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云也动,风驰要去平姜影响到的也不止他自己。至少他要向小殿下说明,可是大尊主又不让告知,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大考验,他知道其实侍从被调离行军是很正常的事,大尊主这样交代分明是为难自己。
而此时风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小殿下感觉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好时机。可是,上天给了他接近小殿下的机会他自己却没有想好离开的理由。
夜晚的月光照在他头上可是他却在挣扎和犹豫。小殿下在修炼,他看着认为还是要抓住机会,最终他决定说点什么!
“从前没有人给殿下守夜吗?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殿下不在房间里?没有人知道殿下在屋外修炼?”
小殿下看着四处的月光,眨了眨眼笑着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平时不是懒得理本殿下吗?”
小殿下这话一出风驰就坐不住了,他尴尬的红了脸不敢让小殿下看到只好借着寒风遮住脸颊。
“属下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希望殿下能够批准。”到了这个时候风驰也不想放弃所以就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一旁的小殿下也确实没有想到风驰一直要说的会是这个,这让她很奇怪不由问道:“你今天刚来琴雪殿就想着要离开?”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是不是父王让你去做什么了?”
被点破了缘由,风驰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微微点了下头有些窘迫,十分不好意思的对驰兰冠道:“属下确实对殿下有些误解,但也绝不是背主忘恩之人。只是此行无期不知还能否归来,反道是辜负了大尊主。无论如何大尊主也是风驰的恩师,驰有愧与他”。
风驰说着停了下来没有在说了,他确实怀念霏佩的自由,他也思念在荟都的父母,但并不能否认他在天灵生活的这几年,他不否认大尊主对他的恩情。
听到风驰的歉语小殿下则是笑了笑对他道:“没有什么可怕的,父亲很爱惜他手下的士卒,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牺牲每一个人的生命。更何况爹爹既然让你跟我一起修行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他不可能把还没有发挥作用的东西轻易抛弃,你一定会回来的。本殿下还想知道为何父兄只认定你为同源者呢!”
听完小殿下的话风驰看开了许多,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其实哪怕是真的战死异乡不也很正常吗?想着他自嘲的一笑终于知道大尊主为什么总是看不上自己,终于知道自己在大尊主眼中为什么总是那么渺小。
“殿下教化驰铭记在心,从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风驰想着心神一动想着总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改变。于是他并顺从了自己的心,做出了他自认为能看出心迹的动作言语。他俯身跪在了小殿下面前说起了原谅的话。
小殿下被他这突来的动作言语吓到了,着急到语无伦次,她道:“你不要这般严肃,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看你太可怜了,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你,你要什么时候离开呀?”小殿下说完停顿了下可是风驰并没有动作,没有起身也没有另做表示,小殿下有些尴尬只好拉开了话题。
“驰还要准备一段时间,具体何时还是由大尊主定夺。”风驰听到问话不在隐瞒,不在纠结直接回答。
“我娘亲说一个人一生只能有一个主子,这个人可以是命主,可以是上官,可以是自己,甚至可以是万物。然本殿下不甘为人臣,也不甘心成为自己的奴隶,因此我认为娘亲这句话是错的。可是现在本殿下还是想问你,在你心目中究竟谁是主人。我父亲、我兄长、我、还是谁也不是!” 严肃的问题从驰兰冠这样一个精灵一般可爱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确实有些可怕,稚嫩的声色与此时他口中的言辞完全相悖可这句话风驰却不敢应付。
他被小殿下问到了,同时他也在心中问自己,可是久久没有答案。若说没有主,可是无主之后他还能做什么呢?若说有主那他又认谁为主?想了好久没有答案。驰兰冠也不逼他笑了笑就揭过去了。不过这个问题却在风驰的心里落下了烙印。
之后他又与小殿下聊了许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大到国事小到自己,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只到天蒙蒙亮眼看阳光就要升起小殿下才离开回到了屋里。
小殿下离开后风驰一个人在屋顶待了好长时间他想了好久、沉默了好久,小小年纪的他有些迷茫。
天亮没多久小殿下就被奴仆唤醒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琴雪殿前往前宫与大尊主学习剑术,风驰作为近侍自然也要同去。其实风驰的剑法本就是大尊主教的,只是两人不是同一时间训练因此没有一起训练过,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对大尊主教学的熟悉程度。
不敢有怠慢,一大早两人就到了前宫练武场等待大尊主的到来。大尊主不是皇帝,他不用每天上朝下朝。天灵城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运行机构,整个天灵族的事务都交由四院六部八司负责,各院、各司、各部独立运营又相互牵连从而共同的组成一个完整的系统。
因此大尊主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做,一般大尊主都是处在闭关状态,或者做一些没有人知道的神秘的事。这些年,无论有多忙大尊主总是会抽出时间来教驰兰冠与风驰剑法。
对此旁人表示很不解。众所周知大尊主驰昊天有一个出师的弟子他的剑术在整个生元天都少有敌手,可是大尊主为什么不让他的弟子柳笛怨教二人剑术而是要亲自教导,这个问题困惑了好多人,可惜没人回答。
“风驰,你没有好好听话。本尊让你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你怎么让别人知道了?”刚刚停定的大尊主转头就开口质问风驰。
是小殿下猜到的,自己不是故意要说的。他本有理由反驳,也可以做最后的挣扎,可是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就是说不出来,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