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妃来了行宫,见了皇长子,免不了一阵痛哭,心里记挂,却不敢当面问询。她也知庆妃已死,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因此更不敢对沈婠如何了。
沈婠看着她,淡淡的说:“既然来了,就好好养育皇长子吧!”
将裴妃和皇长子安置在离“鹤鹿同春”较远的“凌波飞鸿”,又将芳婕妤和琪贵人安置妥当了。皇长子离去时,沈婠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和母妃去了,可还惦记母后呢?”
皇长子撇撇嘴道:“你把那金弹弓给我,我就惦记着。”
沈婠笑了起来,道:“敢情不是惦记我,是惦记那金弹弓呢!我就是不给你,好让你时常想着。”
皇长子冲她做个鬼脸,沈婠只是笑。
裴妃脸上闪现惶恐,沈婠明白,她是在害怕,虽然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但是皇长子一直在自己身边,若和自己亲近了,那到不好了。
不过裴妃实在不该如此多心,那毕竟是她怀胎七月诞下的孩子,又抚养了四岁,哪里会是三个月就能哄骗去的呢?
更何况,沈婠对皇长子并无好感,又怎会真心疼爱呢?
她如此做,无非是想让裴妃担惊受怕一番!
眼见裴妃急急将皇长子带走,沈婠得意的弯了弯嘴角。
碧珠也跟着来到了行宫,沈婠交代她去教导明妃礼仪之后,又道:“你看着她,若她有任何不轨,或者哪些嫔妃和她走的太近,都要来告诉我。”
碧珠答应,退下之后,崔尚宫担忧的问道:“娘娘是怕有人会和明妃联手吗?”
沈婠道:“行宫里一下子这么热闹,况且她又是新来的,摸不清方向,若是被人利用,那该如何?”
崔尚宫点头道:“娘娘防范的极是。”
到了晚上,少不得又设宴款待,众人聚在一起,因裴妃等人难得见到皇上,少不得妙语连连,期望引起皇上注意。
裴妃虽因过皇上责罚,到是不敢太过外露,自是小心谨慎,又有皇长子在侧,因此只是看顾皇长子的多些。芳婕妤不会说话,却偏要开口,惹得众人频频皱眉,她不知住口,见众人都不言语,愈发聒噪起来。
此时此刻,到愈发显得琪贵人温柔沉静起来,她先时不与庆妃裴妃为伍,也不同皇后一道,也不知是天性淡泊还是另有隐情。
瞧她低头纤弱的样子,沈婠不仅心中一叹。她坐着临窗的位子,窗户打开,下面的墙壁是镂空的木头,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和头上简单的宫花,不由得愈发显出落寞孤寂,让人怜惜起来。
惜尘顺着沈婠的眼光向琪贵人看去,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沈婠低声道:“我以前到不觉察她看得如此单薄,不如今晚你就去她那里吧。”
惜尘一愣,刚说了声:“婠婠。”
沈婠侧首道:“你只略坐一会儿便罢,我不强求你。”
惜尘这才点头释然,此次宴会之人不多,原本请了明妃,只她说规矩未曾学全,不敢出来献丑。惜尘笑骂一声:“到是个左性儿的!”便也作罢了。
散了筵席,沈婠也不等惜尘,径自回去。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皇上去了琪贵人所住的“宜山馆”,沈婠到不理论,崔尚宫来问是否先歇息了。
沈婠想了想,道:“再等等吧。”心想惜尘只在那里略坐一会儿,还是会回来睡觉的,到时候自己先歇下了,却是不好。
如此便坐着等起来,谁知一任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惜尘回来。
沈婠脸色微变,嘱咐春儿道:“你到那里瞧瞧,皇上可是歇下了。”
春儿出去,过了半晌回来,气鼓鼓的说道:“可不是歇下了,也不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到让娘娘白等这么久!”
沈婠面色冰冷,攥紧了拳头,众人都不敢则声,沈婠半晌才道:“我倒是心软出了祸事了!”狠狠吐了几口气,怫然起身道:“更衣,歇了吧!”
几人知她心中正气着,也不敢劝,只轻手轻脚的服侍了睡下。
沈婠虽躺着,却实在睡不着,想着明日怎么和楚惜尘置气。想想又觉自己可笑,他本是帝王,奈何专宠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到成了习惯了!却又是不甘心,很想整治那琪贵人出气!又想她也是楚惜尘的妃嫔,这么些日子不争不抢,已是难得……如此胡思乱想了一夜,到早上方才咪了一会儿,还没睡的踏实,就听到外面的声响。
沈婠蹙眉道:“什么要紧事非要一大早就说,你们也小声些,吵得我头疼。”
香茗和春儿忙进来伺候,香茗道:“可不是大事嘛,十二爷连夜来行宫,说是西陲战事吃紧,西国国主已御驾亲征了。”
沈婠怔了怔,忙问:“皇上呢?”
香茗道:“皇上已大早就出去了,此时想必正和外臣们商议呢!”
沈婠微微点了点头,赶紧穿衣洗漱,随意用了两口薏米粥,便见妃嫔们陆陆续续的来请安了。
“昨儿睡的不好,今早便有些头疼。”沈婠歪在榻上,状似随意的说道,眼角却一直瞥向琪贵人。
众人纷纷道:“皇后娘娘保重贵体要紧。”
沈婠淡淡笑了笑,道:“保不保重也就这样了,今儿传来消息,说西陲战事吃紧,皇上这几天恐怕不会有闲情了,你们也别惹他不高兴。”
“是。”众人忙答应了。
前方战事吃紧,众人也没了心思说笑,一时都要散了去。
春儿撅着嘴说道:“娘娘,瞧方才那样,大家都担心的很,怎么裴妃到好像没什么,照理说大将军在战场上,她该忧心才是啊!”
沈婠笑道:“只要一关乎到朝廷战事,皇上就必须依仗裴大将军,如此,就会顾念她是大将军的女儿,自然就对她好了。”
春儿讪讪道:“哦!”
沈婠敛容,不由想起二哥来,这一次西国国主亲征,想必兵多将广,哥哥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这一天来,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又因天气炎热,各人只在自己住的地儿安稳坐着。
好容易到了晚上,贵喜让春儿传话进来,说皇上已同几位大人议事妥当,这就回来了。
春儿忙把消息告诉了沈婠,沈婠淡淡一笑,命人准备晚膳。
惜尘面色凝重,坐在龙辇上,心思却系着前方战场。冷不防御撵止步,小石子惊呼道:“琪贵人,你怎么在这儿?”
(PS:老板娘幽幽的问一句,亲,……,亲,介意再和别人么?亲,比如小叶子大叶子神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