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矛大将军!张先生!赵先生!再加上吴先生,那一共就是四位真境高手!不就是一直真境凶兽嘛,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高宣不可思议道,上邪城向高都求援的消息他自然知道,可想不到的是,高都居然一下派出三位真境高手来。
“真境凶兽的赫赫声威,你当是浪得虚名吗?”高进心中一松,知道这消息一下把高宣给震住了,继续道,“就算这样,其实也没有十成把握击杀那只凶兽,若是它要逃,根本拦不下,或者我们运气不好,这只凶兽等级极高,那么,就要有两败俱伤或是全军覆没的准备了!”
“吴先生???”高宣求助似的望向吴先生方向,显然觉得自己大哥说得似乎有些夸张,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真境凶兽,哪里能分得清真假。
“报————”
一传令兵士从外面跑进来,一路高呼,见到高进,单膝跪地。
“讲!!!”
“巡城营丙队回报,城中有自称天陈侯少侯者,随行护卫一人,求见将军,此时已在将军府外等候!”
大堂的空气瞬间凝滞,一股强大的气势一闪而没,跪地的传令兵士只觉身上一沉,好似千斤之物压下一般,立时就要坚持不住,不过还好,那股强大的气势及时地被收回了。
“陈冲?他来干什么!!!”高宣面色一变,扭头望着堂中的高进,只见他已是面沉似水。
陈冲与赵梦儿的故事,并不是什么隐秘。赵大夫借着陈冲代父巡守陈国,匆忙将她嫁出,意义为何,谁都看得出来。如今赵梦儿嫁入将军府还不到两天,陈冲便赶来上邪城,所来意图,不言而喻。
大堂一侧,吴先生重新闭上双目,专心打坐吐纳,好似一尊泥像似的,不论发生,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大哥!”高宣叫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只见高进一手压下,阻止了他,对着跪地的传令兵士,惜字如金道:
“请!”
“喏!”
传令甲士起身而退,身影有些狼狈,在他跪地的地方,汗水已经留下了湿迹。
上邪将军府外,陈冲满眼紧张地四下张望着,只见长矛林立,兵锋霍霍,整个将军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知隐藏这多少兵士,戒备森严,几乎比得上得天陈侯府。
牛刚悠闲地坐在台阶上,似乎有所依仗,有恃无恐,满不在乎,只是略微对这古朴府邸感到些好奇罢了,除此以外,似乎并没有将守备森严的上邪将军府、乃至上邪城十万带甲之士的赫赫威势放在心上,视若无物。
“二哥,这样光明正大的,合适吗?”传令的兵士进去禀报有一会儿了,陈冲的心却是一直悬着,怎么也放不开,“这不是在明着,打人家的脸!”
“废话,你当你偷偷摸摸的暗地里把人给带走,就是不是再打人脸了!”牛刚伸了伸懒腰,站起来,等得颇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明白你待会进去之后,要干的是什么事吗?”牛刚反问道,“你要救出你的梦儿,就是是要去将人家过门还不到两天的新婚妻子给抢走,这叫夺人妻子,明白吗?”
“不知道你们大夏有没有这个说法,在我们那,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并列人生两大恨事,他夺你的梦儿,你来抢他的妻子,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
“——————”陈冲沉默了。
“再说了,就算你偷偷地救出了赵梦儿,你当人家都是傻子不是,想都不用想,一准猜死你了。”
“能偷偷摸摸地了一时,难道还要偷偷摸摸去一辈子,你爱你的梦儿,是要带给她幸福,而不是带她去东躲西藏,过着连自己姓名的也不敢透漏的生活。”
“与其这样,倒不如像个爷们,光明正大抢他娘的,有什么好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二哥,你说得对!”陈冲的心渐渐沉着下来,透出了一股坚定,那个牛刚初见之时,为了自己的真爱不惜反抗父亲威严,冲破层层险阻,一往无前,独行万里的痴情好男儿又回来了。
“我与梦儿的事,他高进应该是知道的,明知我与梦儿情定终生,居然还敢应下娶她,就算其中是高宣搞得鬼,他高进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已经让老子头上绿油油的了,凭什么我就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扇他一大嘴巴子。”
此时,陈冲倒是还不知道,他是冤枉了高宣,非是高宣自作主张,而是高进真的对赵梦儿痴情,这才会在得知赵怀文有意嫁女的第一时间,派出自己的二弟去给自己说合。
“我就是当着他面,光明正大地吧梦儿抢回来,看他能奈我何!”陈冲说得兴奋,一扫心中的闷气,手臂挥舞得‘呼呼’响。
这时候,进去传令的兵士出来了,额角上微微有些汗迹,不过依然中气十足道。
“将军大人请两位进去!”
“带路!”陈冲随手一挥,一股不逊于高宣的天生华贵之气自然而发,顿时令传令兵士心中一凌,不敢怠慢,做出恭请之势。
“二哥,走!”陈冲一拉牛刚,跨入了上邪将军府中,他也不傻,明白自己绝不是高进对手,能抢回梦儿,这位二哥才是他现在最大的依仗所在。
两人随着传令兵士领路,一路直趋,穿过重重守卫,终于来到上邪城统治中心,上邪将军府正堂。
陈冲当先一步跨入了大堂,只见上邪将军高进一身漆黑甲胃,高居在大堂上,面目肃穆,不怒自威,一股统兵十万的大将之气磅礴而出。
在他的下首,天高侯少侯高宣,一脸阴霾地朝他望来,目光中带着浓浓挑衅;大堂一侧,一位青袍老者席地而坐,闭目吐纳,如泥塑一般。
“陈冲,你不在陈都好好待着,跑到我大哥的上邪城来干什么?”高宣话声中,带着浓浓火药味。
“明知故问!”陈冲脸上毫不掩饰地带着厌恶,狞声道,“我来这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哦!”高宣面上露出了一个夸张的惊讶之色,“那你一定也是来祝贺我大哥新婚之喜的。哎呀!怎么现在才来!记错时间了吧!我大哥的婚礼是在五月初三,今天都已经是初五了!”
高宣也懒得跟他客套什么,上来直接就提起了此事,意思就是在直接告诉陈冲,不论如何,他已经是来晚了,如今赵梦儿与他大哥,洞房都该入了两回了。
“住嘴!!!”陈冲瞬间涨红了双眼,浑身地气血剧烈地鼓荡起来,他嘴上一直对牛刚说不在乎此事,可只要是个男人,哪有真不在乎的,高宣的话,如利刃般,狠狠地刺入他心中的软肋!
“哼!放肆!!!”一道冷哼子高高大堂上传来,朝着陈冲当头照下,如一盆冰水般,直接上陈冲鼓荡起得气血浇灭了。
“嗯!”陈冲心头一颤,只觉无数闷雷在自己耳边轰鸣似的,差点一头栽倒当场。
“陈少侯!”大堂上正坐的高进喝声出口,如一道道雷霆在大堂上空炸响一般似的,“以前的事,我不想理会,也懒得作过多的纠缠,但是从今往后,我希望你能记清楚了,梦儿她已经是我的将军夫人了!!!”
说完,一股强大的威势从高进身上释放出来,冲天而起,将整座大堂内的气流都给搅动起来,激荡得气流,蕴含着大宗师的强大威势,直冲陈冲而去。
噔噔——
劲风烈烈,直将陈冲逼得不能站立,一连倒退几步,撞在了牛刚身上,这才停了下来。
陈冲扭头看了牛刚一眼,见他对自己肯定地点着头,顿觉疯狂跳动的心脏有了依托般,飞速地静了下来。
“高进!!!”陈冲站稳了身子,想前跨出一步,迎着上邪将军的烈烈威势,大声道,“梦儿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
“哼!!!”
冲天威势再度爆发,强度已经之前的数倍,大堂之内,忽然生出一道狂风来,将大堂门窗刮得‘哗哗’作响,带着强大威势,直朝陈冲席卷而去。
陈冲目露坚定之色,明知道那道狂风袭中,当其中那股催至巅峰的大宗师威势爆发之时,定要将他心神重创当场,甚至很有可能从此不能再寸进半步,但他依然闪也不闪,任凭其临身。
就在狂风即将袭中陈冲的一刻,一道人影闪现在他身前,狂风呼啸,将此人衣衫都鼓荡了起来,却是大风过山岗一般,山岗巍然不动,狂风却是撞得粉身碎骨,四散开来。
潮红之色在脸上一闪而没,高进压下被激得翻滚的气血,慢慢地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当着陈冲之前的那人。
大堂一侧,吴先生双目微不可查地一睁,闪过一丝愕然,旋即赶紧闭合,作魂游天外状,这种公侯子弟间的争斗,沾染不得啊!
“原来是带着高手来,怪不得敢入我上邪将军府!”高进沉声道。
“你好歹算个高手,以大压小,很好玩吗?”牛刚一边整理着被吹皱的衣服,一边不屑地望着高进,浑然忘记了,貌似这种事,他以前似乎也干过不少。
“可敢报上你的姓名!!!”高进面色渐渐阴沉下来,那人目光中的不屑,对他的侮辱,比之当面扇耳光,还要来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