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穆别开眼,邪诺却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自己尚未去找,拉着玄穆的衣袖问道,“你可去昆仑净地了么?”
玄穆摇头,一脸的茫然,“不曾,那里寻常人是上不去的。”
邪诺听得心中尚有一丝希望,随便用衣袖擦了擦泪迹斑驳的脸拉着玄穆便走,“我知道怎么去,”记忆中衣蔷曾去过昆仑净地,只是未进得里面,如今整个昆仑便只剩下昆仑净地邪诺尚未寻找过,或许,或许衣蔷会在那里。
刻不容缓,天兵天将们只觉得风风火火间紫薇宫的两名弟子便已至极远的地方,几个闪身便已是不见,不由得纷纷慷慨,紫薇宫的弟子果然不同于一般仙界的人,而众人便只有羡慕的份。
只是到的昆仑净地之时邪诺依旧看见昆仑净地之外斑驳的血迹,只是却大多数穿着各异的衣服,单看其样貌而言也绝非昆仑的弟子,想来应是妖魔中的人,邪诺看着那些尸体直直气的紧咬着牙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才进了昆仑净地。
索性这边的结界尚未招到破坏,想来到底是帝君设下的寻常人无法破的这才能保住昆仑净地这方寸之地的净土吧,邪诺抬头看着昆仑上空的阴霾,原本是人间至纯之地,如今却是昆仑数千弟子惨遭毒手数千怨灵聚集之地,邪诺叹了口气,倒真不知这般的怨气要多久才能尽数散去,又要多久才能恢复这昆仑山的修仙福地原本该有的灵气了,便知是这昆仑净地也不知到底能保住多久了。
进了小院,依旧可见斑驳的血迹,邪诺四下看了看,皆是青衣小袍的昆仑弟子,众人只是坐在聚集坐在这不大的院子里,倒是显得有些拥挤,众人都显得十分狼狈,脸上的污色,青衣小袍上叶都是染上不知谁的血迹,或许是自己也或许是自己身边的人,只是大多一脸颓废的坐在地上,要么闭目养神,要么为着自己受的伤而隐忍着。
轻烟原是在照料着受伤的众人,见是邪诺过来便小跑着过来,“邪诺大人。”
邪诺看了看轻烟手上的药瓶与白色的绷带明白了几分,想来轻烟正在为受伤的人包扎,这昆仑不比仙界,修行大大多都是人界中人,所以有的尚未修成仙身的受伤了要治愈是倒不是像他们一般稍稍包扎了再调调内息便是可以的,而大多数受伤严重的都是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治愈。
轻烟看着衣蔷的神色,只得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帝君在这里设下结界,他们怕是也难逃此劫,只是昆仑的长老们,”衣蔷看了看门外,将头偏向了一方声音哽咽这说道,“妖魔中本就以人数占了上风,昆仑的弟子大多又是凡人如何能与他们相斗,昆仑长老们便在这结界外护着这些弟子,妖魔退去后他们也都一一坐化了。”
轻烟说的声音极小,四周却很是安静,远一些的人没有听到的仍在闭目养神,近一点的弟子听到的大多只能恨恨的紧握着拳头,目中悲痛无比却与自己的无能为力交错着形成复杂的神色,邪诺见过这样的神色,像极了那时的青冥。
邪诺正欲说话只是却见玄穆从她身边走了出去,径直往着一个方向去了很是诧异,抬头望去邪诺跟着走了过去,带目光看到之处又更是诧异,两眼的泪水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颤抖的声音似是要倾泻出邪诺此刻心中的胆颤,“衣蔷。”
那池中人,一身鹅黄色的衣服裹着身子,右手紧握着长剑便是连昏迷也是紧紧不放,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虽狼狈却很干净,而那原本一双明亮的大眼此刻却紧闭,那娇小的女子便躺在那池中,玄穆一脚便跨进池中欲抱出她却听轻烟在后面喊道,“仙君莫要如此。”
邪诺回头,疑惑不解,水有寒气这轻烟应是知晓的,又听着轻烟叫玄穆仙君想开轻烟是不识玄穆的,“这是我大师兄,玄穆。”
轻烟顿了顿,朝着玄穆福了福方才说道,“玄穆大人,衣蔷师姐带着众人进来的时候便已经快不行了,后台便靠在那池边,起先我是以为她睡着了,可是久不见她抬头心中便有不好的感觉,待我细看时已经没了气息,便连身子也早已是冰冷。”
轻烟看着衣蔷说的话既轻且慢,却让邪诺与玄穆听得心惊胆颤,紧握着拳头却无从发泄,邪诺自是不用说梨花带雨的哽咽着却始终不愿发出声音,轻烟缓缓接着说道,“这无疑是已然仙去,可是却是很奇怪的是不到半刻,池中才谢不久的优昙婆罗花复又重开了,原本白色的花朵此次却开得鲜红夺目,而其连经竟然将衣蔷师姐包裹进了池中,我欲将她抱出来可恨奇怪的却是找遍了一个池子我也没能找到师姐,不过在过一刻钟那优昙婆罗花有变成了白色的模样将师姐从水中缓缓托了出来,我凑上前去看师姐竟然已经有了脉搏,便连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师姐竟然又活了过来,所以我觉得很是奇怪,我在这里数千年也不曾见过这番的景象。”
邪诺听着好奇很是惊奇,只是呆呆的看着衣蔷,“那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只得禀了帝君再说了,”玄穆看着一院子的人,想来天兵天将们还未能寻到这个地方所以这些弟子才只能暂避这里,现下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叮嘱着邪诺道,“你先在这里,我去叫些人过来再去禀告帝君,”玄又朝着衣蔷看了看,“蔷儿就拜托你了。”
邪诺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玄穆,却还是点了点头应着,“知道。”
看着玄穆离去,邪诺才走进池中将衣蔷的发髻重新整理了一番,先前看过凡间的书上又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可衣蔷你心悦的那人确实知道的啊,可这结局呢?
当真不能勉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