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乔经常提到的名字,事后她也知道了,他就是小冉的爸爸,乔有福。
吧台上,有一个正在擦杯子的中年男人。白依露上前刚要询问,他先开口了。
“龙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认识我?”白依露指着自己问道。她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她说话,虽然他的眼睛是正对着她的。
“认识。我看过你的资料,记得你的模样。”
“哦。我是来找阿福的,你能带我去见他吗?”
“我就是阿福。”
白依露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差不多快有五十岁了,他竟然就是小冉的父亲,没想到岁数这么大了。
“你是乔冉的父亲?”
“是,她是我的女儿,没想到龙嫂对她还有印象。”说到自己的女儿,他的笑更加有亲和力。
“我想问一下阿休在这里?,你知道阿休现在的下落吗?”
看着阿福一脸茫然,白依露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经过都跟他叙述了一遍。
听完白依露的讲述,阿福的表情已经变的无比凝重,他不认为白依露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他还是很难相信这一切。
老红鹰会对候哥的人出手?这不可能!难道真是毁龙嫂脸的那些人做的?不好说,如果他们真的有这个实力,为什么早不动手,偏偏在这个时侯用这种方式。
“龙嫂,听你这么说我现在也是毫无头绪。这样吧,我先给龙哥的朋友挨个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在他们那里。”
“好,也只能这样了。”
阿福先打给了月东跟阿哲。两个人均表示不知道?他们还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阿福粗略地跟他们解释了一下。随后他又打给了黄毛、胖子他们。又是解释又是闲扯两句,把全部能联系到的挨个问了个遍,没有一个知道的。时间还花了个把小时。
“都不知道吗?那怎么办,阿福,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呀。”
看着眼前龙嫂焦虑的模样,阿福感到欣慰的同时又异常难受。此刻,他才发现白依露只穿了单薄的两件衣服,鬓角还有汗迹,虽然屋子里暖和,但还是怕她着凉,立即给她泡上了一杯热茶。
“你先别着急,我还有一个电话没打。现在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侯哥,请他帮忙了。”
白依露喝了一口茶,感激地看着阿福点了点头。
侯哥,他是乔的老大,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阿福照样在电话里转述了白依露所说的经过,还告诉了侯哥他给其他人都打过电话,没有一个人有龙哥的消息。
沉寂良久,电话里的侯哥说道。
“他的女朋友还在你这里吧!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两句。”
“好。”阿福把电话递给了白依露,示意侯哥要跟你通话。
白依露接过手机,调整状态,略带敬意地说了一句。
“你好。”
“嗯。”悠长的声音从电话里飘来,白依露就像是得到了对方家长认可一般瞬间舒坦了。
“我就叫你小露,可以吗?”
“你是长辈,叫什么都可以。”
“小露,醒龙他可是我的心腹,你一出现就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我虽是千万个不情愿,但选择权终究还是在他自己。还有好多话我就不说了。”
“他现在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但是你放心,这家伙的命硬的很,死不了。你如果还当我是长辈就先听我的,回去休息,该干嘛干嘛,这一切让我去查,等有了消息我会让阿福第一时间通知你。我的号码你可以问阿福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你可以打电话给我。现在先回去吧,不要让醒龙再担心。”
这是一番语重心长的劝慰,白依露听进去了,她现在能求助的人也只有侯哥一个人了。
“我知道了,侯哥,那拜托你了。”
“那好,你把电话给阿福,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去做。”
白依露把手机还给了阿福。有了侯哥的帮忙,她安心了不少。
在阿福那里要了侯哥的号码后,白依露就告辞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是中午了,她没心情做饭,只下了碗面条解决了午餐。
洗完澡后身体是舒服了,可困意就来了。
她来到电脑前打开黑猫,不可思议的爱和一身白衣的头像都是灰色的。她点开了不可思议的爱的头像,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她想说的话。
白依露:今天,因为你的事,我找了侯哥。
白依露:他的声音很沉稳,很有说服力,让我感觉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你。
白依露:你现在有没有想我,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白依露:你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白依露:有时侯,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有好感、这么依赖。你不知道,以前的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
白依露:但是,我跟你,又是,又不是,我也说不清。
白依露: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们的故事有可能只是一本书,女主角的我遇到了男主角的你,所以我们才会一见钟情,义无反顾地走到了一起。在这里我肯求写我们故事的作者,让有关我们的故事再长一点,让这个故事再长一点。
白依露: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的,说今年过年要陪我一起回去见爸爸。你可一定要守约啊,因为我讨厌不诚信的人。
白依露:我好困,我想睡觉了,不说了,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在一座四面环海的小岛上,有着西式城堡般的建筑。看来,这里已经被某位大人物买下来改造成了私人城堡。
城堡的四周与顶端都插上了一面旗帜,旗帜的图案很古怪,外面看上去像一个环形的圈,里面则是一个稀奇古怪的印,像是某种怪物的爪印。
在兴业,只有少部分有足够地位的人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那是天轨门下的人才有资格使用的旗帜。
这座城堡的主人代表的是天轨的势力。
在城堡的四个角落各有8个人值守。四面是4支16个人的小队,每隔一段时间顺时针巡逻一次。城外的岛屿上有数支数人的小队分别驻守在各个角落。形成了一张全面覆盖的警卫网络。
在小岛的外围还有几个小站点,它们负责的是小岛的外围警卫。
城堡内除了别致的欧式建筑外还有亭院楼阁、花草溪流等应有尽有。时不时就能看到正在为草木修剪的勤劳园丁。
而我们的醒龙哥就躺在城堡最中间那幢建筑的三楼房间里。
在他的床边,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女人,约摸30岁左右。
床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略显发福的中年女人,差不多有40岁的样子。
此刻,她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醒龙哥身上。醒龙哥正在发出轻微的鼻音,像是在叫谁的名字,随着发音次数的增加,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身旁的俩人都听到了那两个字。
“依露”。
“他快要醒了。”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说道。
中年女人只是一直盯着醒龙哥看,随后开口道。
“我这么做,他会不会狠我。”
女医生没有接她的话,因为她们都知道答案。
在强烈的意志下,醒龙哥坚难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场景。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
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女人,他像是要想起些什么,只是头脑会时不时传来一阵余痛。
“不要乱动作,先躺着休息,你现在的状态还很虚弱。”女医生从被子里抓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安抚着。
她的语言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醒龙哥很快安静了下来。望着这张陌生却又仁爱的脸,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他缓缓闭上了眼。
沉静下来的他感觉好多了,头也没有那么痛了。
然而,就在两张脸交替的瞬间,他突然发现另一张脸很熟悉。
是她?
醒龙哥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站着的中年女人。
果然是她。
芸姐。
“阿休。你想起来了。”面对醒龙哥直视而来的目光,芸姐没有一点慌张,反而很高兴他还记得自己。
醒龙哥的脑海里源源不断的记忆涌现上来,他记起了所有。隐约间,他还记得自己被人抬上了一架直升机。
“这都是你的安排?”醒龙哥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却使不上劲,就像是一部年久失修的机器没有了反应。
“怎么会这样?”
“我已经让里帆给你做了全身麻醉,为的就是防止你不爱护自己的身体,你现在不能有过激的行为。”
“你旁边那位就是我的私人医生。里帆。从今天开始,她将是我们两个人的医生。”
“你好,阿休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里帆露出一副职业性的微笑。
醒龙哥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境,说道。
“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我会就此死掉。”
“你不会死的,‘劳’从来没有失过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撞人也有专家。”醒龙哥打从心底里不相信芸姐的话,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给自己点压迫感很强。他总算领会到了,对一个人了解越深,越会感到她的可怕。
“所谓的三百六十行,其实并非如此。世间上的行行道道就说它有三万六千行也不能包罗其中。而‘劳’就是车撞人方面的行家。”
“让人以何种方法死去、伤到什么部位、伤到何种程度,只要你想的到的他都有办法计算出来。”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总有几个是偏行中的天才,重要的是,你怎么把这样的人才找出来。”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醒龙哥刚认识芸姐那会,她只是个卖廉价衣服的小贩,但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后,他发现她的见识与行为举止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至于为何会沦落到在街角卖廉价衣服,醒龙哥就不得而知了,她似乎也不愿提起。
“阿休,我现在是天轨派系的人,如果你也愿意为天轨大人效力的话,我相信你会得到重用的。只要你愿意,我会把你推荐给天轨大人。”
听到“天轨”两个字,醒龙哥心中震惊。她怎么会跟“天轨”扯上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还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吗?
不,我要出去,不管阻挡我的是谁,我都要把我知道的消息带出去,带给白依露。让她一定要小心李塑方跟刘介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在这里吗?”
诸多疑问正困扰着醒龙哥,他清楚芸姐这个人,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芸姐是个喜欢做胜利演讲的人,她会为自己一一解释清楚。
“我在我的关系网中发布了一条寻人启事,让他们帮忙转发,并许诺了绝对令他们满意的奖励。没多久,就有人把你的消息告诉了我。”
“你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的人就已经对现场做了处理。就算是被人追问起来,越靠近真像阻力就会越大。到最后,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只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她们再也不会得到有关你的丝毫线索。”
“你没有对依露做什么吧!”
“目前,我没有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做任何事。这也是为了保证你好之后万一找我算帐,我只好把帐转到她们头上,你可以说这是威胁。你要谅解,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什么时候才能还我自由?”
“直到你认可我。前提是我认为,你认可我。”
“我希望能再见白依露最后一面,跟她说最后一句话。以各种形式都可以。”
“阿休,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白依露今后的事都与你无关了。我没有对她出手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芸姐,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怨恨你。”醒龙哥还是想跟她讲讲道理,虽然不一定行的通。
“那你怨恨好了。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首先就要先得到他的人,如果人都得不到,我还怎么有机会去改变他的心。上次让你逃了,这次,我就不相信你还能跑的掉。”
芸姐的固执己见让醒龙哥无话可说。
人出不去,消息也带不出去,他现在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告诉白依露。
李塑方现在出来了,自己又不在,她的处境让人堪忧。
看到阿休还在想白依露的事,芸姐劝道。“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无论今后过的怎么样都是她的命,我不会帮忙,只能靠她自己。命是如此。说不定遭遇劫难后的她,就此涅槃重生,活的更精彩。”
“你不会明白的,我不想让她受半点伤害,可是你不一样,你让我变成了这副摸样。”
醒龙哥猛然发现自己穿着的是一件丝绸睡衣,再往下感受一下。下身也是一件丝制的裤子,好像还没穿内裤。
“我的衣服裤子是谁换的?”
听到醒龙哥惊呼般的语气,里帆捂着嘴在偷笑,芸姐别过脸去忍不住笑了一声,说道。“是我跟里帆换的。”
醒龙哥感受到脸有些发烫,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臊的,搞的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俩了。
“没什么好害臊的,以后里帆就是你的医生,而我就是你的夫人。”芸姐觉得说的还不够,接着说出了更雷人的话。“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为了让你睡的舒服,我特意让里帆用尿管把你膀胱的尿液排掉,现在那东西还留在上面呢,只是你感受不到。”
“你别说了,我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醒龙哥怕了,怕芸姐会再说出让他震惊的话。他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会她俩。
“没事的,你现在打了麻药不会起什么反应的,只要你不胡思乱想。”芸姐觉得逗他有趣,又调侃了一句。
“芸姐是跟你开玩笑的。那东西我中午就给你取下来了。你的身体状况很好,我没想到你怎么快就醒了,只是现在你还需要休息,所以最好还是在床上再躺一段时间,这样有助于更快恢复。”里帆在一旁解释着。
在这简短几句话的时间里,醒龙哥自己给自己做了思想工作。现在好多了,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只能默默面对这一切。
“私人医生?芸姐,里帆医生就这么值得你信任吗?你这样做就不怕我跟她会发生些什么吗?”醒龙哥想试着挑起她俩间的矛盾,他不知道她俩是雇佣关系还是朋友关系。
芸姐毫不避讳回道。“除了某些秘密外,我的一切都可以和她分享,她是我信的过的人。”
“那也就是说,还是会有什么秘密是她也不能知道的。”
“每个人都会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再亲近的人也不能说。你难道没有吗?”
“我有。但是对于白依露来说,我想我能做到没有。”
“我认为你是在说谎,是在自我欺骗。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百分之百的透明。就如同世界上没有一滴水能证明自己是绝对的干净。”
醒龙哥的目光穿过芸姐的身体,看到了外面广阔的天空,那里有红霞,有余辉,还有那光幕后面的点点星辰。
“我相信是有的,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或是过去,或是未来,总存在过那么一滴纯洁无瑕的水滴。”
这时,芸姐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又收了回去。
“里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阿休就交给你照顾了。”
“芸姐放心,我没问题。”
“阿休,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本来还想着亲手喂你吃饭,现在也只好交给里帆了。我什么时候回来还不能确定,你有什么需要就找里帆。”
走到门口,芸姐停下了脚步,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说,过几天岛上会有非常重要的客人到来,阿休,我希望你能以男主人的身份做好接待工作,如果顺利,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
醒龙哥还想问能不能把这个愿望变成带一封信出去给白依露,芸姐就已经走了。
“里帆医生,我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带一条消息出去。”醒龙哥努力倾斜着头看向里帆医生,语气里充满了诚恳,他不死心,不死心就这么认命。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把消息带出去。
里帆善善一笑,道“阿休先生,能帮到的你我非常乐意为你效劳。只是这件事违背了芸姐的意愿,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除非芸姐同意。”
看醒龙哥把头扭向另一边,她以为他是死心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背向她的醒龙哥突然问道。
“您说。”
“你是单身吗?”
里帆眉梢轻蹙,她被醒龙哥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