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邪诺神色有些奇怪,要知道仙人不能修行可谓之少之又少,况且谁不想谋个更高的位子,这仙界哪有不想成神的仙人?
流烟轻笑,眼神却不落寞,“自小便习惯了的,倒也没觉得不能修行有什么不好。”
邪诺羞赧,见这女子如此倘然的神态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唐突了,挠了挠自己那参差不齐的发髻,“不好意思。”
流烟摇了摇头,“这不算什么,对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南海的紫竹林素来都是极少人来,流烟在这里呆了数百年便也一直只有她与缈儿在所以觉得很是奇怪。
“以前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便在南海呆了一段时间,想想都近千年了,”邪诺感慨,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了,不曾想这一离开竟是千年的时光,“那时候不曾见过你呢。”
流烟点头,“我来这里不过数百年,以前一直都在沉睡着,只在数百年前方才醒来,族里面的人便将我送来此地清修。”
邪诺点了点头,“你也与我一般身子不好只能在这里净化么?”邪诺将流烟当做了自己一般,只觉得颇是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却听到一声轻哼,是那一直未有做声的缈儿发出来的,只见他很是不屑的瞧了瞧邪诺那模样极是鄙视。
流烟没有注意到缈儿的轻哼,只是看着莫名的远方不语,她来南海的原因断然不会跟邪诺一般,想了想却还是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你应是中天王的徒弟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邪诺点了点头,“恩。”
流烟很是好奇,邪诺是只九尾之狐不假可却不是天生的神族,况自己先前接触过她自然也知晓邪诺年纪并不大却是中天王的弟子更是讶然,想来她到底还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年纪轻轻居然能有这般出息,倒真不多见。”
邪诺疑惑,显然不懂流烟的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原本做了帝君的徒弟邪诺该是极高兴的,可当自己真的是帝君的徒弟了以后却又是这般的心情,俗话常说人心难测可如今莫不是她这颗狐狸心也难测了吧。
未等流烟回答,缈儿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邪诺早就变幻莫测且带着委屈的脸轻哼到,“你不知中天王一生只收一个徒弟么,也就注定了这个徒弟就是未来的中天王。”
邪诺愣住,转而看向流烟,只见她淡笑不语,邪诺方才真正的相信,嘴角一抹苦笑,“原来如此,”难怪每个人看她的神色都是羡慕,难怪云曦那时候会有那样的神色,难怪回青丘之时会有那般的阵势,也难怪帝君在知晓她见过月照以后会难般的气愤,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如此注定了她未来的路。
中天王,一时之间这三个字竟然将邪诺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还不知晓?”流苏听着邪诺的叹息,只觉得心中颇酸,竟然会觉得邪诺或许也同自己一般,那样的感觉让她心疼。
“现在知晓了,”邪诺轻声应答,只是不能应答的却还是心中那样的思绪,不想再想这样的问题,邪诺靠着一棵较为粗壮的紫竹这才觉得自己仿佛有了依靠一般。
“现在,现在的中天王叫什么?”流苏下意识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只是面上却依旧那般的温婉,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正多么努力的掩饰着自己心绪。
“北辰,”邪诺自然是没有看到流苏那一闪即逝的目光,只是说出北辰两个字邪诺便用了不少的力气,而后又苦笑着看了看流烟,“你莫不是还不知晓?”
流烟摇了摇头,“自我醒来以后便被送到了这里自然是不得的,而缈儿是紫竹仙自然也是不曾出过这一片紫竹林的,只是不想这中天王竟换做了北辰。”
云曦云曦,你终就是为了青儿姐姐放弃了那中天王的位子,便是她灰飞烟灭了你也不愿意坐这个中天王的位子了是么?
“那时候我也是在这里的啊,只觉得这里忒无趣了点所以总寻个时候去外面玩,你也可以啊,”邪诺没有意识到流烟最后一句话中的意思,或者说是邪诺听的不是很真切,毕竟流烟那后面的一句话说的是极小的声音,看着流烟她便好心的告诉自己以前偷玩的办法,“那时候每每与这紫竹林的紫竹说话之时他们总不爱理我,我也没有办法。”
缈儿奇怪的看了看邪诺,却还是偏着头不语,只得流烟笑了笑说道,“我是不能出这紫竹林的,不过你若想与这紫竹林的紫竹说话倒是颇难。”
“为何?”邪诺不解的看了看流苏。
“紫竹本就无心,如何能听懂你说的话,”紫竹本无心,便是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可世人都知紫竹无心,有些人有心却一直忽略,流苏心中黯然,若是自己能出这紫竹林自然是要飞去那九霄之上看看那梦中梦了万万年的人,想问问他可还曾记得自己,可是如今醒了便是她装作了自己不曾记得那以前的事情了,可族里面的长老们终究还是不放心将她禁锢在这里,设下的结界自己倾尽这一辈子也没有可能能出的去。
当真不放心啊,可便是如此困着又如何,流苏抬头看了看半是明朗办事阴霾的天色,她终究还是快要出去的,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又要如何拦住她?流苏浅笑,嘴角轻扬,那嘴角的梨涡隐隐可见为原本就绝世的姿色又平添的一份亲近的神色。
“竟是这般,也难怪那时候他们总是不理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缈儿能听懂我们说的?“若是没记错,流烟说过缈儿便是紫竹仙的,邪诺一抬头正巧看着流苏淡淡的笑,不由的看的有些痴了,“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流苏掩袖却是不着痕迹的避开邪诺,方才是她失神了,“缈儿成仙自然是已经有心了,所以懂得我们说话那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