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犹在说个不停的虎头,云峥徐徐向着谷外走去。用神行符,还是省省吧,没什么要紧事,浪费那个做什么?
其实云峥这人也是奇怪!先前给虎头丹药,照样也一瓶一瓶的给了,大方的不得了!这小气起来,一枚神行符都不舍得出。不过云峥就是这样,别人对我好,我就加倍对他好;若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不会惯着你。
见云峥一直都淡淡的,虎头也没那么兴奋了,渐渐沉默下来。远远看见坊市,两人居然都情不自禁的吐了一口气!
“呵呵!坊市到了!云峥你准备去哪?”虎头道。
“先去寄封信!你有什么要做的没有?”云峥道。
“没有!没有!我先去醉仙楼定位子,等你哦!”虎头笑着道。
“好的,我一会过去!”云峥说道。
看着云峥走向飘香谷的春意楼,微微一笑,便向着醉仙楼走去。刚走了几步,忽然一条臂膀伸过来控住他的脖子。虎头吓得一激灵,差一点尿了裤子,抬头一看,却是吴泽平。
“哎呀!吴师兄,你可吓死我了!”虎头笑着道。
“废话少说!”吴泽平恶狠狠地道:“我让你跟着云峥,你一个人跑出来做什么?”
“吴师兄,我已经跟云峥约好了,在醉仙楼吃饭喝酒!”虎头嬉皮笑脸的道:“云峥那人你们不了解,我还不知道吗?只要说好了,就绝不会爽约。他必来的!”
“对了,吴师兄!”虎头看着吴泽平笑着道:“您也知道,我们杂役弟子,平常也没几个钱,这请云峥吃饭,还要小弟掏钱,不合适吧?再说我也没有啊?”
吴泽平眉头一皱,心生厌恶。要不是需要完成孟庆轩的任务,他才不想跟虎头这样的人来往,没得失了身份。“给!够了吧!”
虎头接过两个灵石,笑得见牙不见眼。“够了够了!”虎头笑逐颜开,“吴师兄就是爽快!够意思!”
“好了好了!好好把事办妥了,比什么都强!”吴泽平不耐烦地道。
云峥将信递过去,付了灵石,然后随意地问道:“有给我的回信吗?”。那执事礼貌的道:“抱歉,没有!”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可云峥还是有几丝失望。“谢谢啊!”
出了春意楼,便向着醉仙楼走去。虎头已经在二楼占好位子,焦急的看向楼下。好容易看见云峥走过来,大声喊道:“这里!”
云峥缓步上楼,“就咱们两个吗?”
虎头一愣,“对呀!就咱们两个人!”
“哦!”云峥不再多说,吃菜喝酒,虎头笑着说些往日的趣事,云峥也笑着应和两声。看着云峥已经将面前的一坛酒喝的娟滴不剩,虎头笑着问道:“这酒怎么样?劲头大不大?”
云峥扶着额头道:“这酒劲头还真不小啊!这不是醉玲珑,这是什么酒?”
“醉玲珑咱们哪喝的起,这是青霄吟,也是上等的好酒。听说喝了之后,就有飘飘欲仙,如临青霄之感!”
“果然好酒!”云峥摇了摇头,晃了晃酒坛,“哎,没酒了!”
“来,喝我的!”虎头拿起自己那坛给他斟满,云峥仰头一饮而尽。“好酒,再来!”嘴上嚷嚷着,头却越来越低,终于伏在案上,一动不动了!
“云峥,云峥!”虎头伸手过来摇了摇,云峥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真的醉了?”虎头道:“这青霄吟还真厉害!”
“伙计,结账!”虎头大声喊道。
“公子,承惠一灵四十灵珠!”小伙计笑吟吟地道。
“他娘的,真贵!”虎头不舍地将两枚灵石丢过去,嘴里骂道。
“哎,喝的这么醉,看来今天是不能回谷了,咱们找个客栈住下吧!”虎头扶着云峥,边下楼边道。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将云峥安顿下来。出门来便看见吴泽平在街对面看着他。
“怎么样?”吴泽平道。
“自然是马到功成!”虎头笑着道,然后满脸堆笑地看着他。吴泽平嫌弃地说道:“好了,没你什么事了,回去吧!”
虎头笑道:“吴师兄,都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干什么?可看你这做法,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吧!你就不怕我说出去?”
“你威胁我!”吴泽平变色道。
“哪里哪里!”虎头笑着道:“我是怕我什么时候说梦话,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来,给人听去就不好了!可是一个人住吧,我又出不去灵石。”。
吴泽平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给!”拿了五颗灵石给他,“我也再没有了!”吴泽平道:“若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虽然修为不高,但对付你一个渣渣,却也不成问题!”
“吴师兄放心!保证什么事也没有?我今天干嘛了,来坊市了吗?没有啊!”说罢,怀着灵石扬长而去。
吴泽平拿着虎头给他的房间木牌,悄悄进了房间。看着四平八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云峥,心中暗道:“云峥,你别怪我,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作为一个练气新弟子,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才是啊!”
将云峥扶出来,招手叫了一辆马车,将他放进车厢,然后跟车夫道:“十里亭!”
十里亭是流云坊市外的一个地名,凡有好友出去历练或出行,多会于此处送别。为方便行人,修了一处长亭,兼离坊市十里,故称十里亭。
到了十里亭,搬下云峥,遣走车夫,吴泽平一个人站在冷风中。伸手拈出一张传音符,灵力一催,顿时化作一道流光飞远了。
过不多时,一个青衣男子似慢实快的赶了过来,正是孟庆轩。他看了看伏在一边的云峥,冷冷地道:“得手了!”
“是,孟师兄!”吴泽平搓了搓手,咽了口唾沫后说道。
“带着他,跟我走!”孟庆轩道,转身向着左手边走去。吴泽平扛起云峥,紧紧跟着,走了五六里地,林间空地上出现了一间小木屋。
“就这里!你看住他,虽然酒里的逍遥散份量不浅,但也要提防他提前醒来!我去去就来!”孟庆轩说道。
“不必了!今天你们谁也走不掉!”一个冷冷地声音说道。吴泽平一呆,直觉腰上一疼,浑身灵力顿时凝滞不动,啪嗒一声倒在地上。
“你怎么没事?”孟庆轩古井无波的神情终于裂开一丝。
“呵呵!就凭这两个废物,也想算计我!”云峥冷笑一声,在吴泽平身上踢了两脚,彻底封了他的经络,绝了他自行冲脉的机会。
“就因为我不肯换房子,就想出这样的诡计!真是难为你了!”云峥手一招,重云重剑已经拿在手里。
“你不是练气三层?”孟庆轩惊道。连在地上一直挣扎扭动着的吴泽平也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峥的剑哪来的?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储物袋?
孟庆轩心下一凌,云峥既然敢拿法剑出来,起码修为也在练气六层了。他为人向来谨慎,也擎剑在手,冷笑道:“想不到你藏的够深啊!”说罢,剑花一挽,银光乱绽。
云峥横剑凝神,准备迎接他的攻击。
孟庆轩一声大喝,剑式一挥,人却往后跃出,将木屋撞破一个窟窿,翻到外面,跟着剑光闪动,刺向破壁口。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定然是直接从洞里追击出来,那就多半躲不开自己这出奇不意的一招。嘴角的冷笑还未绽放,剑式落空已经给他带来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回身刺剑之时,屋顶一声巨响,跟着乱木齐飞。云峥一步落在屋檐上,破天剑诀化地而出,直接划向下方挥剑的孟庆轩。但见碧光如线,犹如灵蛇一般自孟庆轩头顶划过。
孟庆轩手上一顿,面色转灰,跟着长剑无声落地,跟着人也轰然倒地,血花四处飞散,身躯由顶至下,齐齐断成两半。
“呕!”云峥胸中翻腾不已,先前吃的那些东西,尽数都吐了出来。云峥也知道杀人不好看,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恶心!
“呕!”他踉踉跄跄的扶住一棵大树,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直到肚中空空如也为止。
外面的动静才起即灭,吴泽平灵力被封,可说话无碍!遂高声叫道:“孟师兄,孟师兄,你别不管我啊!给我解开啊!”
叫了几声,忽然一个声音冷冷地道:“鬼叫什么?”
吴泽平如入冰窟,勉强的扭过头来,惊恐万状地道:“怎么是你?孟师兄呢?”
“你那孟师兄死了!”云峥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不能啊!”吴泽平惊叫道:“孟师兄可是练气七层,你怎么可能……”话没有说完,就被云峥封了哑穴,光张嘴叫不出声来了。
云峥强忍着不适,将孟庆轩的尸身收敛到一处,正要丢出火球符来个毁尸灭迹,忽然看见他腰上的储物袋和跌落一边的法剑。“可不能浪费啊!”云峥自言自语地说道:“火球符不要钱啊!”
将储物袋跟法剑收起来,一张火球符丢出,孟庆轩作为这世上最后的遗存也化作一股青烟,一蓬灰烬。将这里的地面也收拾了一下,云峥又重新回到木屋中。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