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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有,不过我在暗中观察你挺久的了。”在暗中观察我挺久的?
“你是特务?”我脱口而出,然后想起他估计听不懂特务的意思,又道,“你是探子?”
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扑哧一笑,“你见过我这么好的探子,满足你的心愿,带你出宫?”
“那你是?我想……想象力实在匮乏,说吧。”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靠着他,腰实在疼得不行。
他得意地轻笑声,“你可听过夜魅的名字?”
“夜魅?没听过。”我老实地道,页眉页脚我倒是知道。
“那是你见识少,江湖上谁不知道我夜魅。”他语气里得意仍是不减。
懒得跟他纠结他是不是有名,道,“好吧,夜魅是吧,说……说说你在江湖上混哪一行的吧。”既然是个江湖人,那我便试着用江湖气的方式跟他说吧。
“扑哧”,面具后的他一笑,“你这女人真是奇了,说话做事总给人阵阵惊喜啊。”我有什么不对么,真是奇怪。
“你可知江湖人怎么说我夜魅?”我摇摇头,心想你爱说就快说,谁好奇你。
“乃是夜之鬼魅,来去无踪,也有江湖朋友赠我一个雅号鬼盗。”切,说了那么久,不就是小偷么,真是啰嗦。
“那你是去宫里偷东西才……才知道我的?怎么会知……知得那般详细?”我在心里过了一次这件事,还是有觉得不通顺之处。
他的声音变得玩味,“到了莲花镇,你随意寻着一个人问了方知,天下不会有夜魅不知道的事。”这么有自信,我有些惊讶。
我正想问其他事情,突然头又绞痛了起来,如今颠簸着,让我想起小时候晕车时的感受,气血直往上涌。
他见我缩作一团的样子,知我难受,忙调整了姿势,让我靠着他更舒服些。他抽了揽着我的手,让我倚着他,另一只手伸到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瓶,环住我,打开盖子,倒出一丸黑紫色的药来。
“快,吞下去,吞下去就舒服多了。”他将药丸放到我嘴边。
我抿着唇不肯张口,他急了,“快啊,我若想害你,大老远把你带出来干嘛。”说着竟送了缰绳,掰开我的嘴,硬是将药丸塞了进去,在我背心处一拍,药竟滑进肚中,噎得我眼泪直流。
他这才放心地抓着缰绳,另一只手轻轻为我擦了擦眼泪,然后重新揽住我,“你想怎么闹脾气都可以,怎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其实我知他是好人,也估摸着他不会害我,但我平生最恨有人强迫我,他叫我吃药我就偏不想吃。
我本来头痛欲裂,大概十分钟左右,竟觉得减缓了好些。
“那是何物,效……效果竟这样好?”我问道。
“寒食散”,他果断坚定地道。
寒食散?!难道不断在害我的人就是他?我立刻汗毛冷竖,他将我带出到底是何居心,我在宫里没钱没地位的,控制我能有什么好处,如今将我带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各色的疑问像是块块碎石击着我的心头。
“你放心,温如钰当时不敢给你用这药,是怕连续使用让你上瘾。如今停了这么多日,只需控制在一定剂量,既可以暂时减缓,又不会导致你中那七色梦。”
我想到当初我头疼犯得最厉害的一次,温如钰的确给我吃了一剂药,立刻好了许多,谁知之后的汤药就再也没有这等功效,我当初只道是这毒厉害产生了抗体,不想竟是这样。
想来夜魅说得是真的,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事情呢?
“你为什么戴面具?”没有问宫中的疑惑,张口却问了这么一句。
他沉默着,直到我心里预测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张口轻松调侃地道,“想看么?等你爱我到可以将性命与我连在一起,倒是可以唤我摘下面具,但你就要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呃,这是哪跟哪啊,我又没想看。拜托,您老哪位啊,我就得爱上你,貌似我们才认识吧,谁又要把性命跟这种人连在一起。古代就是不一样,自以为是的自大男也多得不行了。
他低头看了看我的神情,“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没有,哪能啊。”就你那自大样,哪能不讨厌啊。
“你真的无所不知?”反正我现在头痛压制住了,在马上又无事可做,不如聊聊天,顺便打听打听各种事。
他淡淡地道,“不过是知道得多些,江湖朋友谬赞。”呦,这会又谦虚了起来。
“别假谦虚了,我考考你,你说上……上次忘忧的毒胭脂到底是谁下得手?”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谁那么阴毒,连忘忧这样仙子般的女子都舍得伤害。
“你竟不问自己的毒怎么回事,反倒是去关心别人?”他玩味地道。
我无所谓地撇撇嘴,“反正我八成是……是要死的,何必要死了还寻……寻出个人记恨。”我明显感到揽着我的手紧了紧,“至于她的毒,这事我一直……直纠结,知道了也算……算了结一桩心事。”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会死。”他坚定地道。
“你为什么这么想救我?”奇怪于他的态度。
他停了一秒,淡淡地道,“受人之托。”
哦,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关心我。我也说嘛,自己哪有这么大魅力,引来这么个古怪的护花使者。
“你不问是谁?”夜魅问道。
我无所谓地答道,“你想让我问是谁?”我坐在马上找到了规律,要尽量说短句子,不然我怕下马以后我就变成结巴了。
回过头去看他,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其实我是看穿了他不会想说,那何必浪费唇舌,这马上说话又那么难受。
“对了,告诉我忘忧的……的毒。”我又想起自己的问题。
“你知道吗?我夜魅是个生意人,我的消息从来都不白说,你可有什么作为酬金?”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我能给什么?
“你如今身无长物,怕是没什么能让我瞧上吧,不如你给我一个愿望,将来等你有能力了,我再来向你讨我想要的。”
“不可以未被江湖……湖道义,不可以伤……伤害我珍惜的人,其他的随你。”我想了想便答应了。这买卖不算亏,反正将来远着呢,最不靠谱的就是承诺。
他微微点了点头,开始道出真相,“是一个叫艳青的女官,她想迫你在试炼中用出全力。”想起艳青姑姑当日的反应,我立刻对夜魅的话深信不疑。
“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地道。
他道,“夜魅只卖秘密,却不会卖秘密的来源。”
“那她为何这样做?”我紧接着问。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他拒绝道。
我厚颜地道,“那我用另一个……个愿望和你换。”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要你这么些愿望做什么。”真冷淡啊,哪有这么拒绝女生的,一点也不艺术。
“你饿不饿,再走一拄香时间,会有家茶馆,不如进去歇歇。”他的话立刻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好,好,当然好。”我的小蛮腰都快折了,终于快要可以下马歇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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