位前,此刻,就只剩下奥卡、艾塞克曼和瓦莱斯特。
老艾塞克曼并没有逃走,因为他很清楚,那只是徒劳,从奥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的图谋彻底破产,他将面对,也许是漫长的监禁又或者是干脆的绞刑。
“总督阁下,你再一次漂亮地获得了胜利,不列颠,从此之后将彻底臣服在你的脚下。”老艾塞克曼忽然镇定了下来,神情平静地望向奥卡,开口说道。
闻言,奥卡直起身体,上身微微前倾,漆黑的双眸凝视着艾塞克曼的双眼,说道:“臣服?呵呵,你果真是头老狐狸呢,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忘给我安上一个罪名以此来稍稍掩盖你的丑行!艾塞克曼,你太贪婪了,当然,你更愚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下令处死你,我会将你遣返大陆,关进罗马的监狱。不要感激于我的仁慈,这是瓦莱斯特阁下为你求的情,我只是顺手推舟罢了。”说完这些,奥卡重新靠上了椅背,脸上带着一丝十分期待的笑意。
果然,当听到奥卡所说的话后,艾塞克曼猛的转过身,眼神死死盯住了不知何时走到身边的瓦莱斯特的右臂上,那里,一条红色的丝带赫然在目。
“你?!”老艾塞克曼目眦尽裂,抬起手,颤抖地指着瓦莱斯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瓦莱斯特微笑着转过脸,毫无畏惧地直视艾塞克曼,语气淡然地缓缓道:“很愤怒吗?看来你真的是老了,别忘了,我们可是争了一辈子的仇敌呢?欺骗你,不是很正常的做法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