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青童离去的背影入神,不知何时,嫣儿已经来到了我身后。
“主子”,、轻轻喊了我一声。
我惊得一抖。回头,见她提着灯笼,光透过白色的灯笼纸将她一张小脸映得惨白。
我简直有种逃跑地冲动,稳了稳心神才道,“你这丫头,吓我一跳。”
“主子怎么到这里来了?”嫣儿问我。
好厉害的丫头,一眼就发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为何我会在这,怎么解释呢?怎么一晚上我都在为自圆其说伤脑经。
“我等了阵子不见你嘛,就在附近转了转。”我含糊地说。
她一笑,“主子,快回去吧,您平日里都喊睡得迟,今天怎么就不困了?”
说着将灯移到我脚前,引着我往前走。
我松了口气,看来她应该是没看到青童。
到了房间,我洗漱了下,就赶紧钻被子了。
躺在床上回忆着青童今天所说的话。我真的会如他所说,不由自主的参与这场女人的竞争么?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梦里我一会梦见被人下毒;一会梦见长长的白绫缠着我的脖子,越来越紧;一会梦见粗粗的棍子朝我打下来……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不断地做恶梦,然后惊醒。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断梦到这些。早上起身,已经全身湿透了。
我很害怕,我不想年纪轻轻地就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强自定了定心神,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而且要尽快。
“嫣儿”,我唤她,帮我梳洗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我梳洗了,换好衣服,又画了个淡妆,便去寻忘忧。
忘忧背对着我在梳洗,我便直接进去了。
我走到镜子前,看到铜镜中的她,吓了我一跳。
她原本细滑柔嫩的肌肤上冒出来数颗鲜红的疹子,触目惊心。
“忘忧,你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只见她眼泪汪汪地道,“我也不晓得,造成醒来就这样了,好痒。只怕不是天花 ,小时候害过了的。”
天花?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风疹么。
她真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自打到了这宫里,又是生病,有是出疹。
我靠近她的脸,她慌忙别开。
“别动,我给你瞧瞧怎么办。”
我端着她的下巴,仔细看着这些脓包。
“这的确不是天花,是过敏,你吃了什么,像海鲜之类的么?”
她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几日都吃些清粥小菜。”
是啊,她生病,怎么可能吃些容易发的食物,何况海鲜那些不是秀女有资格吃的。
我顺手拿起她桌上的胭脂一看,成色和我那里的那些明显不同,透着有些古怪。那些桃红色的粉末有些现代大路边重金属化妆品的风格。
我一闻,果真是那种劣质化妆品的味道,甚至更刺鼻。
“这是哪来的?”我问道。
忘忧迟疑地看着我,“这是……”
我看像雅茹,忘忧不说,雅茹怎么敢说。
我对这俩女的真是无语了,“有人要害你,你还不快说。”
“这是樊花送来的,说是董莹洁给我们每人一盒。听说我病了,我的她就给我带来了。”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阿依,你没有么?”
我摇了摇头,对她道,“这两人倒真是高,这样便说不清了,到底是谁搞的鬼。”
“雅茹,去请御医来,就说忘忧小主病了。”
“嫣儿,去把艳青姑姑唤来,就说我们找她。”我气恼地坐在桌边,指甲磕着桌面。
艳青姑姑很快来了,我向她禀明了情况。
她对忘忧也是好一番安慰,然后就去主持今天的试炼了。呼,真是无情啊,都不追查。
我帮着无忧准备面纱什么的,但她却浑身痒得难受,几乎注意力不能集中。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问问艳青姑姑忘忧是否可以延期考吧。
想到这,我忙辞了忘忧,然后就去大殿找了艳青姑姑。
“艳青姑姑,您也知道忘忧如今这样没法子参加试炼。”我讨好地对艳青姑姑说道。
没办法,现在人大多数都有点这种毛病,每次一到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变得很狗腿。
“恩,我知道。”艳青姑姑似乎不打算跟我探讨这个问题。
“姑姑会让她延期考的是么?在我眼里姑姑一直是特别好,也特别好说话。”我期待地看着艳青姑姑。
她冷冷扫了我一眼,“不会。”
我简直要哭了,再怎么样我也是主子啊,怎么感觉我简直像个没地位的狗腿子。
“艳青姑姑,那您看要如何才能让忘忧这次过关?”
她笑着看着我,明显笑里藏刀,“听闻阿史那依小主琴技无双,既然你们亲如姐妹,不如就用您的成绩代表两个人吧。”
说着还一副卖了天大面子给我的神情。
额……天下无双,她看到的的确是我天下无双的一面,吹拉弹唱样样要人命。
不过嘛,咱那是才美不外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我狡黠一笑,“好,艳青姑姑一言为定,那您可不要反悔了。”
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我选了古琴。
走到琴边,我随手一拨,可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但是这么两声已让乐师都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我嘴角微勾,扬起手弹了起来。要知道我从小干啥啥不行,唯一会的就是美容和音乐。用这玩意刁难我简直是失策。
我轻拢慢捻抹复挑,只见一屋子秀女脸色都变得僵硬,然后变得痴迷。
说得不谦虚些,我的技艺真可谓如白居易那老头子诗中赞的: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只见我一曲终了,再不见谁有暗妒之色,竟全都沉迷其中。
我起身微微一福,“众位姐妹承让了。”
接下来,其他的秀女也吹拉弹唱了起来,但成色总还是不如我的。
这时候我瞥见一个男子的身影远远地矗立在那。
这储秀宫怎么会有男子?
侍卫自是没有资格进到这里,细看来,怕是个小太监吧。
隐约可见他穿着雪白的袍子,侧着脑袋,太远了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见我遥遥朝他点了点头,慌忙离去,还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我不由勾起一丝笑意,原来是个害羞地冒失鬼。可惜是个小太监,如果在宫外,应该是个可爱的男子。
我摇了摇头,怎么想起别人的闲事来了。
一切正如我意料的,我和忘忧果真顺利过关,我们六个中还有樊花和蓉蓉。
我要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忘忧,她肯定快要等急了。
赶到忘忧那里,跟她说了原委,她舒了口气,特别特别的开心。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入宫啊,可是为了什么呢?荣华富贵,她家不缺啊;权势地位,她又不像在乎的人。
那她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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