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在山特郡的战斗是我所见过的最惨烈的战斗,直到后来我跟随东尼斯将军来到北方跟兽人作战之后,我才发现,在山特郡的战斗不过是如同小孩过家家一样,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我也是靠着那些惨烈的战斗才取得日后的成就。
——切尔卡·佩恩《寒霜纪年回忆录》
格兰肯看到切尔卡这样的表情,心中已经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双手平举起来,吟唱道:“黑暗最深处的灵魂,释放你们的愤怒,摧毁掉眼前的一切吧!”只见从他的身后出现了无数痛苦纠缠着的灵魂。切尔卡凝神看出,只见这些灵魂之中有凶猛的兽人,也有平常的人类,灵魂的躯体上还带着点点的血迹,正是在战场上鏖战而死的士兵。这些灵魂在空气中纠缠着,悲鸣着。忽然,他们好像发现了切尔卡这个活人,带着对活人无比的憎恨,一齐向切尔卡冲了过来。
“虽然你们曾经是令人敬佩的勇士,但是现在,你们已经死了,我就让你们的灵魂永远的安息吧。”切尔卡沉声说道,金线在他的身边开始高速旋转起来,“千光残方决五阶奥义,斗气剑锋环!”与以前的斗气剑锋环不一样,这一次的斗气剑锋环并没有表现成为两种不同的斗气颜色,而是与金线结合在一起成为一种金黄色。斗气剑锋环向外急速的扩展而去,格兰肯所召唤出来的那些灵魂刚刚一碰到这金色的斗气环便化作一股白色的气体消散了。
这一个斗气剑锋环过后,格兰肯所召唤的成千上百的扭曲灵魂竟然全部被净化消失了,而格兰肯本人也受到了重创,脸色变得有点反常的红晕,看着在切尔卡周身上下翻飞的金线,知道以现在自己的状况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最后只有在一阵黑雾的掩护下,匆匆逃走了。
临走之前,格兰肯用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切尔卡,恶毒的说道:“切尔卡·佩恩,你毁坏我的无悔指环,等着,这笔账我还会来找你清算的。”
切尔卡看着格兰肯逃走了也顾不得去追,对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拾起残阳剑来到墙头,看见下面和城墙上的人类士兵尽管渐渐的招架不住,但是依然在奋力的战斗着,切尔卡向城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雷曼已经浑身是血,但还是跟五六个比蒙兽人血战着。切尔卡将残阳剑平举到胸前,口中轻声的说道:“我将我刚刚得来的力量全部交付与你,拜托你了,残阳!”
随着切尔卡的话语,一直缠绕在切尔卡身边的金线忽然钻进了切尔卡的体内,切尔卡立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将充盈在自己体内的巨大的力量向外吸附着,切尔卡一咬牙,任凭自己的力量吸附到金线上。最终,金线将切尔卡从黑气中吸收的全部力量吸附完毕之后,钻出了切尔卡的体内,缠绕到残阳剑上,残阳剑瞬间飞入了高空,整个的剑身变得无比巨大,空中一直缠绕着的乌云一下子变得更加的浓密了,但是越下越大的冰凉的雨却消失了。
忽然之间,那些原本气势如虹的兽人,忽然发现加持在自己身上的萨满的祝福消失了,不仅仅如此,更糟糕的是,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能够使出的力气却是越来越小。天上不停落下的白雷,这下子不在落在人类的头上,而是准确的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当然这样还远远没有结束,残阳剑再次从天空中出现,身上闪烁着黝黑的光芒,化作千万把残阳,这些幻化出来的残阳剑静静的立在半空之中。忽然之间,这些残阳剑的化身,像是下雨一般的向着那些兽人狠狠的砸来。残阳剑是何等的锋利,就连那些兽人持盾步兵手中的盾牌都挡不住残阳剑的剑锋,被残阳剑一剑贯穿。
席肯所带领的萨满祭司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上戏剧般的变化,忽然有数十把残阳剑向他们的这个方向疾驰而来,席肯高喊一声,“小心!”,手中的巫杖挥动着,用尽了他所有的法力构建起了一道魔法盾,残阳剑立刻“嘭嘭嘭”的砸到他的魔法盾上,每砸一下,席肯的脸便白上一分,忽然一条金色的闪电狠狠的砸了过来,“嘭”的一声巨响,魔法盾碎裂开来,席肯吐了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旁边的一个兽人士兵扶着,他差点倒在地上。勉强的站定之后,看向自己所带来的那些萨满祭司,只见五十多名萨满祭司有一半直接死亡,剩下的那些也身负重伤,看上去被那道金色的闪电弄的魔力尽失,恐怕没有半年的时间是无法恢复过来。
“那个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我的无悔指环中的力量全部吸收了,他手上的那把剑也有古怪,竟然有那样的威力。”格兰肯逃回了军营之中,看着萨满祭司的惨状,开口说道。
席肯根本没有说话的心情,颤颤巍巍的去查看萨满祭司的伤情去了。人类士兵发现了这样的变化,眼前的兽人变得如同羊羔一半的软弱可欺,立时斗志高涨了起来,更加奋力的砍杀了起来,这一消一涨之下,整个战场的局势完全被人类士兵所掌控,战斗开始渐渐向屠杀的方向转变。雷曼更是杀红了眼,宛如一尊杀神一样,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兽人碰到他非死即残。
看着场上兽人如此不利的形势,努努鲁身边的一个将领说道:“王子殿下,现在的情况对我军十分的不利,不如先撤回来吧。在这样打下去,战场上的勇士会全部死在那的。”
努努鲁一时还难以接受如此巨大的变化,经过旁边这名将领的提醒之后,看涨战场上渐渐演变成人类单方面屠杀的形势,终于咬了咬牙,说道:“停止攻城,全部撤回!”
兽人士兵从战场上开始撤退了,这时候杀红了眼的雷曼,高喊道:“弟兄们,给我们追,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其余的人类士兵立刻高叫着向兽人追杀了过去,雷曼追杀正酣,切尔卡高声喊道:“雷曼,别追了,快回来!”
“可是切尔卡团长!”雷曼回头为难的说道。
“先别管,先回来。”切尔卡继续催促道。
雷曼对于切尔卡的话还是不想违抗的,看着向着本阵疯狂逃窜的兽人,咬了咬牙,终于是带人回到了哈布斯要塞。
兽人自从围城以来,双方最为惨烈的一次战斗终于以兽人的撤退结束了,兽人的这一次攻击留在战场的尸体总共有六千多具,而守城的人类士兵死亡也到达了三千多人,受伤的也有两千多人。只是这一战哈布斯要塞守军就损失了三分之一,更为重要的是切尔卡手中依赖为王牌的二十三名亡灵巫师全部阵亡,无一幸免。
看着雷曼带人走进了哈布斯要塞的城门,切尔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残阳剑从乌云中飞回了切尔卡的手中,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而原本一直黑云压城的天空终于云开雾散,雨过天晴了。切尔卡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雷曼带着满身的血迹走了上来,跟切尔卡一样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接过旁边士兵地上来的水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之后,一抹嘴唇,说道:“真他娘的过瘾,这一仗我至少得杀了有二百多的兽人,要不是你刚才让我回来,我能杀更多。”
切尔卡摇摇头,说道:“刚才你不回来不行,虽然兽人遭受了重创,但是它们依然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你这样贸然追过去,只会死得更快,而不会杀的更痛快的。”
“唉,你看看我,一到了战场就兴奋,打起仗来什么都忘了。”雷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好奇的问道:“刚才在城墙上发生了什么,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形势就变得对我们那么有力,看来那些法师真的管用呢。对了,那些法师呢,我得好好谢谢它们。”
“不用找了,他们全都死了。”切尔卡见雷曼四处张望,开口说道。
“死了?!”雷曼的眼睛瞪得简直比个铃铛还大,嘴也张的老圆,“那刚才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阿瑞斯降临吧。”
“当然不是,事情是这样的。”切尔卡想了想,事情告诉雷曼也无妨,于是就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跟雷曼说了一遍,只是将天奕的事情给略了过去,说是关键时刻是战神阿瑞斯帮了自己。
“还有这样的事情?”雷曼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一样的看向切尔卡手中的残阳剑,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守城岂不是简单了,只要你再施展一下刚才的绝招,兽人还是不是要被打垮。”
“没有下一次了,这样的招式只能使用一次,能够有那么大的威力几乎全是侥幸,差一点我就成了塔达林手下的死亡骑士了。”切尔卡心有余悸的说道。
“唉,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我们找到了守城的奥义了呢。”雷曼不无遗憾的说道。
“行了,毕竟这一次我们还是赢了,你先去将身上的血迹给洗干净了,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在哈布斯要塞的中央广场那,开庆功会,大家好好的高兴一场。”切尔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