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扑哧一笑,“看你不禁逗的,心虚了吧。”原来他那些话不过是说来玩笑的,也对呢,他有了喜欢的人。
不得不说,我讨厌看身边的人离去,因为只能得到悲凉的背影。不过我却从来都不怕孤单一人。“我自然知道你这种人没好心的。我跟你说啊,后日我的驻颜居就要开张了,你得包个超级大红包给我。”
夜魅的朋友昨日见店面已经妥当了,就辞别了,然后再也没露过面,现下反正也布置好了,这几天就是培训那几个小姑娘。我不敢让自己闲着,前些日子倒还不觉得,这两日一闲下来便会想起那个人。
“想哭就哭出来吧,憋着对孩子也不好。”夜魅安慰我的声音莫名的让我想起他的话,“依儿,想哭就哭出来,不要忍着。”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本决定忘了的,却满脑子都有他冒出来,他怎么会一下就变了心呢,快到我猝不及防。
“别傻了,我不知道多开心,终于走上独立了,哈哈。”豆大的泪珠随着我的笑声竟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我恼怒地擦掉,因为我知道,今后再也没有容许我畏缩的一隅了,我什么都只能靠自己。
“明日我要离开瑞州一趟,过些日子有惊喜带给你。”夜魅的声音不疾不徐,为了维护我的小自尊,对我的眼泪视而不见。
“嗯,最好是把你漂亮的小娘子带来给我调戏调戏。”我挑挑眉,故意打趣道。
夜魅却狡黠一笑,“我正是这样想,你可不要太期待哦。”我心里打了个突,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我心中隐隐闪过一丝失望。
“你是不是很高兴?”夜魅眸子里落满了期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论如何,你到时候定会高兴的。”
在我的驻颜居开张的前一天,唯一肯帮我的夜魅离开了去找他的心头好,我又是一个人了呢。
苦笑地打起了精神,早早地就来到了铺子里,鞭炮、剪裁的绸带什么的一应俱全。雇佣的伙计打开了门板,一个鲜亮的早晨,我终于要成为老板娘,有自己的铺子了啊,这是我在现代求神告佛的梦想,眼下竟一不小心实现了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提前预约了的唱曲和舞狮可以开始表演了,之后便是点起了鞭炮,周围很多人围观的。
我找画师画了不少宣传单,早就提前发出去了,目的是让这瑞州城里的女人都知道今天我开的这驻颜居倾情大放送,可以免费让顾客体验。
而且我有把握,只要一旦这些女人试用过,就必然还会再来。毕竟化妆好学,可惜画虎画皮难画骨,即便是给了她们这些化妆品也未必画的起来。
我希望等到有一定知名度了,可以吸引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女眷们光顾,毕竟除了隔间,我还专门为此模仿了现代的vip,弄了几个小型包间。
果然不要钱的生意就是热门,这来铺子里的人差点没把我的门槛给踏平了,纵然教了那几个小丫头一人一部分护肤,让她们来了个流程化。但是最后的化妆却是我一个人来。我感觉这第一天我似乎把以前一个月化得妆都给化全了。
生意好是好事啊,毕竟可以偶尔相传,扩展知名度和美誉度,也算是制造公关事件了。晚上清算银子和存货,发现居然今天免费化妆,那些人买走的商品居然比用掉的多了整整一倍,也就是说赚了不少。
我暗暗有些欣喜,果然女人都是爱美的,尤其是古代这种对追求美的技术不够娴熟的年代,何况不论哪个年代,女人对美追求起来绝对是不惜金钱的。
我将今天赚的银子扣了成本,剩下的都给了丫头、伙计以及如意坊的歌姬和舞狮的人了,他们都挺高兴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能看到周围的人洋溢热情的小脸就能很幸福呢,见女孩子们约好了去逛街,男人们当夜就去喝酒了,心里有着隐隐的羡慕和孤独。
铺子一天比一天热乎,我简直每天化妆化到手抽筋,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敢信任任何人了,所以这一手便从来没有交给过别人。
第十天的时候,我正给人化着妆,突然就听见了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声音之一。
“啧啧啧,这可不是没男人要的冷依儿么?”岳芷雪的声音清亮亮的响了起来。我真的觉得她很蠢,分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何苦还要来招惹我。
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若说阿云对我全无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任何人在苍月国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我也不能例外。
男人他爱你时的确可以爱得死去活来,但他不爱你时你去求他他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即使他爱你,也总有很多东西比他爱你重要,总有东西可以让他慧剑斩情丝,牺牲爱情。
既然阿云在我和苍月国之间已经有了选择,我自然无话可说。可是岳芷雪蠢就蠢在阿云已经放下了我,她还那么想让他想起来。我对这样一个女人可以成为岳家的当家真是感到由衷的惊讶。
“岳芷雪,我不喜欢太蠢的女人,你与其来寻我的麻烦,不如看好你们家王爷。”我一时直觉气血上涌,说话便失了风度。
好在若是说我这样叫有失风度,那岳芷雪还更胜一筹,只见她当众楸住了我的衣袖,娇声喝到,“来人,给我掌嘴,狠狠地打。”说罢,还有些不解气地道,“冒犯王妃可是死罪,本宫如今只是掌你的嘴算是便宜了你呢。”
本来她堂堂王妃当街与我一个所谓“没人要”的民妇唇舌相讥就够丢人的了,偏她还不低调,非弄得满城都知道她以权压人,立刻气度就落于我后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即将受皮肉之苦,我却仿佛有一种陷害了她一般的得意。大概是不想落于她后吧,才宁可受伤害,也不想低头,我也终只是个小女人,会妒忌,会吃醋,会死鸭子嘴硬,会蛮横不讲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