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邪诺睡的迷迷糊糊之时隐隐听到玄穆的声音,不由得睁开了眼睛懵懵懂懂的看了看抱着玄穆,“师兄你叫我?”
“衣蔷的事情阿清尚且不知,”剩下的话玄穆没有说出口,只是将头偏到一边颇是忧心。
邪诺从玄穆怀中跳出来待到幻化到人形之时才发现竟然离紫微宫是极近了,“这事自然是不能说的,况青冥现在的状况也颇是让人忧心怎可再给他添堵?”
玄穆的意思邪诺是明白的,所以也没有责怪反而只能相帮,这对青冥对衣蔷都好,既然是大家都好,瞒上一瞒又有何妨呢?
“多谢,”看着邪诺,玄穆只觉得那以前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孩子的邪诺却再不像个孩子,她懂得的或许都放在心里从不曾说出。
“只是你要怎办?”
邪诺问的模糊,却不代表玄穆不懂,“我早已有了退去之心,只是如今六界正值纷乱之时我断然是离开不得的,只盼这纷乱尽快过去,我能与阿清寻一处偏山灵地做一世散仙也好?”
邪诺迷茫,却是不懂玄穆的意思,“你是紫微宫的弟子,东海的太子怎能这般离去?”
玄穆苦笑,“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二人,如何再能对不起,只是蔷儿此生我算是负了。”
看着玄穆无可奈何的样子邪诺却想起那时云曦曾对自己说过,这就是天命,那这样的算不算他们三个人的天命呢?
邪诺谈了口气,只能苦笑着安慰一番方才与玄穆分道而走,看着玄穆的背影依旧是那么沉重也只能希望日后能有一日他真的与青冥去做那逍遥散仙能得一世快活了吧。
停在原地愣了愣身邪诺转身却没生生把自己的魂给吓跑,看着里在不远处的两人,一人紫衣肃穆一人白衣胜雪,遥遥一看真真般配,邪诺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倒是诺诺跑上前去,“帝君,苑宫主,”说罢也对着两人拜上一拜。
北辰依旧似笑非笑,只是苑清却笑着说道,“倒是比往日里要知礼的多了。”
邪诺听得一愣待回过神来却原来苑宫主说的正是自己往日里的样子,横冲直撞确实没有多守礼节,这么一想邪诺倒是挠了挠自己那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发髻,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时还小,那时还小……”
北辰看着她娇憨的样子倒是觉得十分有趣,最近一直为着这六界的事情忙碌倒是很少有好心情,再甲伤官刚刚邪诺与玄穆的对话北辰只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邪诺总算不再是以前那般到算得上是可喜了,“近日也未曾休息吧。”
邪诺点头,纵然是之前才睡醒不过才片刻怎能抵的过她之前不眠不休的数日,况且那时又为着那昆仑净地的结界又耗费了不少的心力现在已然是极累却还是硬着皮头说道,“有点,有点而已。”
北辰看她的样子却还是有些心疼,“早些回去休息吧,后面还有事情尚需去做。”
“啊?”邪诺疑惑抬头眼中颇是有些委屈,这日日事情也是真多,看着帝君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一步一跨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紫薇宫走去,邪诺无语的抬头,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原先那最是逍遥不过的日子究竟去了哪里?
苑清看着北辰的神色却是明白一二的,复又看着邪诺期期艾艾的神色原本沉重的心也变得轻松,看着邪诺毫不顾形象的坐在云头任着自己那朵祥云慢悠悠的往紫薇宫飘,他们所站之地本就离紫薇宫不过半个时辰的距离这孩子却偏不肯走这过去倒是有着几分倔强,“想来是真的累了,不过半大的孩子倒也真真是为难她了。”
北辰浅笑,邪诺最近这些日子的表现他总算还是比较满意的,“她资质也是甚高,许是因着这九尾之狐的缘故,只是若是因着九尾之狐可偏偏却又不敌九尾之狐的资质,在这中间不尴不尬。”
苑清听北辰如此说这九尾之狐甚是吃惊的看着邪诺离去的方向,“那九尾之狐当真有那般厉害?”苑清是从未见过九尾之狐,自然这九尾之狐也只能一直是传说中的,所以对其了解并不是有多深。
“自然,”北辰点头,“我幼时见过那远古神帝的女儿只是过的时间久了自己也记得不大真切了,不过确实是很厉害,便是那份悠然的气质也不是寻常神祗可以相比的。”
那便是师父心中思恋的女子,便是万万年过去了,师父容易依旧在只是那女子却早已灰飞烟灭从此不立于这天地之间,只是那女子虽与师父有婚约喜欢的却是一个堕入魔道之人,如此也酿成这六界大祸,也因此天命愤怒九尾一族未就为数不多,在那场混战中不是战死便是战后为了守护这六界尽皆化作了灵气修补六界了,至此九尾一族也就再无轮回。
“中天王可还记得万万年前的那场大战?”苑清不过万岁自然是无缘见得六界先前那场灾祸,也甚是好奇。
北辰摇头,“那时年幼怎能见着,只是听得漫天的怒吼与凄凄的哀啼一生只一次也是不敢再听第二次,如今的六界却是再也受不得那万万年前的覆辙了,彼时尚有九尾,如今九尾只剩下邪诺一人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时之间恐也难成气候。”
苑清点头,“确实,只是如今这解除魔帝封印的麒麟石与震天戟都已经被妖魔夺去,怕是灾祸迟早便是要来的。”
“该来的逃不过,”北辰紧皱眉头,如今只能守护其他神器拖延些许日子了,至于究竟能拖多久谁也不知道了,不过如何开启魔帝封印这世间尚无人知晓,便连他与玉帝也不得知,想来那妖魔那边因是也暂不得知了吧。
苑清点头,右手却是放在了腹部,花木宫呆呆相传拾灵镜便在自己腹中,照着这样下去花木宫迟早也是逃不过这一劫,如今只能防患于未然了,守株待兔的感觉真真让一直以来冷静的她第一次有些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