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Y小姐感觉很困惑。她明明预言到公爵夫人要死在哥哥手里，却在几天前发现这个信息弱了，后来又强了。
而公爵夫人已经带着Y侯爵跟女仆离开，去到那座城市了。
Z公爵一个人感觉很寂寞，他等待着公爵夫人回来，他少不了他的妻子。最近这几天，他感到有些不顺，好像很多人要跟他作对似的。他想先撑上几天，等夫人回来，或许会好办一点。
他又一次见到了Y小姐。虽然他已经对Y小姐的欺骗感到愤怒，但这是Y小姐找他。
“公爵大人，您现在对Y家族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Y小姐有话直说了。
“公爵大人的决定，轮不到小姐评论。”武士说。这几天女仆随公爵夫人走了，他有些心烦。
“你怎么对我的小姐这个态度？”Y小姐的女仆说。
“那你的小姐对我的公爵大人是什么态度？”武士说。
“我观察好久了，你总是阻止公爵大人跟我的小姐接触。”Y小姐的女仆说。
“我不想公爵大人被女巫伤害，怎么了？”武士说。
Y小姐的女仆紧盯着武士；武士也紧盯着她。到了最后，她的眼神柔弱了下来，微低着头。
Z公爵终于开口了：“好了，你们别这样了。既然说我过分，我就表现一下什么是过分吧。”
Z公爵微笑着走近Y小姐。Y小姐喜欢他的微笑，也喜欢他笑着走近自己。但是他走到Y小姐跟前，表情就突然严肃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扇了一下Y小姐。
这个一厢情愿的姑娘捂着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如同她嘴角的鲜血一样。“为什么要打我？”她问。
“你好自为之吧。”Z公爵说。他本该让Y小姐被判死刑，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现在他要提醒一下Y小姐。
“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Y小姐说，“你怎么跟你夫人一样狠……啊！”
Y小姐的另一半脸也被扇了。这边的嘴角也在流血。
“我夫人轮不到你评论。”Z公爵说。对于Y小姐给他带来的诸多麻烦，他通过那两巴掌发泄了。
Z公爵离开了。Y小姐终于抑制不住，哭出了声。她的女仆扶着她。
Y小姐感到极其绝望，心儿放佛碎了。
在一间屋子里，公爵夫人面对着她的两个宿敌，也就是Y侯爵的父母。其实，Y侯爵就在屋外，只不过他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不发出声音，但他可以听到屋里的动静。
Y侯爵的父母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年轻女性，听着这女人的讲述。他们听到他们以前做过的事，被一字不漏地暴露了出来。
公爵夫人的语气并不愤怒，但是能听出隐藏着仇恨。她的声音很低，语速很慢，带着一点隐忍的感觉。这对刚经历了折磨的Y侯爵的父母来说，是非常可怕的。
“……然后，这个女人为了活命，不得已吃了她的孩子。最近，她才被救出来。”公爵夫人说，“你们认罪吗？”
公爵夫人狠狠地盯着她的两个宿敌。这两个应该挨千刀的——她心想。
“孩子，我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X家族和Y家族。我承认，我惧怕惩罚，所以我想谢罪。”Y侯爵的父亲说。
“真的吗？如果你承认你的罪恶，那么当然可以。”公爵夫人说。于是她让仆人递上了刀。
Y侯爵的父亲有那么一瞬间，想杀死公爵夫人，但他放弃了。因为即使他成功，也只会招来更多更狠的惩罚，所以他还是自杀了。
公爵夫人略歪着脑袋，眨着她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倒下。她终于逼得宿敌认罪了。
“你把你老伴儿的尸体吃了吧。”公爵夫人随意地说。
“恩。我吃，我吃。”Y侯爵的母亲说。她已经被吓疯了。
公爵夫人把话说完，就离开这屋子了。
“你对我父母都做了些什么？”屋外的Y侯爵看到公爵夫人，就马上问。
“没做什么，就是把你父亲逼死了。”公爵夫人说。
“公爵夫人，你这女人真狠，我会找你复仇的！”Y侯爵声音低沉地说。听起来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复仇？”公爵夫人说，“哼！就凭你？”
“你少得意。”Y侯爵说，“就给我等着吧。”
“你还是看看你母亲怎么样了吧。”公爵夫人说。说完，她就走了。
Y侯爵真去屋里，看他母亲了。他的母亲看到他，像个小孩寻求保护似的，哭了出来。他问什么问题，他母亲都会答“恩。这样，这样”，因为他母亲已经疯掉了。
Y侯爵抚了抚他母亲的头，以此表示安慰。“你……被吓疯了吗？”他问。
“恩。疯了，疯了。”他母亲说。
Y侯爵知道父亲已死，母亲又疯了，他感到特别愤怒，而且特别不能接受这一切。“啊——妈妈，你怎么这样了啊？”Y侯爵说。
他抬头，大声地喊：“我要把你撕碎！我要把你撕成好几片！公爵夫人，听到了吗？”
“Y侯爵……我听到了……”公爵夫人就在屋外，她极其小声地说。其实她刚才根本没走远，在外头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她背靠着门，听着门里的动静。
她想象自己的父亲死去、母亲疯掉，发现那是悲痛欲绝的感觉。她咬着下嘴唇，微低着头。
晚上，公爵夫人正在熟睡。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她听到门开的声音。“公爵夫人，我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说。
“亲爱的，你又这么晚回来……不对！”公爵夫人以为是Z公爵来了，但是Z公爵为什么不说“我回来了”，而说“我来了”呢？再说这里又不是Z公爵的城堡。
公爵夫人看向门边，Y侯爵一个人站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