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面色阴沉,拉来的人基本已经全作墙头草,被江杰的风吹倒了。
张闻也没想到,江杰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这么一个年轻人,能如此轻易看穿局势,轻易就击散了自己造起来的势。
如今想携众人之势给秦家施压,取代秦家地位的想法有些困难了!
“就是你们两个打伤了我的儿子?”张闻盯着七荒和江杰两人,明知故问!
“你错了,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人无关,江杰勇敢站出来,承担起责任。
“可是,此事因秦家而起。”张闻这明显是要死咬住秦家。
“少扯那些没用的,你这就是人穷怪屋基,你自己儿子不禁打,你还厚着个脸皮好意思到这里来要什么说法?我都替你感到羞愧。”江杰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在场的人听了江杰的话,不由都面色有些古怪。
明明是张家两兄弟被他打了,张家家主上门讨要说法,结果反而被江杰说成是张家兄弟俩太脓包,张家家主恬不知耻,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对呀。
但是在场随张闻来的人没有一个人为他说法,都只是默默地看戏而已。
“还有!”张闻开口说到:“刘隼是我侄子,又是天罗宗副宗主的得意门生,呵呵...”张闻说到此处,话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呵呵个毛,有话你直说。”江杰抖着二郎腿,斜着眼睛,似乎不拿张闻当回事。
听到江杰丝毫不客气的话,张闻极想发火,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堂堂的张家家主,在整个镇上虽说底蕴没有秦家这么悠久,但是就现在来讲,张家的实力已经丝毫不弱于秦家了,甚至还可能超过秦家,镇上的人见到他谁不尊称一声张爷?可是没想到江杰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
张闻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决定先暂时忍着他。
“刚才大家可都是看到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殴打我侄儿刘隼,这总是事实吧。”张闻以为逮住了江杰软肋。
“刘隼是你侄儿?”江杰装作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不错!”张闻一副吃定了江杰的样子。
“那,莫非是你跟你侄儿有仇吧?”江杰似乎有些不理解。
“胡说!”张闻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显得有些激愤。
“那要是没仇?你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殴打刘隼,不施以援救呢,难道这不是张家主的借刀杀人之计吗?”江杰声音轻柔,如同一把软刀子,杀进张闻的软肋。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哗然。
一些人看向张闻的目光,都有些质疑。
的确,刚刚江杰把刘隼扔出去的时候,大家有目共睹,而的的确确,张闻也没有出手相救。
江杰的话无疑成功挑起众人的疑虑。
“你...”张闻指着江杰,有些瞠目结舌,没想到被江杰反过来倒打一耙,反咬一口。
正堂位上的秦铃铃听到江杰的话,几乎快要笑出声了。没想到江杰的思维如此活跃,翻手破局,彻底推翻了张闻的气势。
“哼,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张闻面色阴翳。
张闻的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本来好好的一手王牌,怎么就玩儿烂了呢?
但是今天这趟决计是不能白来了,这该办的事情一定得给它落实了!
张闻被周围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但是多年来的上位者之境休养,使得他早有水火不侵之势。
“嗯,照江公子的意思是不想对此次事件负责了?”张闻坐直了身子,开始释放出自己的修为,欲对江杰施压。
只是令张闻有些意外的是,这修为怎么有点释放不出来呢?
“唉,此言差矣,我江某人是个敢做敢当,敢负责任的人,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江杰如此说到,但是心里想的却是:“条件你尽管提,至于答不答应那就是我的事了。”
“我的条件很简单。”张闻坐直了腰杆,全力运转起功法,但就是释放不出压力来。
“第一嘛,就是你们两个人得到镇上刑台处,当着全镇的人见证下,接受公刑,当然,行邢由我亲自监督,毕竟我张家在这个镇上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张家威严不可侵犯。但是二位性命可保无恙,这是我张某人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张闻用一副自认为很平缓的语气交流,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条件。
但是话到了江杰这里,那就变了味道了。
宫刑?还要让全镇人围观?张闻这个变态居然还要在一旁监督?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江杰顿时就不能忍了,当场就想掏出狼牙棒,冲上去捶死这个张闻。但是想到在场这么多人,怕真个引起众怒,遭到众伐,强行压制住心里的火气。
江杰这边想掏狼牙棒,张闻这边何尝不是在全力激发修为,试图散发出修为上的压制。可惜效果甚微,张闻心中暗惊:“这个地方真是邪门!”
“还有别的什么条件吗?”江杰语气不善,眼光里冒着火气。
“嗯...还有第二个条件。”张闻顺杆往上爬,继续说到:“第二个条件嘛,就是要求秦家交出镇令,将镇令托付于一个有实力的势力手中。”
“哼!”
闻言江杰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江杰毫不留情的讥讽。
“秦家如今已经无力守护镇上的平安,公然纵容外人行凶伤人,这事秦家难辞其咎,所以我建议秦家交出镇令,以后秦家人可以修生养息,不必再为镇上的安全劳心费力了。”张闻面色有些涨红,说话也是一副用力过猛的样子。
“哎呀,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呀。”江杰手指轻击扶手,毫不留情的抨击着张闻。
“你说什么?臭小子!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两个条件,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张闻猛的站起身来,明显是要撕破脸皮,露出野心的獠牙来了!
“小爷我今天偏偏就不答应!”江杰也猛地站起身来。赤着一双脚,站在光洁的地面上。
“小子,你很狂妄啊,有句话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你这种年轻人啊。”张闻的话不知是夸奖还是讥讽!
“别不要脸了!”江杰毫不留情的挖苦到:“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个儿,还自比老虎,也不瞧瞧那个瘪犊子样。”
听了江杰的话,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差点笑出了声。秦铃铃更是肆无忌惮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就连一向沉稳的老管家都被笑意憋的体若筛糠。
张闻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
“我两个儿子修为浅薄,不入少侠法眼,未知我张某人可有资格向少侠请教一番?”张闻全力运转起法力来,总算是释放出了那么一点压力出来。
七荒发现秦家先祖的画像,似乎有光华流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七荒肯定自己绝没有看错,不由转过身来,感觉张闻身上有一股威压散发出来。
听到张闻的话,堂上之人都变了脸色,看样子张闻这是要亲自出手了呀。
“你嘛,看样子还凑合!”江杰说出一句,让张闻听了郁闷的吐血的话来!
“这样吧,不要说我们欺负你,你若是能打赢我们兄弟二人,我们兄弟二人任凭你发落,绝无怨言。”沉默了半天的七荒终于开口了。
“七公子,不可呀。”一听七荒应战,秦铃铃顿时就急了。
“放心吧,我们自有分寸!”七荒安慰到!
“好,倒是爽快。”张闻听到七荒提出的方案,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但是...”七荒话风徒然一转:“若是您败了,又当如何?”
“我会败?哈哈哈...”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后好笑的笑话,张闻大笑出声。
整个堂上回荡着张闻猪叫般的大笑声,而其他人也是面露讥笑之色。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自大又无知。
“笑完了吗?”七荒眉头一挑问到:“说吧,您要是败了,又当如何?”
“呵,要是我今日败在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手上,我张闻从此不踏入秦家半步,凡事有你们两个出现的地方我张家人绕道而行!”张闻负手而立,一股淡淡的威压散发,倒是颇有一家之长的风范!
“快快快,记下来,记下来,后面两句画重点。”江杰赶紧交代老管家。
众人此时才发现,老管家正在两张宣纸上奋笔疾书。
待到老管家悬笔收墨,将两张字据递给江杰。
江杰仔细阅览了一遍,甚为满意,在尾处署上自己的名字,又将字据递给张闻。
“签字吧,以后这个就是制约双方的有利证据。”江杰微笑着说到!
张闻一脸懵逼的接过两张字据,仔细阅览了一遍,发现并无什么问题,感觉这字据对自己十分有利啊,便有样学样的也在尾处签了名。
“很好,字据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江杰递给张闻一份,又将另一份交给了老管家。
“合作愉快!”江杰热情的握住张闻的双手,来了个签约成功的握手仪式。
张闻被江杰突来的热情,搞得莫名其妙,默默地抽回了手。
看到张闻面色有些不正常,江杰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地球上了。
“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江杰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出来一战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张闻感觉到这个屋子似乎有些古怪,自己的道法竟然被莫名限制了,于是想把战场引到屋外,或许战力能够恢复。
不得不说,这个张闻也是一个有小心机的人,关乎到身家利益问题,还是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营造优势。
张闻已经走出了大堂外,大堂里的人,也一同跟了出去,江杰也重新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张闻站在庭院里,可惜道法依旧被限制。心想:“这秦家真是邪门,莫名其妙的就被限制了道法!”
庭院不小,很是开阔,其他人没有进院,都站在走廊里准备看戏。
“我先去会会他,你在旁边仔细观察,看好时机,你再下场!”七荒对江杰低声说到。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江杰知道七荒的眼睛有些特殊,让他先探探情况也好。
秦铃铃也走了过来,与江杰站在一起,低声问到:“你不上场吗?”
“不急,先观察一下再说,这人不好惹,小七有自保的能力,先摸清楚他的路数,我再伺机出手,力求一击败敌。”江杰低声回到!
“你们真有把握?”秦铃铃好奇的问到!
“没有!”江杰老老实实的回答到:“但是,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们自然也不能退缩啊,任何事情都会有突破的点,就算这个张闻修道岁月比我们长久,未必就没有破绽。”
“你们两个胆子可真够大的!”秦铃铃赞叹到。
“那不然怎么办呢?”江杰反问道!
“这……”秦铃铃一阵语塞,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同是修士,与高境界的人交手对于以后的修行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启发,再者,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至少来说,我们有三成的把握呢。”江杰悄悄向秦铃铃透露出自己的底细。
“三成?”
听到江杰的话,秦铃铃顿时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该说这个成功率是高还是低。
“好了,要开始了!”江杰立马全神贯注起来,仔细盯着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