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也拦道:“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马是从塞外弄来的,野性难驯,我这几位驯马师可都是十多二十年的驯马老手,他们都奈何不了它,你可千万别靠近。万一这磕着碰着了,我可担不起这责任啊。”
林阮实在是太喜欢这马了,便道:“掌柜的,这马还没有卖出去吧?”
掌柜的摇了摇头:“未曾,它还没有驯化好,哪里能卖。这马送来好几天了,性子一点都没能磨下来,可真真是急死我了。”
林阮自动忽略了后面这一句,两眼放光地问道:“掌柜的,你开个价,这马我要了。”
“什么?!”
掌柜的大吃一惊,“姑娘,这可开不得玩笑,这马还没驯好,我不能卖给你。”
林阮摆了摆手:“我自己来驯,你只管说,它值多少钱便是了。”
掌柜的劝了好一通,都没能让林阮改变主意,最终只能说道:“姑娘,你若真是想要,我可以卖给你。但丑话说在前头,这马只要交到你手中,要是把你伤着了,我们车马行可是不负责任的。”
“这是自然,我自己的马伤了我,哪能赖着你们。”
掌柜的看了看那大黑马,又看了看林阮,咬咬牙道:“这马是我花五十两银子买来的,路上的运送费用是二十两,你给我七十五两,这马我就卖给你。”
七十五两银子,真是亏大发了,基本不赚钱。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马太烈,就算驯服了,他也不敢留它在车马行里。就这样的性子,万一把顾客给摔了踢了,买马的钱都不够他赔人家的。
林阮直接点头:“行,成交。”
说完,林阮便掏出张银票来。
“这是一百两,另外给我配辆马车和一匹拉车的马,车子能坐四五个人的那种大小,这些钱够吗?”
掌柜的见林阮铁了心要买,便收下银票:“够了。我这就是让人给你挑马去。”
林阮已经等不及了,冲那几个驯马师说道:“你们都退后,别吓到我的马儿了。”
一个好心的驯马师劝说道:“小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别瞎胡来。”
林阮笑着摆了摆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麻烦各位师傅站开些。”
这么多人把大黑马围住,它不紧张发狂才怪。
之前那个说话不好听的驯马师哼了哼:“既然她非得不自量力,那咱们就让她折腾,一会儿马踢到她了,她自然就知道疼了。”
驯马师们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掌柜的。
掌柜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驯马师们撤出院子,林阮也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先释放异能让大黑马安静下来。
待大黑马渐渐停止了用蹄子刨地,林阮这才慢慢地朝它靠近。
驯马师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巷子里探头看着,想看看林阮到底有什么法子接近那大黑马。
林阮嘴里说着安抚的话:“马儿,你别怕,我是你的主人,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的,你看我手里什么都没有。”
“噗嗤,我当她有什么能耐呢,结果是跟马说话。这牲口能听懂人话,那还能是牲口?等着看吧,一会儿那马非把她脖子踢断不可。”
那个说话不好听的驯马师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林阮听力不错,这些话都没能逃过她的耳朵,但她却置若罔闻,一边轻声说着安抚的话,一边慢慢靠近大黑马。
越靠近,大黑马便越紧张,开始不安的跺起了脚。
林阮一般边异能安抚着它的情绪,一边越靠越近,等终于到了大黑马身边,她便把手放在了它的身上的伤处附近。
异能顺着她的手掌缓缓进入身体里,抚慰着它的伤处。
大黑马很聪明,察觉到林阮的抚摸让它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慢慢安静下来。
那几个驯马师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姑娘真让大黑安静下来了?这也太神了。这马可从来不让人靠近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一片惊讶声中,一道不大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嘁,不过是因为年纪小,看起来没什么威胁,那马都没把她放眼里罢了。”
还是那个说话难听的驯马师。
林阮没注意到那些驯马师的话,她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俊美的大黑马,笑着摸了摸它头上的鬃毛,轻声说道:“别害怕,我带你回家可好?”
大黑马似是听明白了一般,打了个响鼻,晃了晃脑袋,蹄子在地上原地跺着。
林阮越是看这马,越是满意,看这个头,看这力量感,比她之前想买的那匹马不知好了多少。
越看,她就越是忍不住想骑上去试一试。
想到就做,林阮又在它的马鬃上顺了顺,然后左脚迅速踩在马蹬子上,一个鹞子翻身,人便稳稳当当地会在了马背上。
大黑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林阮扯了扯缰绳,它才如同醒过神一般,又暴躁地跳了起来,使劲地甩着屁股,想把林阮甩下来。
“瞧,我就说了,她根本没办法制服这马。等着瞧吧,一会儿就能把她给甩下来。”
那个说话难听的驯马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而其他师傅则满是紧张地看着被大黑马颠得左摇右晃的林阮。
被人担心着的林阮其实并不慌乱,她有异能,可以瞬间让这大黑马老实下来,但她觉得那样没什么意思。要亲自把它驯服,这样它才会真正接纳她这个主人。
所以,林阮两腿牢牢地夹住马腹,身体坐得笔直,由于身高的原因,让她看起来像是站在马鞍的脚蹬子上一样。两手紧紧拉住缰绳,张弛有度的随着大黑马的挣扎弧度调整着缰绳的收放。
大黑马甩不掉身上的人,越发暴躁,跳跃的越来越厉害,有两回林阮真的差点就让它给甩了下来。
好在她前世也算有些经验,及时调整了好了身体,这才有惊无险的重新坐稳。
大黑马很执着,一直拼命的狂跳。
林阮更执着,就是抓着缰绳不放。
一人一马就这么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