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鹤没有记错的话,这位兄台你是唤作周元。”卓云鹤突然插了进来,“相识也算是一种缘分,以后我便叫你作周兄好了。”
“你不是那天驱使飞舟的人——”周元面上变幻了颜色,从进来到现在,他只当屋内只有牛刚与万山的存在,对于此人的存在,若不是他主动开口出声,竟是一点没有察觉,单此一条,此人的不凡可见一斑!
那日若不是他后来出现捣乱,或许师叔受得伤也没有现在的这般严重,不过现在追究这些,却是没有什么意义。
“方兄既然不愿意出手医治你们师叔,你又何必强求,不如找在下去试试。”卓云鹤一弹身上的衣服,朗声道,“对于治病救人之法,云鹤也还有一点研究。”
“原来卓兄也精通医术,如此再好不过了!”周元心中一喜,这几日他们三人虽一直守护在了昏迷的赵青河身边,但是府中的某些消息也听说到了些。
卓云鹤是见过三天前牛刚与赵青河大战的,明知道大力神通武者的赫赫威势,依然不惧,接连向牛刚发出挑战,能有这份的胆识,既然敢说精通医术,想来也不是有些手段。
更何况,与其在牛刚那边赖着脸皮求人,这里有个肯主动送上门来的的,何乐而不为!
“阵法一道你精通,治病救人之法你也有一点研究,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牛刚在一旁冷笑道。
“方兄的御兽之法,不就是云鹤所望尘莫及的。”卓云鹤立时一脸羡慕地说道。
牛刚一阵沉默,有种抬手扇自己两嘴巴子的冲动。
卓云鹤与周元离开了,屋内又剩下可万山、牛刚两人,牛刚黑着脸,半响没有一句话,万山无聊得直打哈欠。
“我受不了了!”牛刚忽然蹦出一句话来。
“什么?”
“我受不了,在这样他下去,我终究是忍不住对他出手的!”牛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地踱步,绕着万山头都有些晕了。
“哎!还当你的定力有多么惊人,这才三天就受不住了!”万山颇有些失望道,说实话,这几天冷眼旁观着两人,倒是让他找到了有趣之处,正要看看两人到底能坚持多少时日,是谁也按捺不住。
“受不了,那去找他打一架不就行了,那个小子虽然却是厉害,不过正要动起手来,我看他也奈何不了你,多半还不是小毅你的对手!”万山说道,临了还不忘提醒道,“不过你要和他动手,,最好选择出城去,哥哥的斗金城可是再也收不住你们的折腾,老齐家的所在的那条街,现在还是一片废墟,大雨连天,修都不好修啊!”
“打一架,那岂不是正好随了他的心愿了么!”牛刚摇摇头,随了卓云鹤的心愿,还未动手,已经是棋输一招。
说到底,牛刚也就是一个年轻人,骨子里的争强好胜之心怎么抹都抹不去!
“不去打一架,那你想要怎么办,斗金城就这么大,你能躲到哪里去?”万山摆摆手,无奈道。
“躲他?岂不是再说我怕了他!哼!”牛刚再度摇摇头,说道,“他躲我还差不多!”
“不应战,也不躲他,嘿嘿,有趣,小毅,你想要干什么?”万山被牛刚勾起兴趣了。
牛刚沉默起来,半响没有挪动步子。
识海中,敖焰的咆哮声从炼化空间中遥遥传来。
“大千,何必与你小子计较那么多,他不是你的对手,灭了不就是了。他可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五行根骨中的庚金根骨,修炼庚金之道的法术独具一门,威力极大!施展你的异瞳神通,夺取他的神魂!”
“你不知道,在诸天无量世界中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要是集其庚金、乙木、坎水、离火、戊土五种体质的人,夺取他们的神魂,精血,祭炼成丹,凡人服用后可白日飞升,转眼之间,锐凡成真,化真登仙!”
“灭了他,你能出个再好点的注意么?”牛刚都不知道该对敖焰说什么好了,又是血祭,又是夺人神魂的,要不是牛刚知道敖焰的本尊敖冶是正宗的龙族大能,都忍不住要怀疑敖焰是不是一魔道修行者分化出的魔灵。
“你都看出那卓云鹤的资质不一般,难道我看不出来,年纪轻轻便又有这样修为,比起我也弱不到哪里去,我有师父,难道他就没有,你当他那是自学成才的!”
“还有那个赵青河,你当师叔送给我的那些珍贵丹药多得没地方放了是不是,辛辛苦苦救他是干什么,是我故意放纵他被小殆吾刀控制的不假,谁叫他敢来抢老子的东西,杀一杀他的威风也就算了,真要把他小命弄没了,啧啧!
“怪不得敖冶当年被人家镇压,就看你这脑子,就可能知道敖焰当年也不是什么好路数,没有被人剥皮抽筋就偷着乐去吧!”
“灭了几个小辈,到时候惹出一堆老怪物来,追杀得老子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很好玩么?”
牛刚的怒火波及到了敖焰的头上,满嘴火星迸溅,直把敖焰说得龟缩进了云海中,半响没有动静。
“你不是传承了敖冶的阵法之道,能不能摆下一座大阵来,将他困住,或是让他进不来城主府打搅我?”牛刚问道。
“阵法不是凭空就能布置下的,需要用到许多的材料,那卓云鹤精通阵法,一般的阵法怕是困不住他。要是用上厉害些的阵法,唔…..光是材料,怕是斗金城中也凑不齐!”敖焰无精打采地说着,之前显然被牛刚说得伤心了,还没有缓过来。
“打不得,躲不得,还困不住他,老子快要被他给烦死了!”识海中,牛刚怒声咆哮,震得识海之上的星空一阵摇晃。
“这就叫恶心死你!”敖焰颇有些解气地说道,悄然报复着牛刚刚才对他的一顿冷嘲热讽。
牛刚停了半响,再度挪动了步子,露出急躁来,在屋子里绕起圈来,想来想去,一点头绪也没有。
“小毅,你这是何苦来哉!”万山哈哈一笑,被牛刚急躁的模样给逗乐了。
“大哥——”牛刚颇为幽怨地望了万山,蓦然心中一动,脱口问道,“大哥,那卓云鹤好似很忌惮你的样子?”
“嘿嘿!”万山笑而不语。
“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牛刚一把抓住了万山的胳膊,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大哥,我都快被烦死了,除了你,谁也救不了我啊!”
“救,当然救!”万山戏谑道,“问题是怎么救?那小子不知是那个老怪物调教出来的,一身金系道法威力奇大,遁法也是了得,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哥哥都追杀上天,依然是对那个小子无可奈何!”
牛刚松开了万山的胳膊,无力地瘫坐在座椅上,结实份量直压得座椅‘吱呀吱呀’地叫唤,听得万山眉头心疼一跳。
“唉——”牛刚颓然一叹,无可奈何道,“看来,不和卓云鹤打上一场,这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早出城跟他打一场,不就什么事都了解了,哪来的这么多烦恼!”万山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
“不过!”万山渐渐止住笑声,“小毅啊,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日后成就简直不可估量,可是现在嘛,你终究还是太嫩,卓云鹤不过施展一点点小伎俩,便把你逼成这样,啧啧,还是太嫩啊!”
“哦!”牛刚心头一震,望着万山,目光炯炯,“大哥,你这么说,难道有什么法子?”
“嘿嘿!”万山似模似样地左右一看,‘嘿嘿’地笑了起来,“明着应付不了他,你不会玩阴的么,不过是耍些无赖手段而已,卓云鹤他会,难道你便会么?”
“耍无赖?怎么耍?”牛刚虚心求教道。
“嘿嘿,小毅,好生学着点,耍无赖的地方多了去,可要说耍得最妙的地方,还得是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兵不厌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万山伸手一招,“附耳过来!”
斗金城城主府又一个待客的厢房内,周元三人满脸关切之色地伺立在一旁,床榻之上,赵青河面色苍白得吓人,双目紧闭,显然是醒来一时,再度昏迷了过去。
卓云鹤认真地替赵青河检查着伤势,不时地点头,好似在称赞着什么。
“卓兄,不知我师叔的伤势如何了!”周元忍不住开口问道。
“无碍的!”卓云鹤摇摇头,禁不住赞叹了起来,“方毅方兄真乃奇人也,实力超绝,想不到在医术一道,也有如此之深的造诣,怪不得他不愿再来,原来是早有预料。
“你们师叔的伤势其实早已痊愈,现在虚弱不堪,不是昏迷,其实是体内精血损耗过多,只要好生地调养,服用一些补充气血的药物,便可恢复。”
“方毅?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赵青河不知何时醒来,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一身黑衣的卓云鹤映入了眼帘,“是你——”
“在下卓云鹤,青河兄可还记得云鹤?”卓云鹤笑道。
“怎么不记得你,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捣乱,我怎么被那道魔刀吞噬大半的精血,也不会搞得现在伤得这么重了!”赵青河苦笑道,要是现在还有力气动弹,他绝对要扑过去,掐也也要掐死这个人。
“赵兄严重了,云鹤当时可是想着要帮你来着!”卓云鹤面上没有一点的歉意,好似当日之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