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反应过来之时,已被他伸手抱上床榻,炽热的掌心令我本有些冰凉的身体突然灼热起来。平整的床榻,瞬间便被我们的身躯压出几道折痕来。
我心想,紫雀刚刚刚归来,如此一番折腾,岂不是伤神至极,“你刚回来,不应该休息一......”下,还未说出口,他的唇便印了上来。
随后,伴来的便是一场铺天盖地的交互。紫雀覆在我的身上,我想,今日,我应是逃不掉了。
紫雀的气息充斥着我的大脑,那厢亲密至极的碰触,让我无法自已。不敢放眼去看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与我一样脸红发烫。
我抚上他的衣袖,睁眼望着天花板。
厢房内我与紫雀两人卷在一起,像是两条红线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紫雀在我身前驰骋了多久,待我实在扛不住睡意,便昏昏沉沉睡去。
醒来之时,已是午夜。不知是谁在门外,为我与紫雀点上了烛光,我想,应是云儿所为吧。毕竟,这夏侯府中,我并无朋友。
紫雀睡得倒是沉稳,灵长的双睫随屋外吹进的些许微风上下波动。我想,他定是累坏了,我挠了挠他的手臂,他都丝毫无所抵触。
我趴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睡颜,看的竟有些入了神。
此刻,我竟觉得那些汴梁城的女子们被他迷上,倒也正常。我想,我与他之间现在的关系,或许便是父王与额娘那样吧。
许是我触碰紫雀有些用力,他竟有了知觉,手臂晃动了几下,那闭着的双眼也慢慢睁开了。
“阑夜,怎么了?为何还不入睡?”他突然睁眼,却令正在仔细看她的我,有些许惊吓。
“毫无睡意,不知为何。紫雀,你说,额娘此刻在做什么?”来了这夏侯府后,我想我是自由的,可是,对额娘的思念却又是更重了些。
“她应是安好的,别多想了,阑夜。”紫雀在我耳旁安抚道。
阑夜,你额娘去世的消息,我又怎敢告诉你。就像你额娘说的那样,往后,便由我代替她好好照顾你吧。哪怕,我与你只有这短短一世的姻缘,若你与我一样是妖或魔便好了,我们便能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了。
不知紫雀在我耳边哄了我多久,我才感觉到些许睡意。
梦中,我竟梦到了额娘。她像我儿时那般微笑着在推我荡秋千。
“额娘,元月想吃桂花糕。”
“桂花此刻还未开,待桂花开满皇宫之时,额娘便为阑夜做可好?”
“那要等到何时?”
“只要有心,总会等到的,元月断不可去为难膳房的侍女们知道吗?”
“知道了,额娘。”
那个时候,额娘还未被皇后视作眼中钉。我日日与额娘待在这邵阳宫中,父皇虽忙于批阅奏折,却亦总是会抽空来陪我和额娘。
那些儿时的回忆在我的梦中一瞬而过,不知怎么,我竟梦到了一个昏暗的地方,我记忆中,自己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这到底是哪里。
我只身一人,在这地牢中迷失了方向。
眼前漆黑处传来一道怒吼声,“莲妃,你亦有今日的下场。”
我沿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看到的是浑身是伤的额娘,她被皇后绑在石柱上一动不动,地上全是额娘的血........
我突然惊醒“额娘!”
还好.......只是一个梦。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阑夜?”紫雀诧异的看着我。
“紫雀,你帮我去皇宫里探望额娘,可好?”昨夜的梦,让我的不安又增加了些许。尽管紫雀总在我耳旁安抚我说,额娘安好,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许不对劲。或许是太过安逸了些,照皇后的性子,她又怎么会放过额娘。
“我知晓了,明日上朝后,我便去邵阳宫看看。”
木狼与云麒几番波折后总算是找到了这西海二公主戴月的凡间体所在处,竟在这夏侯府中。只是,他们二人还未混入府中,便发觉,这夏侯府周遭竟也有与他们相同的妖魔之气。
“云澄,人间的府邸也会有我们身上的妖魔之气吗?”木狼看着那府上的一团妖气问道。
“木齐,你定是在魔界呆久了都变蠢了,这凡人身上如何会有妖魔之气,除非,这府中亦有我们的同族。”云麒嘲讽道。
“云澄,我看见了,你看那一身紫衣之人便是我们的同族,只是,不知为何,我竟觉得他的模样,有些面熟。”
“笨蛋,那是蛊魔殿下。”
“可是,蛊魔殿下不是被困在无时镜中吗,为何会出现在凡间?”
“下去问问便知。”
说罢,云麒便硬直的飞去这夏侯府。木狼自然也不会允许这云麒抢了他的功劳,与他一同飞去。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夏侯云瑾的身旁,夏侯云瑾自是警惕起来。
他挥袖施了一道法术,云麒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夏侯云瑾问道“是谁?”
“我是云麒啊,蛊魔殿下。”云麒叫道,他不知道,蛊魔殿下看到自己,竟如此惊讶。
“蛊魔殿下?云麒?”夏侯云瑾想起那古书中所说,约莫一千年前,魔界的三大势力便是蛊魔、梦魔还有魔尊,只是古书有记载,这蛊魔被困无时镜,梦魔受了重伤。自己只是一条小金蛇,他为何如此叫自己。
“蛊魔殿下都记不起来了?无妨,蛊魔殿下随我回魔界见了魔尊,魔尊定有办法让殿下恢复记忆。”云麒嚷道。
“不了,我不认识你口中所言的蛊魔,更不知道什么魔界,我虽是蛇妖,却不想与魔界为伍,还请你速速离开我的府中。”夏侯云瑾推绝道。
“蛊魔殿下莫要急着推绝云麒,蛊魔殿下若是不信云麒所言,不如与云麒一同回魔界便知真相。”
虽说,有些想明白自己的身世,为何爹娘都是人,而生出来的自己是个小金蛇,但是,既已答允了阑夜,不再让她为自己担心。
“你莫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去的。”说罢,他又不忘嘱咐一句“我无心与你们为伍,还请你速速从我的府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