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怎么了,缘何哀声叹气呢?”今日辰时紫苏才能唤醒依旧睡梦中的邪诺,却见床上的人立时坐起身并没有像平日一般还得在床上纠结一段才肯磨蹭着起床,只是还有不同的是此刻邪诺紧皱的眉头。
邪诺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什么。”心中这般的思绪要怎么说出口。
紫苏见主子不说便也不问,依寻往日一般替她梳洗装扮,自公主数日以来的装扮,应是全然好了的样子,而医圣庐清也说是好了,紫苏自是万分欣喜万分,每日替其妆扮也忙得不亦乐呼,幸得太上皇眷顾,冒平公主在宫中的一切皆比照其他公主不曾有丝毫的怠慢。
看着紫苏在一旁为选衣服而愁,邪诺不甚苦恼,她总是扭不过紫苏,以前总念个诀便可以换一身衣裳,如今却里三层外三层套上,当真浪费时间虽然她并不在于乎时间,“随便寻一件便好。”邪诺对穿着素来极少讲究的,索性这副异体的皮囊虽算不上美倒也算的上是清秀,穿上任何衣服虽都不会显得有多好看但也都不觉得有多不适合。
“公主,皇上今日巳时会从凤翔山祈福归来,公主如今安好少不得要去相迎的自然穿着要与寻常不同,”说话中,紫苏便挑中了一件紫色的宫装,“公主,这件可好?”
“确然,”邪诺想了想,看了看紫色的华服,那颜色像极了帝君衣服的颜色,“不要紫色。”
而在她看来,也只有帝君那般的神韵的人才配穿的起这样华丽的颜色,看着一旁的粉色的宫装,“就那件吧,那颜色很像桃花的颜色。”
“公主为何会喜欢桃花,您以前喜欢的不是这寒冬中盛开的梅花么?”紫苏整理着主子身上的衣服却忽然想起主子十年前还未痴癫时候看着满园梅花时的欣喜。
邪诺一听有些愣了愣,随之便反应过来,紫苏却原来说的并不是她,而是那已然魂归奈何之人,其实她很想告诉紫苏,那是因为盛开中的桃花,记忆中便有那么一处,常年花开不败,美的极为壮观,可想想却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只得转移了话题,“你说的是我痴癫之前么?”
“是啊,”紫苏点点头,并没有想太多,替主子整理好衣服便引着她坐到铜镜前,细细的打理着头发,“那时候您还念了首诗,“什么更怜花蒂弱,不受岁寒移来着,只可惜我听的不是很真切。”
邪诺听了听,反秉读了几句,却也没懂出个什么只得作罢,等到自己日后明白了当时顾清韵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却也只能从心里的发出一阵阵心酸,怜惜那个脆弱却又坚强的女子。
引用:“更怜花蒂弱,不受岁寒移来着”出自张九龄的《庭梅咏》,原文是“芳意何能早,孤荣亦自危。更怜花蒂弱,不受岁寒移。朝雪那相妒,阴风已屡吹。馨香虽尚尔,飘荡复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