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同志,刚刚这个人是不是正在向你兜售火车票?”铁路公安问的是高远。
震京西大惊,高远这要说是,那自己可就麻烦了,连忙抢先说:“公安大哥,这身你也搜了,一张火车票也没有,你怎么还怀疑我啊?我真的没向他卖票啊!”
“没问你,你给我少废话!”震京西可是有前科的,警察对他自然没那么友好,说完又继续对高远说:“如果他正在向你兜售火车票,还请你能跟我回所里去做一下说明。我们现在正在严厉打击倒票活动,而要想有效的制止住这种行为,还需要广大旅客能为我们举报他们这种违法行为才行。”
高远还没等说话,震京西已经又连连向高远使眼色了,然后机关枪一般抢着说:“那这位小兄弟,你快告诉公安大哥,我真的没倒票啊,我就是跟你偶遇的,叙叙旧而已。上次你跟我借的东西,我不用你还了,这还不行么?”
震京西说的东西,当然是指那张火车票,一张票不要了,他也才损失几百块的成本,可要是自己倒票的证据被抓住了,不但这几百块照样损失,还得被逮进去蹲几天,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地。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少废话!”铁路公安用力一扣震京西的手腕,疼得他嗷嗷直叫,然后铁路公安又对高远说:“同志你照实说,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他会对你进行打击报复。”
高远到的确并不怕震京西对他打击报复,想一个票贩子,就算要打击报复又能有什么手段,连豹哥高远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他震京西?
不过高远很怕麻烦,如果警察要让他作证,那少不了要回所里,把事情经过讲明白。
因此高远想了想说:“其实他刚刚真没在向我卖票。”
震京西直在心中大呼谢天谢地,对高远感激涕零,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谢,连忙回头对警察说:“公安大哥,这位小兄弟说的你可也都听到了,自从上次我被抓进去之后,现在我已经痛改前非,真的没有在倒票了。”
“真的?”警察又问高远:“打击倒票这种违法活动人人有责,如果他真的在向你卖票而你又不揭发,可就是变相的包庇犯罪分子了。”
还没等高远搭话,震京西已经抢着说:“公安大哥,千真万确啊,我真的没倒票,我哪敢啊。”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么?走!现在跟我到车站里的铁路派出所走一趟吧。”
震京西大惊:“我可是个大大的良民啊!怎么良民还要去所里?”
“就算你是良民,”警察说:“可良民不是更应该协助警方么?最近一段时间正值春运高峰,倒票的情况严重,铁道部严令打击倒票的黄牛党,就算你这次没在卖票,可你以前也参与过,回去跟我把你们那个团伙其他成员都交代清楚!”
说完,警察同志就一把揪住了震京西的衣领,直接把他带进了火车站。
震京西从头到尾都没敢再提那张火车票的事,警察就在旁边,提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嘛。
而高远自然更不会提,一直等警察将震京西带走,他才从口袋中又掏出了刚刚的那一张火车票看了看。
北京西直达昆明,最主要的是竟然还是个座位号,票价三百二。
平常来说三百二也许并不多,可在春运的时候,这样一张火车票可是颇有含金量啊,不能不说,高远今天的确是捡了个大便宜。
……
排了整整一夜的队,等高远拿着车票,又坐地铁回到学校的时候,时间也才早上八点多钟。
要是按往常来讲,早上第一节有课的同学正在上课,而没课的都还在睡懒觉。所以这个时间除了食堂比较热闹以外,校园内还是较为清净的。
不过今天却大有不同,此时的校园内已经熙熙攘攘,出校的同学络绎不绝。
原因也很简单,到了学期的最后阶段,很多系的很多专业,都已经在这两天结束了最后一科的考试,同学们归心似箭,最主要的是火车的发车时间可不分早晚,因此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同学们纷纷离校。
就比如说高远所在的化学系,就已经结束了所有科目的考试。因此高远在回寝室的一路上,倒是也遇到了不少同学。
等高远回到寝室内的时候,寝室的几个兄弟也都已经起床了,陈卓钊正在床头做账本,而胡锐和赵大宽两个人则聚在电脑前在弄着什么。
高远看了看几个兄弟床铺整整齐齐,似乎都没有想要回家的意思,因此奇怪的问:“咱们系的同学好像都是这两天回家呢,你们怎么都不着急啊?”
“找什么急?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假期不回家的。”胡锐抬起头来一看说话的是高远,又说:“我靠,原来是你这小子,你小子最近一直泡在实验室,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前几天开会商量过了,现在咱们‘远大卓锐’的事业刚刚起步,不能懒惰,所以我们决定假期的时候都留在学校,把咱们的事业做大做强。”
这时陈卓钊也说:“哈哈,胡说这次说的没错,春节期间正是夜店和酒吧饭店销量最好的时候,咱们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进一步把咱们远大卓锐的市场扩大。现在咱们的红酒只是进了学校附近的店铺,这可不行。”
“对对,咱们目前要放眼全京城,趁着过年的这个时机,要把咱们的红酒铺到每一个终端店面里去。”赵大宽也晃着他肥肥的脑袋说。
“那你们的人手够么?”高远又问。
“嘿嘿,当然够,”胡锐得意的说:“上个月的工资一发,同学们可都尝到甜头了,现在学生假期打工,一个月也才几百块钱,可跟着咱们干,一个月赚了好好几千,尤其是伍强,工资奖金加一起过万啊。”
“嗯嗯,赚得多,大家的积极性肯定也高嘛,”陈卓钊说:“我已经问过他们了,咱们远大卓锐的员工,大部分都想假期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干,趁着春节多赚点,而且这几天经他们一宣传,有不少同学看他们真的赚到钱了,都想要春节留校,加入咱们一起干呢。”
“哇塞!”胡锐忽然大叫一声,说:“快看快看,就在刚刚,咱们网店上的高档红酒又卖出去了一瓶,又是二十六万进账啊,太爽了!”
说完又对高远说:“我们春节就要把咱们‘远大卓锐’的红酒铺到市场的每一个终端店铺里面去,不顾这还是第一步,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要走出京城,到时候占领全国市场了。”
寝室几个兄弟的眼光不可谓不远大,不过高远早都想到这一切了,再过一个阶段,酒坊内也该研发生产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品牌了,到时候一个小小的京城市场,的确已经满足不了生产的需求了。
“高远,以前你是搞科研,所以没时间,现在假期了,你不至于也要搞科研吧。反正你又无父无母的,回家干嘛啊,不如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干,春节这段时间,肯定能赚不少的。”
对于胡锐的这个提议,高远摇了摇头,说:“这个不行,我假期有事做呢。”
“难道你要留在实验室?你们那个课题不是搞出成果来了嘛。”
“不是,我假期有事要出门,不在京城。”
寝室一伙人就奇怪了,他们都知道高远所谓的“身世”,来自边远山区,无父无母,也没听他讲过有什么亲眷,那假期还回家干嘛去呢?
一问高远,高远这才说:“我假期到不是要回我自己家,而是要跟小茹去她家里一趟。”
“你们俩已经发展的这么快?哇塞,这都要跟着去看丈母娘了啊?”赵大宽羡慕无比:“你小子,可真是桃花朵朵开呀!”
难怪他们羡慕,寝室内除了陈卓钊以外,剩下的两个胡锐和赵大宽到现在可还都是单身。
胡锐也跟着说:“就是就是,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说陈卓钊不知道用了什么猥琐的手段,只有了一个多月,就泡到了外语系的那个苏海媚MM,已经够禽兽的了,可原来没有最禽兽,只有更禽兽,陈卓钊这只禽兽跟你这只禽兽一比,简直就可以忽略了。”
高远这还没告诉过寝室的一群人他跟石燕已经订婚了的消息呢,笑了笑说:“怎么,陈卓钊已经把那个外语系的MM搞定了?”
“也不能算搞定,发展顺利吧,呵呵。”陈卓钊笑着说:“其实追女生很简单的,只要持之以恒,再加上一点花言巧语,并不难的。”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啊,”赵大宽说:“我就是不会哄女孩子,平时和男生聊天还行,一到了和女生单独相处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了。”
“哎,咱们哥俩都是比较正直老实的人,”胡锐说完,随后做祈祷状:“哎,苍天啊,大地啊,快赐给像我一样的诚实善良者一个妞吧。”
“~切, 你就这么点理想啊,再怎么说,也得是个漂亮妞才行吧。”赵大宽鄙视说。
“有道理有道理,还的是个漂亮的有钱妞才行。”
“你们的理想可真不够远大的,这点你们得跟高远多学学,一个哪能够,怎么说也得有上十个八个的。”陈卓钊补充说。
“嗯嗯,有道理,先赚钱,等赚到钱了,我也要泡到十来个有钱的漂亮妞,到时候看高远这小子还臭屁不臭屁了。”胡锐又是一副做白日梦般的表情,淫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