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些许地响动,像是家具被搬动的声音,咔咔的。“小懒猫,竟这样睡着了。”我实在是困得紧了,迷糊中听到阿云的声音。
他不是出去了么,怎么我都要困死了,他还来烦我。我感觉自己被他抱了起来,不想动地挣扎了一下,“嗯……我要睡了,别吵。”
阿云哂笑道,“真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了,枉我一场忙活。”说罢,我知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个被窝里。呼,好舒服,我伸手卷了卷被子,将自己整个缩进去。
第二天我醒来,天不过蒙蒙亮,透着些微的光。我发现自己睡在了软榻上,身上仍是那床薄被。阿云身上只披了一件袍子,坐在软椅上过了一夜。
我轻手轻脚地起了身,阿云立刻醒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将我扯进怀里,“睡得可还好?”
他略有疲惫的眸子映入我的眼帘,我有些心疼地抚上去,“嗯,有你在自然很好。”阿云听这话,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眸子里绽出满满的幸福。
我起身看了看团子,他呼吸均匀,仍是在睡,淡淡的眉毛绞在一起,分明是在做噩梦。
我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叫醒团子,他突然间惊醒,“呀——啊——”得声声尖叫,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
我忙伸手紧紧抱住挣扎地团子,温柔地安抚他道,“乖团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方才不过是个噩梦,没什么好怕的,都过去了。”
团子好半天才镇静下来,看清是我,脸色立刻由白转青,猛得擦了擦眼泪,“是你?你昨晚上一直在这?”
我哑然失笑,真是个爱面子得小鬼,居然因为被我看到哭鼻子而恼怒。“小鬼头,守了你一夜,你就这个没心没肺的态度,哼。”我含笑嗔他,拉了阿云不再理他。
“小云云,他欺负我。”我半是撒娇半是无赖地对阿云申诉道。
阿云显然是被我雷到了,僵在那不知该说什么,我发现换张脸真是不错,平日里不敢发的疯现下都可以试上一试。
“好啦,小鬼头,我找人来给你换衣服,我和你云叔叔出去等你哦。”我看着因为我撒娇而恼怒地瞪着我的团子,嬉笑道。
出了房间,我惊讶地发现院子里虽然稍显凌乱,但一片祥和之气,完全看不出一丝昨夜的痕迹,想来阿云已经派人打理过了,不愧是个细心的男人。
我唤了个小丫头给团子换衣服,然后看向阿云,“那些黑衣人还在外面,我们可该怎么办,难道天天飞檐走壁?”
阿云给了我个白眼,好像我看低他了一般,俊脸一阵不爽,“你当我府里都养了群饭桶不成?当日以为你……护卫便撤去了,我想着反正我孑然一身,不如让他们歇歇。”
他定是心灰意冷,什么都无心打理吧,唉,真是笨死了。
“只是这些人要再召集,总要些时间,自你来了府里,我便暗暗召集,昨日午夜里怕是已经将那些杀手清理了。”阿云说得散淡,微冷的眸子,睫毛闪过一丝完美的弧度。
“太好了,昨天真是惊险,若是日日如此,只怕我真要当个累赘了。”我虽然可怜那些伤亡,却也是安了心。
正说着,团子摇摇摆摆地晃着自己胖嘟嘟的小身子跑出来了,见我和阿云只是站着,登时放了心,便慢了步子。这小家伙绝对有去做特务的潜质,整个一个007。
我们一并出了院子,毕竟这院子死了人,不再适合孩子住,何况,现下是非常时期,大家尽量住得集中些会好。
我和岑岑住一个屋子,团子被安排在我前边的屋子,贺兰凌住在我右边。其实阿云本想死赖着搬进我的屋子,碍于贺兰凌的眼神似是要杀人,只得继续住他自己的屋子。
岑岑将王府的主院布下了各种奇门阵法,细细教了我们如何行动的法子,不过我仍是有些记不劳。
阿云这几日似乎都很忙,要不就伏案想着什么,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用指尖点点画画。要不就是猫在贺兰凌的房间里跟他不知道密谋什么,他们居然把门反锁了,拒绝任何人打扰。
贺兰凌那夜想必是硬撑着来“捉jian”,之后便一直卧床不起。那阿云究竟能同他关在房里做什么。
我禁不住进行了不正当的联想,两个大男人整天把自己锁在一起,能做什么好事。万一一个弄不好,贺兰凌断袖了就算了,要是把我们家阿云也给教坏了……那就是个悲剧。
不知道嫣儿同铁昕竹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铁昕竹看嫣儿的眼神变得热热的,像是多了某种东西。虽然我挺惊讶铁板也能开花,不过真是为嫣儿高兴。
府里的护卫一下子多了起来,侍卫的头领正是当年在山寨里喊岳芷雪岳王妃的那个家伙。因为我换了容貌,他见到我自然认不出我来。
可是看到他,我就想起岳芷雪,然后邪恶地把一张粗犷,一张精致的脸重叠在一起,一个劲的yy。
不过有这一堆护卫在,王府倒是安全了不少,我也可以在嫣儿她们三个的陪同下逛一逛。没办法,因为我根本记不住那些麻烦的阵脚到底要怎么走。
不知为何,我在王府里晃荡了几天也不见忠叔,按理说他是王府的管家应该时常见到才是。
正想着,突然一个无赖的声音响了起来,“依儿,你怎么还不去做饭,我们都饿死了,快去看看,岑岑已经在择菜了,就你还带着丫头闲逛。”
我一个白眼翻过去,不用说,正是阿云。这两个男人很差劲,居然以防止别人下毒为名,要我们几个美女天天做这院子里十几号人的饭。
无奈,岑岑实在是太贤妻良母了,做菜又好吃,为人又勤快,我去厨房也是帮倒忙。我睥睨了阿云一眼,耸了耸肩领了嫣儿她们往厨房去。
到了厨房,岑岑果然早已经忙开了,哗啦啦,新鲜的活鱼在锅里挣扎了几下。
“嗨,帮倒忙的来啦,有什么让我们动手的么?” 我刺啦啦地带着嫣儿她们进了厨房,岑岑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可奇怪了,纵是我做菜水平不行,起码也是可以下咽的,不至于一听我来了就这么纠结吧。