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儿这般尽力的为我解开这个谜题,可是情这东西,我似乎从未拥有过,我竟不知为何,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一味怎样的情感?
“云儿,陪我去鹤桥走走吧。”我开口道。
西海龙宫侧殿
敖冽正盘腿坐在龙王的对侧,与其对棋。而那棋盘上,以被那黑白两种颜色的棋子几乎占满。
“冽儿棋艺见长啊,这七星子母局,竟也学会如何破了。”龙王抚着胡须对敖冽赞不绝口。
“不,这定是父王故意让着孩儿。”敖冽谦虚道。
自敖冽觉醒以来,西海龙王便日日与其对棋,授其仙术。敖冽起初并不明白,父王为何日日与自己对棋。直到后来,父王言之“对棋乃修身养性之绝”,敖冽才明白,原来父王这样做,是为了加快自己的修炼,想要学会绝佳的仙术,必先修身养性。
“只是,这黑棋为何要摆于此位?”龙王虽见多识广,却不知敖冽为何将棋下于此位,若下于此,黑棋便众多离少,从优势变为劣势。
“父王且看。”敖冽将一颗黑子置于那几乎被白棋包围的几颗黑棋中,那黑棋便像溪流流向了身边的大海一般突然集散在了一处。
“冽儿现在棋艺竟已超越父王了。”龙王看着敖冽,甚是欣慰。
“父王,卿晲已下凡四十余年,前几日龙儿去日上星君那里看过,卿晲一切安好,再过数日便可觉醒,恢复记忆重返我西海龙族。”敖冽知道龙王很是担心这两个妹妹,就抽空去日上星君那里去探探情况。
“那戴星喃?”
“戴星且下凡几月,也一切安好,父王不必担心,她还有那锦衣护体,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原来,每个龙裔都要在人间尝遍七情六欲后才可觉醒。而每条龙皆有不同,卿晲是只凤凰,于我和敖冽更是不同。
戊时,汴京鹤桥
“云儿,你瞧,那是什么?”我指向空中那一团原挤在一起的火球,却没想到那火球突然开了花。
“公主,那是烟火啊。”
我与云儿一同走在那挤满人的鹤桥上,鹤桥下是一条长河,此时的长河里竟闪闪发光,河面上漂浮着许许多多零落的荷灯,这景象真是人间难得几回闻。
“云儿,现在什么时辰了?”只是看着这些荷灯,我竟想起,我与那个公子之约,若是让他等久了,可不是文人所为。
“公主,已经戊时了。”
“我不知道亭子在哪,还请云儿带路吧。”我将手中刚刚从小摊上买的兔子灯拿给云儿。
“唉,好吧。”云儿叹了口气后,便领着我去了那亭子。
不出所料,那个名叫夏侯云瑾的公子似是早早的便等在那里了。他与其他的贵族子弟,一点也不同,他身边竟无一个侍女,更是连个侍书都没有。比起他,我的胆子显然小的多。
“夏侯公子,久等。”我走上亭子与其打招呼。
“我也方才才到,这位是?”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身旁的云儿。
“她是我的侍女云儿,怎么了,夏侯公子?”云儿的出现,似乎扰乱了他的思路,我竟也断想他定是云儿所云那种轻浮之人,不然为何如此诧异。
“无妨无妨,那便一同游船赏月吧。”他木楞了一会儿,似在想些什么。
我原以为他是不开心了,可是他竟还是面带笑颜的带我与云儿上了那飘在湖面上看似繁华的花船。
“夜阑小姐,请。”
我原以为这船是像我与云儿在桥上所看的那些乌篷船一般,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之大的花船,船上竟还有厢房......
我被夏侯公子带进最前端的一个厢房,那个厢房中床榻,桌椅几乎一应俱全,厢房外还有两个穿着绿裳的小侍女。只是,此刻,云儿却被夏侯公子支开去后厨帮忙了。
我坐在那玫瑰椅上与他四目相对。
“不知夜阑小姐可否与在下合奏一曲?”
合奏?他莫是想让我去弹琵琶或是弹筝,这些玩意儿自我现在有记忆起待在鸾宸殿时都没把玩过,让我如何与他合奏?
我虽知道女子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才女或大家闺秀,可是我并不知道从前有无学过这些。
“合奏.......”看着夏侯公子此番迫切的想看我的琴艺,我实不想让他难过。
“让夏侯公子见笑了,小女子从未学过乐器。”为了不让他知道我公主的身份,我只得称自己为小女子。毕竟,这里并非宫中,我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敌是友。
这样的状况,让夏侯云瑾有些不知所措,想必,他身边的富贵人家中的女子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吧。
我原以为他会就此放弃,却未想到,他将旁边的木筝挪到我的面前说道“女孩子家家,怎么可以不会这木筝喃?”
他抚上我的手,一步一步地教我如何让这木筝发出悦耳的声音。
不知为何,我的注意力竟不在这木筝上,而是都集中在他那双白净的手上,他的手甚是好看,骨节分明,细细长长。
不知这样弹了几遍高山流水,他才松开我的手。
“如此,夜阑可明白?”
只是,我并无认真去学,他教了什么,我竟全都想不起来,唯一在我记忆中映下的便是那双好看的手了。
“明白,明白。”为了不让他难过,我决定假装全部学会了。
“那夜阑弹一遍给我听,可好?”他用那极诱人的声音在我耳边磨叨,而我竟失去了全部拒绝的力气,完了完了,可我什么都没学会啊。
“好......”不知为何,我竟答应了。
可是,我的双手一触上这木筝,我才发觉,这是在自讨苦吃,这一刻,我脑中竟在思考为何要答允他.......
我随手拨了几根弦,那音色竟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最后,他竟也看不下去,只得对我说道“夜阑可有认真学?也罢,是我太着急了,我再教你一遍便是。”
这遍,我硬着头皮集中注意力跟着他的手弹奏,原来在宫里听着他们弹奏也并无觉得竟是这样难。自己只是弹了一会儿,竟已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