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初没和徐思雅去医院,身上的女仆装是换下来了,但干在她身上的咖啡渍黏稠的她很难受。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洗个澡好好的躺会。
徐思雅没勉强她,只说工作的事让她别担心,等明天去完孤儿院在一起去找,之后,两人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在咖啡馆门外分别。
原打算明天去孤儿院要请假,这下倒是不用了。
...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慕予初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宛如重新活过来了一般,她边擦头发边往床边走,目光触及放在矮柜上的工资信封,眼角很快闪过一丝失落。
慕予初神色颓废的放下手里的毛巾,伸手拿过信封打开,里面是为数不多的百元大钞,这些距离她的学费简直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她重重的叹口气,不想她愁眉苦脸微末的表情,一下牵扯到她脸上的伤,她吃痛的闷哼一声,也没继续感叹下去围着浴巾便往楼下走,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医疗箱。
慕予初在客厅一阵翻箱倒柜,最后她是在边柜底部找到医疗箱的,她身上围着浴巾不方便蹲下来,她索性跪在地上探着身姿去拿。
所以,当因资料落在家里折回来拿的陆湛南,一打开门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少女跪在地上,乌黑的长发泼墨般的散在她后背,发梢盖到脚后跟。
陆湛南深深的皱起浓眉,并未想到回来会看到这样的画面,过分深邃的黑眸一下便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听到开门声的慕予初下意识的扭过头,一眼看到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戴着面具身姿挺拔欣长站在门口的男人。
许是没想到陆湛南会突然回来,她瞪着一双灵动的眸子错愕不已的跪在原地,一时间竟然忘记要反应。
视线相对,陆湛南的黑眸越发变得讳莫如深,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女孩灵动的眸子在他眼前晃啊晃,仿若对他做着最无声的邀请。
陆湛南隐忍着冲动,不动声色的关上别墅的大门,跨着笔挺的大长腿朝她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极具危险的气势侵略性的朝她迎面扑来,慕予初恍然回过神来,也没察觉到男人的异样,更加没注意到,她此时此刻的模样对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来说,有多么的秀色可餐。
她只是不知所措的询问道。
“那个...,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陆湛南并未回答她的话,神色晦暗的迈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睥睨跪在地上的女孩,然而,当他一靠近,深邃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清晰的看到她另外半张脸又红又肿,和另外一半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眉宇当下一沉,掀起薄唇冷冷道。
“你的脸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问,慕予初恍然想起她脸上还有伤,她忙不迭的垂下脑袋伸手捂住脸上的伤,自然不想被他看到。
却也在低头的瞬间,她赫然看到自己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她瞬间惊愕的瞪大双眸,差点小声惊呼出来。
反应过来后,她本能的伸手护住,一张小脸羞涩的满面通红,也恍然反应刚刚他为什么不说话,反而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了。
事实上,她压根不知道他白天会突然回来,要是知道她怎么也要穿件睡衣才下来。
“我,我,没事...啊。”
慕予初支支吾吾羞涩不已的回应他,岂料她话还没说完整,纤瘦的身姿突然被腾空抱起,吓得她本能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惊魂未定的凝视抱着她的男人,心惊胆战的瞪大眼睛道。
“你,你想,你想干什么?”
陆湛南神色凉薄的斜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她一脸防备又紧张的样子时,他眼眸深深,意味深长的抿唇道。
“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一个伤者下手。”
尽管此时此刻,他的确有冲动,也反应过来她刚刚的样子是准备拿医药箱。
他的话一落,慕予初只觉得有一股滚烫的热量倏地从她脚底,一路窜上她头,一张脸更是憋得通红像是能滴出血来,连同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红。
惹得她哪里还敢说话,只能乖巧的被他抱在怀里,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猫咪,陆湛南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后,才把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则折身返回去拿底部的医疗箱。
慕予初呼吸急促,绞着双手如坐针毡的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一口,偏偏她连回头看他干嘛去的勇气也没有,直到陆湛南拿着医疗箱过来。
她诧异的一愣,便看到他动作熟稔的打开医疗箱,取出里面的棉签和消毒水,看他的样子是准备给她上药?
事实也如她所料,陆湛南曲着挺拔的身姿坐在她对面的茶几上,戴着面具的脸凑近她,两人的距离一下被拉得很近,男人身上的薄荷香如数萦绕在她鼻尖。
她茫然无措的睁着眼睛,怎么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传闻他不是凶残暴戾么,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屈尊给她上药,画面未免也太诡异了。
女孩微妙的小心思,自然没逃过如狼一般精明的男人,只是她脸上的伤还是令他沉了沉脸,伤的不严重却也不轻,脸上还有鲜明的五指印。
很显然他的女人被人打了。
药很快上好,慕予初却被脸上的消毒水疼的眉心直皱,晶莹的泪滴迅速染满眼圈,她缓了好一会才觉得不那么疼了,才站直身姿一脸感激道。
“陆,湛南,谢谢你啊。”
不想,她话刚说完,围在她身上的浴巾倏地一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