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的病时好时坏,太医院的人说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羸弱了,所以大概要好久都不能正式侍寝。
敬事房彻底勾掉了她的名字。
沈婠去看望她的时候宽慰了她几句,又说如果有奴才因为这样而对她有所怠慢的话,一定要告诉自己。
娴雅却无所谓的笑笑,说:“我这样不受宠,他们跟不到好主子,也不能全怪他们。”
沈婠挑眉道:“这么说,已经有人开始怠慢了吗?”
娴雅忙道:“阿婠,你不要跟那些人计较。”
沈婠想了想,一笑,道:“我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的,你好好养病,回头我再来看你。”
出了屋子,沈婠叫来所有伺候娴雅的人,和颜悦色的说道:“上官小主疾病缠身,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啦,你们中若有人不愿意伺候的,现在就说出来,我也可以安排你们到别的主**里去。”
她含笑望着众人,有几个面面相觑,然后先后跪下说道:“尚仪大人宅心仁厚,奴才们愿跟着大人。”
沈婠似笑非笑的望了几人一眼,又问:“可还有谁要走?”
剩下的也只有两个宫女,一个太监,低眉顺目的站着,没有动作。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宫女道:“尚仪大人好意,奴婢们心领了,只是奴婢们既然已经拨了来照顾小主,就没有背离的道理。”
沈婠暗暗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一个小太监道:“去请石公公来。”
小石子很快被请了来,沈婠指着跪在地上的三人,脸上忽然换了厉色,道:“这几个奴才十分的不听话,竟敢怠慢小主,将此事告诉给安大总管,或是浣衣局,或是永巷,打发了他们去吧!”
那三人一听不对连忙磕头认错,沈婠冷笑道:“拜高踩低的混账东西!若今日饶了你们,他日还会有人得陇望蜀!”又问那年长宫女:“你叫什么名字?碧珠?你好好照顾上官小主,我不会亏待你的。”
碧珠欠身道:“多谢小姐。”
沈婠定定望着她,又回头看一眼小石子,小石子冲她挤眉弄眼的,她已了然于心。
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沈婠离去。
在回上阳宫的路上,她竟碰到了庆妃,而和庆妃手挽着手十分亲热的,赫然就是近日十分受宠的霞贵人。
骆霞的脾气和庆妃相似,而她的长相又不是十分出挑,之所以受宠,一方面是庆妃的打点,另一方面也是她善于伪装自己。
在皇上面前,她永远都是温顺而又善解人意的。
庆妃见到沈婠也是一愣,沈婠身着朝服,对庆妃施以一礼。
庆妃冷冷的抬手,淡淡的说:“免了,尚仪不在御前伺候,到有闲情到这里来逛逛?”
不等沈婠回答,霞贵人已笑了起来,道:“她就是那个被炒家灭族的沈婠啊?那日,我还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呢!”
庆妃好奇的问道:“你以前见过她吗?”
霞贵人笑的得意,道:“她的心肠好的很呢!见到低贱之人被我说了两句,麻遛儿的就上来解救了,其实我也是个有度量的人,到没打算计较什么。她到是很会打抱不平呢!还敢拿太后来压我,虽然是个奴才,到摆了一副主子的款!”
庆妃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尖利的嗓子叫道:“她?主子?她到也配!”
霞贵人依旧笑道:“就是嘛!罪臣之女是没入奴籍的,就是当奴才的命!你以前风光又怎样,现在还不是个狗奴才!”
沈婠不怒反笑,看着骆霞道:“贵人小主说的对,从前风光又如何?一旦行差就错,就算是主子也会有成为奴才的一天。”
骆霞大怒:“你……”
沈婠却笑道:“奴婢在这儿到要奉劝贵人小主一句,皇宫之中,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有时候说错一句话也会丢了性命。皇上最讨厌的就是长舌之人,这一点小主尽可以问问您的表姐,她一定比奴婢知道的更多。”
骆霞本能的看了庆妃一眼,庆妃脸色泛青,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恁是这般也没有动手的迹象。
骆霞见表姐受辱,再看沈婠一副得意的样子,抬手就向沈婠脸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贱人!”
沈婠一把抓住她的手,冷冷的说道:“你表姐都不敢动我,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一把甩开她的手。
骆霞气急,但随即顺势坐到地上,指着她骂道:“狗奴才,你竟敢推我,不要命了你!”
庆妃也反应过来,怒道:“沈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个不分尊卑的东西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