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宁静而安详。
三人坐在小院子里,一张小圆桌,放着瓜子花生类果类的果盘,一壶热茶,大家看着夜空,一个月不见,乍一见面,有无数的话想说,可一旦要说,却又不知从那里说起,只好想一句说一句,天一句地一句地聊。
贝心怡是个直肠子的女孩,她看着自己三人都聊着不痛不痒的话,很不习惯,于是,她问余辰道:“老九,我说咱们仨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没聚在一起,你怎么就赚了60万元钱,看来我们跟你是跟对人了,你简直就是印钞机呀,这钱怎么赚的呀?”
“这是田牧野,呃,就是田师兄给我接的单子,我原先不知道里面有60万”
“什么单子?很惊险吗?”
“恩,蛮险的,不过也认识了几个朋友,很不错”
“快,快跟我们说说”贝心怡急着听故事,连肖雪也竖起耳朵。
余辰就把神农架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自己没搞明白的地方,和甲字人留字警告等一一说了出来。听得二个人嘴巴一时间张得很大,没合上,那种惊险的表情好象比当事人余辰还感觉来得真实,特别是心怡,她连连跺脚道:“我真可惜没赶上这场好戏,野人,蛇王还有棺材兽沙犷,听着就来劲,唉……”
“阿辰,听说田师兄那还有事?”肖雪也接着问道。
“不单单是田师兄那边的,可能这二天就要去乌市……”
“那太好了,马上就有活干了”心怡笑脸一开,嘴里扔进去一枚酸梅,突然想起什么,便对着余辰问道:“对了,老九,那个小老头,真的是你的经纪人?”
“你说的是周一明吧?”余辰笑着道。
“那个也叫你师叔的那个小老头,开着算命的铺子的,我和肖姐见着他的时候,他还不想说出你的地方”贝心怡嘟了下嘴。
“是呀,他要做经纪人,就让他做呗”
“不行,他那么爱财,你又如此地马大哈,现在我已经来了,那这个事就由不得他了,该听我的……”
“你也别在在意这个,毕竟人家叫我小师叔,小师叔的叫得格外亲切,不好意思不理人家呀”
“说到这里,我想问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叫你小师叔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余辰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阿辰,那我们到长治是……?”
余辰想了一想,心里一阵坦然,说道:“到长治是为了龙纹夺第二扣‘玲珑水扣’的寻找”
贝心怡曾经在玲珑木扣的时候同余辰一起见过木将军的,知道玲珑扣的重要性和威力性,没说话,肖雪却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玲珑扣在这里呢?”
“我以前曾经跟你们也说过一些我家族里的事,对吧,我们那整个村庄几百代,代代传承,而且很大一部分人,都活动在外面,到处都有,收集相关的信息回村,然后经过村里的长老商议后,再由一部份人往外传递信息、从而推动着整个村庄的运行,而这次来长治,也是经过神秘的一种仪器类的宝物探测以及长老们多次推算后,才定的地点,过来也是碰碰运气,没有多大的把握性”
“那,那如果找不到呢?”贝心怡有点紧张地望着余辰。
“如果我找不到,而且倘若有什么意外,将由我的下一任继续寻找,如果我老了的时候还找不到,将由更年经的人来寻找,而我也将成为授艺于人的护龙师和护龙长老,就这样循环下去。”
“怎么说来,你在江城那得到第一个玲珑扣的时候,你家族那边就已经知道的了,然后经过宝物探测商议研究后再通知你到长治来的?”贝心怡有些明白了。,接着又问道:“宝物,你知道是什么宝物吗?”
“是的”余辰喝了口茶,看着贝心怡笑道:“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宝物……”
余辰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似乎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整个心田,那种感觉,让人有一种放下任何包袱,享受阳光海滩轻松的感觉。
肖雪看着余辰脸上的表情,也有着同样的感受,不过她发觉到自己的眼角有一点润湿后,才拭拂了一下,问道:“阿辰,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们我在这,有活就干,没活的时候,就研究一下本地的古老传说和周边的地理特点,主要是那玲珑扣,我也希望从中能找出什么端倪来,也好开展本来的目的”
“现在有什么眉目吗?”肖雪问了一句
“还没有”余辰摇了下头。
“你家里也真是的,唉,这个茫茫世界,找出千百年前的东西,真是太难为人了”贝心怡耷拉着脑袋。
“尽力而为,尽心尽意,事总在人为,如果都不做,那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最后想做也做了而导致整个事态无法实行”余辰目光坚定。
“我真希望就象今晚,咱们三个人,望着夜空,一个小院一辈子不分开,那该多好呀”贝心怡心有所触,感慨地道。
点了下头,肖雪也道:“是呀,一辈子,人的一辈子是那么地短暂,那么地飞速,活得苍白和活得精彩却是自己的选择,如果选择对了一生无悔,可假如选择错了,一辈子也就错过了。”
“落日西飞滚滚,大江东去滔滔。夜来今日又明朝,蓦地青春过了。
千古风流人物,一时多少英豪。龙争虎斗漫劬劳,落得一场谈笑。
千古伤心旧事,一场谈笑春风。残篇断简记英雄,总为功名引动。
个个轰轰烈烈,人人扰扰匆匆。荣华富贵转头空,恰似南柯一梦。”
余辰轻轻吟唱,时低时高,时轻时扬,歌声中透出一种悲壮却又豪迈,那富有磁性的中音,把肖雪和贝心怡听得心迷神往,一时间受此感染,仰望星空,久久不曾平息。
慢慢地,贝心怡靠近了余辰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双手环抱着余辰的腰,那里是多么的安全,那么地温暖,肖雪也头一歪,斜在余辰的肩膀上,现在的她,失去双亲,孤独无依,余辰的肩膀给了她一种依赖,一种幸福的感觉,就那么近距离地听着余辰那轻轻的,慢慢地吟唱,心却早已经醉了。
余辰望着怀里的贝心怡和肩膀上的肖雪,他问着自己,该怎么办,此时在神农架阳台时和梧桐聊天的时候的话,在耳边响起:“人活世上,只是几十个春秋而已,爱和缘、名份和相聚,又会是什么呢,生命都是瞬间而逝,更何况是感情和婚约,所以看得开,才是真生活,苦恼带来的,只是无边的后悔。”
他暗暗地作了个决定,他希望每个人都幸福,都如意,也希望无怨无悔,顺其自然。
想到这里,心里逐渐泰然,轻轻地拥着二人,望着星空点点,继续吟唱着杨慎的《西江月》。
轻轻地,余辰看到怀里的贝心怡睡着了,他扭头望了下肖雪,道:“肖雪,夜深了,外面凉,我们进去吧?”
肖雪点了下头,恩了一声
余辰抱起贝心怡,把她放到新买的床上,盖好被子,房间出来时,却见门口站着肖雪,知道她有话想跟自己说,于是,他指了指正房,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正房坐定。
“阿辰,我们都来了,你怎么安排我们俩?”
“肖雪,我家族里的事,你也知道,我不多说了,如果心怡跟了我,可能不仅仅是危及她的性命,还有可能殃及她的家族,你也一样,跟着我,只有无数的凶险,我不敢冒险,不敢拿你们的生命和你们整个家族的安全来冒险,所以迟迟不敢……”
肖雪看着余辰,目光深情如火,道:“爱,如果想要爱得无怨无悔,那么即使将会面对许多的坎坷,许多的阻碍,那又算得了什么,我愿做一只扑火的飞蛾,带着火光映红的双翼,扑向灼热的胸怀,就算是遍体鳞伤,就算是顷刻死去,我也高唱讴歌,死而无憾……
余辰傻眼了,他呆在那里,他不知道肖雪是如此地“死心眼”他也说不出话,他无法找到什么语言来表达,只是上前,一把抱住肖雪,把她拥在怀里。
享受着余辰怀里温暖的感觉,那醉人的气息,肖雪的心里感到无比的踏实,良久良久。
“阿辰”肖雪温柔地抚摸着余辰结实的胸膛,轻轻地道:“其实,心怡爱你爱得更深,她现在已经被贝家逐出家门了……”
更是一惊,余辰马上问道:“怎么,怎么回事?”
“我也是在江城碰到心怡,听她说的,那个李翔,你也知道的,上次又在你这里弄了二次灰脸,贝家已经全知道了,贝家高层本来想着让子孙一辈和京都的大家族有上挂钩,有助家族的发展,李翔能看上心怡,他们都十分看好,当然巴不得成其好事,所以心怡中秋回去后不久的时候,贝家高层竟要心怡下嫁李翔,而且是不可推却的死命令,心怡不同意,斗了好些时间,心怡的脾气你也知道,认死理的,结果就闹僵了,还被软禁了,幸亏心怡她妈妈偷偷地放她出来,才得以脱身,贝老爷子气得发火,广告于众,把心怡逐出贝家,永不姓贝,还收了她的索魂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